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姻緣傳》 (李治篇)第四章 勤政事朕染風疾 同一心開疆拓土

《大唐姻緣傳》 (李治篇)第四章 勤政事朕染風疾 同一心開疆拓土


正是:

男女生兮本無異,我爲龍兮君爲凰。

    祥雲靄兮鳳舞翅,甘霖降兮日月光。
沒了王皇后蕭淑妃我還有媚娘在身邊,可是自從長孫舅父離開後很多政事都要直接聽從我的裁決,本來身體就不太好再加上勞累以致後來我患上了不治之症——風疾。於是,朝廷上的事,很多時候我只能交給我唯一信任的人——媚娘去處理。我深信她能做得好,並且她爲我付出那麼多,這個榮耀原本就應該由我和她一起分享。
 
詩云:

    戰乃國大事,不得不相商。

    機謀籌劃定,勝似百萬兵。

只是我來不及高興,也來不及和媚娘尋花賞月,這年(永徽六年)遼東高句麗與百濟聯軍攻新羅(朕時朝鮮一分爲三:高句麗、百濟和新羅),新羅國王遣使求援。我實難下決定,一則我沒有帶兵打仗的經驗;二則此前父皇時大唐的遼東征戰慘敗而回的陰影至今縈繞不散。媚娘見到我愁眉不展後,得知遼東狀況,馬上建議我召集羣臣相商。文臣裏韋思謙、魏元忠等人主張不予援兵,理由是父皇太宗都拿不下可想實在是艱難、隋末以來的戰亂也使大唐黎民需要修生養息;而武將李績、蘇定方這羣武將又叫嚷着要戰,理由是邊關無患國中才能安寧。我也猶豫不決,最後還是媚娘使我下了決定,她希望我做一個好皇帝開疆拓土,播大唐國威於海外。

古詩曰:

    天朝上國萬年史,各領風騷傲寰宇。

    蕞爾小國不量力,齏粉不得化作灰。
遙想當年煬帝三徵高麗虛耗國力亡國,回想父皇對小小的彈丸之地無可奈何,這次我相信我能汲取他們的經驗取得勝利。大唐的強盛一是因爲有像父皇一樣英明的君主存在,二是有着賢能的文臣和忠勇的武將。由於長距離作戰和對朝鮮半島的地形和氣候不熟悉,戰事進展艱難,雖然已攻陷許多城池並佔領大片土地但卻未能對高句麗和百濟聯軍的有生力量造成較大損失。於是朝鮮戰爭陷入僵局,撤軍的話不僅毫無收穫而且有可能遭敵追截,不撤的話糧草又不夠且又逢冬季雨雪天氣。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時候大唐降將西突厥阿史那賀魯自號沙鉢羅可汗起兵十餘萬反叛,連老將程知節(也叫程咬金)也無法平定。局勢發展到這裏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不知道這樣的兩場戰爭是否該延續下去,還好有媚娘做參謀堅定了我繼續這兩場戰爭的信心。果然,顯慶2年蘇定方大破西突厥俘虜沙鉢羅,從此連年威脅中原的西突厥問題得以徹底解除。而高麗戰事卻一直處於僵局,本想有着新羅的主力大唐只要稍加派兵援助,就能好好地懲罰一下無理的高句麗和百濟,卻未能想到新羅軍隊如此的不堪一擊而高句麗和百濟竟然聯合倭國意欲與天朝抗衡。直到龍朔4年,劉仁軌、劉仁願大敗百濟和倭國聯軍,剩下的只有被聚圍平壤的高句麗孤軍。此時表面上看,大唐處於壓倒性的優勢,可是實際上勝利的天平已經開始向高句麗那邊傾斜。由於缺乏糧草及長期圍城的疲睏,大唐派出去包圍平壤的40萬唐軍無不缺衣少糧,而城內的淵·蓋蘇文卻因積蓄糧草和保存實力明顯比唐軍具備更高的戰鬥力。我正擔心的時候,問題出現了轉機,先是新羅盟友及時運送的糧秣解了我軍的燃眉之急,後是淵·蓋蘇文突然暴卒,他的兒子泉男起了降唐之心,於是終於在總章元年,我軍終於攻佔平壤滅亡高句麗。雖然花費了如此的代價,但是我還是完成了父皇乃至隋文帝、隋煬帝的心願,如果父皇知道我的成就我想他也會爲我而高興的。

有詩爲憑:

    丹青不可全憑信,功勳不隨風沙蝕。

    千秋萬載享不盡,肯與美人爭朝夕。

我延續了父皇的大唐盛世,安定了大唐邊疆,保全了兄弟,使億萬百姓得以安居樂業,我想歷史會還我一個客觀公正的評價。(注:唐,乃至整個漢族政權裏的中國版圖,以高宗時爲最大,北起朝鮮半島,西鄰鹹海<一說裏海>,北包貝加爾湖,南至越南橫山,持續了32年)

詩曰:

前世我與君相識,今生君和我有約。

    此生怎敢負卿意,來世姻緣重開闕。

媚娘那裏,我給了她應有的名分並承諾一生一世守護她愛她。自古以來但凡有所作爲的皇帝都會去泰山封禪,我也一樣,一方面封禪爲了向天下昭示我對百姓的體恤,另一方面也爲了讓全天下的民衆都知道我有這樣一個賢惠的皇后。唯一遺憾的是,我這個父親確實是沒當好,我知道媚娘在這件事上一直都在埋怨我,只是我改變不了什麼也或許媚娘會一世在這事上埋怨我,而我只能給予她更多的寵愛以獲得她的諒解。當年的皇位之爭,現在轉移到我的兒子身上,也許這就是宿命。
   
詩言:

世間情何物? 多情人自知。

傾國與傾城,其間又幾何。

國破人還在,人在物已非。

曇花當一現,美人須人憐。

空縱英雄志,莫非一匹夫。

自從皇太子弘兒暴卒,查出皇兒李賢陰謀反,媚娘漸漸變了。我發現她開始很多事都瞞着我刻意不讓我知道,而她的眼神裏看我已沒有先前時的溫柔,有的只是冷漠。這樣的她令我很是擔憂,儘管我已經竭盡全力的去愛她、保護她,但彷彿她還是與我始終隔着一層霧。於是一天夜裏看到她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就悄悄地跟在她身後,只見她戴着斗篷和麪紗去了天牢。我心裏納悶媚娘這是要幹什麼,終於我以爲自己得到答案了,因爲看到她探監的是李義府,李義府這個小人我深知不能久用。當初啓用他也是不得已,畢竟關隴士族勢力實在太大了,而立媚娘爲後也需要他這些人支持,而現在他似乎完全聽令於媚娘。後面李義府的話印證了我的猜想,媚娘這是要謀反啊。於是內心一陣苦澀,後面我什麼都沒聽無目的的走出天牢,我的心瞬間崩潰了,涕泗橫流。媚娘啊,你要是想做皇帝,你和我講一聲,我難道會不答應?你爲何要和一個外人一起來謀劃我?難道我們之間就只剩下仇恨?那天外邊打着雷下着雨,毫無疑問我渾身溼透了,本就虛弱的我感染了風寒,媚娘來看我的時候我正發着高燒。等我恢復後,卻發現我的頭會間歇性的疼痛,終於一天我在批閱奏章的時候頭痛得昏迷過去。等醒來,發現媚娘淚流滿面,我心裏就想媚娘啊,你真是演的一場好戲,也罷我就隨你好了。於是在後面一段時間裏,我將政事完全交給媚娘處理,故意寵信媚孃的侄女韓國夫人賀蘭敏月,因爲這個女孩子和媚娘年輕時太像了。我不是沒看到敏月對媚孃的倨傲,我不是沒看到媚孃的落寞和暗自神傷,只是我心裏對她始終放不開那個結。終於,那天得知她鴆死敏月,我憤怒了。我狠狠地捧住媚孃的臉,厲聲質問:“究竟是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你要掌權做皇帝,好,我隨你;爲什麼朕只是想安逸並不孤獨地過着平常人的生活你也不容許;好吧,如果你真的那樣恨我,來殺了我吧,夫妻一場我也沒什麼怨言。”聽了我的話,她努力扳開我的手,嚎啕大哭。“不是的,不是的,陛下怎麼可以那樣看待媚娘”說完媚娘就暈厥過去了。看着媚娘漲得通紅的面頰,看着媚娘臉頰兩道弧線的淚痕,看着媚娘紅腫的眼臉,我知道是自己誤會她了。於是,我幾乎是吼來了太醫,直到確認媚娘無大礙時紊亂的心才舒緩下來,否則媚娘出了什麼事我將一世也不能原諒自己。對於媚娘,說實話我是沒有任何的抵抗力,不管她做了什麼我始終是無法對她心懷恨意。只是我在意的是她遇到了事情卻不和我講,不讓我知道。我是她的夫君,是大唐的皇帝,她有任何要求,只要是我能夠辦到的,只要她說出來無論花費多大的代價我也要幫她實現。世人都嘲笑商紂王寵愛妲己亡國,譏諷周幽王爲博褒擬一笑烽火戲諸侯,譴責吳王夫差貪戀西施的美貌終至國破家滅爲天下笑,其實他們不知道在愛情這個天平上江山又算得了什麼呢?這樣看着媚娘彷彿時間過了好久,我才從發怔中醒來。看着媚娘,以前烏髮飄逸的青絲多了幾根銀線,年少嬌美滑膩的面頰現塗了不少脂粉,我忍不住用手輕拭她兩頰的淚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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