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開源C/C++單元測試框架極昂貴？

    三月份，準備搞一個C/C++單元測試在線培訓，草擬了一份課程提綱，發給一位老朋友（馬工）徵求意見，馬工在一家研究院工作，領導一個近百人的開發團隊，單元測試推廣和實施都很有經驗，給我的意見只有幾句話：

    “刪除開源框架部分，這個太昂貴，用的企業會越來越少，講這個浪費聽衆的時間。我猜你花一大段時間來講開源框架，目的僅僅是爲了減少宣傳商業工具的嫌疑，課程只要考慮聽衆的真正利益（學到有用的東西）就行，何必考慮別的。”

    課程內容刪除開源框架部分，這個我馬上接受，因爲當初加上這部分內容，原因正是馬工所猜的。不過，用“太昂貴”來形容免費的開源框架，有些匪夷所思，我知道用開源框架做C/C++單元測試很難且成本很高，但從沒想到“昂貴”這個詞。在電話裏和馬工聊了半天，討論了C/C++單元測試框架“太昂貴”的理由，整理如下。

    免費的反而“昂貴”，這很平常，比如企業要派一個人從成都到北京出差，可以坐飛機、坐火車、租汽車，也可以借一輛自行車騎過去，前幾種都是要付錢的，騎自行車免費，毫無疑問，騎自行車是最昂貴的，“昂貴”表現在：費錢（不算別的，工資就很嚇人）、費力（這種累死人的事誰願意幹？）、誤事（這個不用解釋吧？）。[點評：我個比喻我也用過，不過沒那麼透徹，真是有實踐者所見略同]

    使用C/C++單元測試框架做單元測試，其結果跟騎自行車很像，也是費錢、費力、誤事。

    費錢：工具可以免費，人纔不能免費，相反，人才極昂貴，而且越來越最昂貴。一個程序員，如果月薪1萬，企業實際要支付的全部成本爲1.5到2萬，折算成每小時的成本，大概是100元，也就是說，寫1小時的測試代碼，企業要付出100元，這是使用開源框架的成本，是不是比自動化工具昂貴得多？[反駁：用工資低的實習生或初級程序員來寫測試代碼，成本不就降低了嗎？答：那就別做單元測試了，單元測試是程序員自己做的，要邊開發邊做，越是重要的程序員越要做(因爲他寫的代碼也越重要)，事後讓別人做單元測試，那是毫無意義的，除非每個函數都有非常詳細的文檔，可是誰做得到？]

    費力：程序員爲什麼不願“寫”單元測試？請注意，是“寫”單元測試，不是“做”單元測試。程序員不是不知道單元測試的好，而是不願意寫測試代碼，因爲太煩了。程序員不怕難，最怕煩。創造往往很難，但卻是程序員的最愛，也是程序員的價值所在。測試代碼既然用工具都可以生成，自然沒有創造性，程序員怎麼可能喜歡寫呢？讓程序員做自己很不喜歡做的事，這是很累人的，特別費力。

    誤事：誤事表現在三方面：
    一、花很多時間來寫測試代碼，延長了項目的週期，嚴重時可能失去市場機會。
    二、太費力，程序員可能消極應對，最終做不下去，折騰很長時間，又回到原點。
    三、測試不充分，很多測試點，是手工編寫代碼難以達到的，舉個簡單的例子，要讓malloc()在第一個用例返回NULL，其他用例正常申請內存，手工編寫代碼就很難做到。用開源框架，完成代碼覆蓋都幾乎不可能，而使用合適的商業工具，完成MCDC覆蓋一點也不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