男子照料病母54歲仍未婚 曾將相親機遇讓給弟弟

蔡正祥給母親洗臉、梳頭。
蔡正祥給母親喂水,母親的頭髮已經全白,兒子身上的皮革外套也是破襤褸爛。

  文/記者 李芳 圖/記者 李少文

  凌晨6點爲臥牀不起的母親梳洗、餵飯,而後下地幹活;中午回來爲母親和弟弟做飯,幫母親上廁所;晚上爲母親擦洗全身,擔憂老人尿牀,半夜起牀數次……這就是江夏區法泗鎮新墩村長墩灣村民蔡正祥一天的生活部署,而這樣反覆的勞作,他做了整整11年。“如果我有生之年……能看到老二娶媳婦,我走也閉眼了。”81歲的老母親昨拉着記者的手,斷斷續續地說出自己的宿願。

  母親眼裏的大逆子

  在長墩灣,一問起這個至今未婚的老漢,村裏人無人不知。用村民的話說,村裏還沒有出過第二個這樣的人。

  記者昨來到蔡正祥家中,面前的蔡正祥頭髮白了大半,衣着一身破得不能再破的舊皮服,連腰上系的皮帶也是用鞋帶手工改制的,非常寒酸。

  見到記者後,蔡正祥帶着記者進屋,見到了一位頭髮斑白、臥牀不起的老人,這就是蔡正祥的母親,今年81歲高齡。老人面色紅潤,屋裏牀單被褥整理得很整齊,不任何難聞的異味,雖臥牀多年,身上卻沒有一點褥瘡。

  據懂得,老人有4個兒子,蔡正祥排行老二,其餘3個兄弟都已先後成家,兄弟關聯很融洽。老大和老四這些年都在武漢城區打工,加上各自都有一大家人要照顧,逢年過節就回來探訪老人,給老人買好吃的,託弟弟好好照顧母親。

  “只有老二,至今還打着王老五騙子,都是我拖累了他。”老人眼裏含淚,含混着告知記者,老二的婚事成了她的心病,假如在她有生之年看不到老二結婚,她“走”都不會閉眼。

  旁邊的蔡正祥緘默不談話,出去打了一盆水,扶起母親,細細幫老人把臉上的淚擦清潔,撫慰道:“你自己把身材養好就行了,我冷暖自知。”

  蔡正祥:我何嘗不想成家

  “作爲一個正凡人,我何嘗不想成家呢?”蔡正祥說,底本他是有機遇成家的。28歲那年,他跟來往了3年的女友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田地。就在籌備去領結婚證的前幾天,他產生了一場車禍,腳治了3年,醫生說不斷定是否會留下殘疾。姑娘也早到了出嫁的年紀,因爲不忍心連累對方,他提出分別,婚事就吹了。也就在那時,母親寸步不離守在他牀邊,餵飯、洗衣、端屎端尿,像照顧小孩一樣仔細周密地照料他。每當看到瘦小的母親拖着殘疾的左手,像陀螺一樣爲他忙進忙出,他就在心底暗暗起誓:等母親老了,他一定回報這份恩惠。

  《論語》裏有這麼一個典故,有一個學生問孔子:什麼叫孝?孔子答覆得很簡略,兩個字:“色難。”意思是,孝順這事兒千難萬難,難不外立場要好,就是你永遠給爹媽一個好神色。這句話在蔡正祥身上就得到了最好的詮釋。11年來,不論照顧老人有如許麻煩,多麼不便利,蔡正祥素來都是盡心努力,最難得的是沒有一句牢騷,更沒有使過臉色。

  爲母親倒馬桶、洗衣服、洗臉、梳頭、洗被子成了蔡正祥天天的工作。每次上街,他還特地爲母親買點心,本人捨不得吃,都留給母親。每次出門,他都不會忘卻要把吃的食品預備在母親牀邊的桌子上,讓母親伸手就可能到。當初,白叟滿口牙都掉光了,甚至有時連張嘴吃飯的力量都沒了,蔡正祥就將母親的嘴掰開,變着名堂喂各種流食。

  母親生病後,心境有時不好也會煩他,罵他不爭氣不孝敬,至今不娶媳婦,甚至以不吃飯來“要挾”他必定儘快找個伴兒。由於“多少個兄弟都成家了,就你一個人,當前我走了,別家過年都大團聚,你一個孤零零的,老了怎麼辦?”每每母親說着說着,就老淚縱橫,蔡正祥也想哭。

  親人眼裏的好父兄

  蔡正祥31歲那年,腳恢復得差未幾時,後面兩個弟弟也到了成家的年事。

  在鄉村有個風俗,兄弟成家的次序應當是先長後幼。因爲蔡家兄弟多,常常有人來給他們家介紹對象。斟酌到家裏前提困頓,他便把機會留給弟弟。每次有人來先容,做哥哥的蔡正祥沒有去相親,而是將機會給了比自己小的老三,最後老三成了。到了要結婚的時候,蔡正祥還到處借錢,輔助弟弟。有人說蔡正祥傻,可還有更“傻”的事件。到老四要結婚的時候,爲了讓他能順利結婚,蔡正祥把自己的房間讓出來給他們做婚房,而他則抱着被子搬到同村的親戚家去借住。“哥哥不僅是兄長,更像是父親,撐起了咱們這個家。”老三蔡金來說。

  爲了兩個弟弟,蔡正祥一次一次廢棄了自己成家的機會。兩個弟弟結婚,讓蔡家欠下了一筆債權,花了好幾年時間,兄弟們一起盡力纔將債務還清。就在蔡正祥認爲能夠喘口吻,安心爲自己的婚事考慮時,70歲的母親又病倒了。病倒後的母親長期臥牀,生涯不能自理,所有起居都得靠着唯一沒有成家的蔡正祥照顧。

  災患叢生。7年前,在外務工的三弟蔡金來也患上了重病,最後拖成胃部腐爛,吃什麼吐什麼,四處求醫,未奏效果。醫生見他家切實難題,也認爲蔡金來的病再治下去也無望好轉,勸他們放棄算了。那段時間,蔡正祥急得大把大把掉頭髮。2003年,他把重病的弟弟拖回家,又擔起了照顧弟弟的重擔。

  弟弟的狀態時好時壞,有時深夜疼得睡不着覺,哀啼聲像刀子一樣紮在蔡正祥心上,他只得起牀背起弟弟往鄉病院跑,讓醫生給打點止疼針。因爲三弟媳逝世多年,老三又身患重病無奈勞動,兒子小耀天然而然又歸蔡正祥照顧。這樣,蔡正祥肩頭的擔子又加重了一層。

  小耀6歲就沒了媽,獨一的父親又重病,看着侄兒無邪的臉,蔡正祥心又揪緊了。

  “上小學時,小耀胳膊摔斷過兩次;上中學住校,每週回來都帶回一大包髒衣服,苦了這孩子了。”蔡正祥說,很屢次,懂事的孩子看他太辛勞,都說不讀書了,出去打工分擔下家裏艱苦。村書記李桂安聽聞後,數次上門唱工作,還到處奔忙籌孩子膏火,現在小耀都讀到職中了,這讓蔡正祥感到很快慰。

  上有老母,中有病弟,下有幼侄,這三重壓力,讓蔡正祥將個人的事一推再推。記者問他對沒成家的事是否有遺憾,他說現在是“想都沒時光想了,先把一家人盤順再說”。

(編纂:SN009)
發表評論
所有評論
還沒有人評論,想成為第一個評論的人麼? 請在上方評論欄輸入並且點擊發布.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