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豔陽高照,枝頭的鳥兒嘰嘰喳喳地吹響着和平的號角,街上好不熱鬧……
雪靈像往常一樣坐在屋檐下朗讀,冥想之間,不經意的一個擡頭,正好打開窗戶的寒羽映入了她的眼簾……從此,她再也沒有挪開她的視線,她的心也跟着淪陷……
“雪靈……雪靈啊……誒!這個死丫頭又幹嘛去啦?雪靈……”雪靈的媽慌忙地從院子裏出來,滿頭大汗……
雪靈看着寒羽入了神,似乎也丟了魂……
不知什麼時候雪靈的媽便站在了雪靈的身後,擰起雪靈的耳朵便說了起來:“你個死丫頭,想啥呢想得那麼入神?”
“哎喲!哎喲……媽你什麼時候在這兒的?你老快輕點,耳朵要掉啦!”雪靈嬌嗔地說道
“叫你老半天了,你想啥呢你?”
“沒……沒啥,真沒想啥”雪靈拽着媽媽的手便傻笑了起來……
興許是雪靈媽媽聲音太過尖利,寒羽順着聲音的方向便望了過來,雪靈撇過去的眼神被寒羽逮了個正着,雪靈羞得滿臉通紅,捂着臉蛋便跑向了院子……
“誒,死丫頭你幹嘛去,我讓你給我跑腿呢……給我回來,”雪靈媽媽吼道,“丫頭今天怎麼了……”雪靈媽媽疑惑不解,順着女兒剛剛望去的地方,只是一扇打開的窗,窗前的寒羽已不見了蹤影。
雪靈媽媽勝似迷茫,畢竟女兒成年了,正值青春年華的時代,沒有頭緒,她便沒想那麼多……又急匆匆的走回了院子,讓雪靈給她跑腿……
聽了媽媽的囑咐:三叔的兒子小七病重,一身青筋破出了皮外,臉色時紫時黑好不難看,聽說是遇上了不乾淨的東西,讓去外家一趟,請姥爺的表親幫忙給治治,按照輩分雪靈是不知道該喊什麼,時間緊迫,雪靈的媽媽來不及解釋太多,便直接讓她去了喊祖姥姥,說是顯得尊重……雪靈的媽媽還要照顧三叔的兒子,便只好囑託了雪靈。雪靈知道人命關天的事不能耽擱,便即刻上了路……
臨走前,雪靈媽媽一再叮囑:“丫頭,你第一次去祖姥姥家,記住少說話,凡事不要多問……路上遇到什麼也不要想太多,直走別回頭。”
一路上,雪靈只顧着趕路,想着三叔的老婆在小七不足月便丟下了這個家跟別的男人跑了,小七現在又病成了這樣……想到這些,雪靈的眼睛溼潤了,也加快了去祖姥姥家的腳步……完全忽視了風聲四起、烏雲密佈的環境——沒有害怕,只有前進。
“啊……”地一聲,雪靈被腳下的藤蔓絆倒,地上的石子蹭破了手上的皮,疼得雪靈直皺眉……
風依舊咆哮着,電閃雷鳴,雨水開始滴落……雪靈趕到後背發涼,這才察覺到周圍的環境。陰森黑暗的樹林有千萬只如飢似渴的眼睛正盯着雪靈,雪靈似乎是它們不可得的美餐……
雪靈下意識地向後挪動了幾步,只是站起來很困難,全身發麻,直冒冷汗……雪靈的眼淚終於滲出了眼眶,不知是責怪自己沒用耽擱了時辰還是真的感到了害怕……
她醒來的時候,已是躺在燈光昏暗,掛滿了菩薩畫卷和擺滿了燭臺的房間。比起恐怖的森林,這個房間更加多了些詭異的氣息……
看着地墊上打坐唸經的老人,不知是樹林的害怕還沒消散還是其他的,雪靈尖叫了起來“啊……”,老人轉過身的那一瞬間,雪靈看着老人的眼睛便安靜了下來,順勢將棉被蓋過了頭頂……
“你姥爺呢?許久不見他了……”老人的聲音顯得陰沉。
“姥爺?什麼姥爺?”雪靈全身都在打顫,聲音很輕很弱……
“你的姥爺?”
“我的姥爺嗎?他……他挺好的,你是誰呀?”雪靈疑惑……
“哈哈……我?……呵呵……他還沒死呢?”老人似笑非笑。
“對,就是你,還有啊,你很希望我姥爺死嗎?真沒禮貌。”雪靈有些生氣。
“呵,小丫頭,你姥爺死了,早點入極樂是解脫。”老人語氣沉重了些……
“再警告你一次,不要亂講話,不要因爲你是老人,我就不敢說你,”雪靈更加氣急,畢竟她是她姥爺帶大的啊……
老人死死地盯着雪靈,很是嚴肅,門外的風在狂哮,總能聽到樹枝折斷的聲音……雪靈後背發涼,害怕了起來,也不敢再多說一句……雪靈心裏也開始明白,這個老人就是媽媽讓找的祖姥姥,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幾時睡在了這裏……
“小七情況怎麼樣?”
“挺……挺糟糕的,聽我媽說青筋破皮,臉色時紫時黑好不難看……”
老人停頓了幾分鐘……
“沒請醫生嗎?”
“我媽說了,不讓外講,醫生是被嚇跑的……所以這才讓我來請的你老人家。”
“怎麼?剛剛還教訓我呢?現在是老人家了?呵……”老人有些無奈
“我……我媽還說少說話、多做事……”雪靈只好拿媽媽的話做了擋箭牌,小眼珠子不時地東張西望。
“小七那是遇上了替死鬼,”老人的話話裏有話……
“可以治嗎?請你一定救救他。”雪靈連忙下了牀,跪下便給老人磕起了頭。
“不能救!”
“爲什麼?我媽說你是活菩薩……求你了!”雪靈想到三叔家的種種不幸,眼淚又開始滑落了下來。
“如果說,救他需要一命換一命,你還想我救他嗎?”
雪靈顯得有些驚訝,遲疑了半秒:“用我的命我願意!”雪靈想着,認爲是老人開的玩笑,便口無遮攔……
“哈哈……哈哈……”老人笑了,帶些嘲諷的氣息。
“小丫頭,你會沒命的!你要爲你說的話付出代價。”
聽得出老人話裏的認真,雪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害怕了起來,也才記起媽媽說的少說話,凡事不要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