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離開

你淡淡地說你要離開
只是你依偎的幾棵金竹蘭
瑟瑟發抖的樣子
暴露了你內心的不捨

不要以爲初八離開
就可以逃離
就可以理直氣壯
掩蓋內心的雪

昨日笑聲還在繞樑迴盪
如此短暫
只有那條老黃狗
依然將尾巴搖得肆無忌憚

父親蹲在門口叭着煙
緊盯着大地，一言不發
只有水煙杆頭上的煙
忽明忽暗

母親依着門框
一隻腳在門裏，一隻腳在門外
眼睛裏滿含淚水
伸出手又縮回，欲言又止

你在村口撿了顆很醜的石頭
放進兜裏
你說想試試能不能把它捂熱
從此白天黑夜一直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