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一個春天到這一個春天


週日下午,浮雲半日。走出家門,信步悠哉。原本只想在易樂池散散步,沒曾想,走着走着就被池邊的報春花吸引,心隨腳步漫步往太保山方向走去。畢淑敏說過這樣:“人可能沒有愛情,可能沒有自由,沒有健康,沒有金錢,但我們必須有心情。”春天真的來了,前些日子連續下雨,氣溫急劇降冷,我把收好的羽絨服又翻出來穿上。被冬天消磨了洋溢的愛,沒有春天的到來,真會忘記春天的樣子。或許,春夏秋冬四季輪迴就是提醒我們,不要忘了它們本來的樣子。

春天,我們就談春吧,春暖花開,心也隨生命怒放。

太保山的春天會是怎樣的呢?一路上,天空傾瀉而下的雲層彷彿緊跟我的腳步,我到哪,它跟到哪,心又緊跟腳步,腳步到哪,心到哪,包攬了一路的春。

從上太保的觀景臺俯瞰易羅池,別有一番春味。春的氣息,隨着微風沁入鼻孔。這段時間易羅池蓄水量比以前增加了許多,此語,我以池中湖心亭爲標杆,目測水漫過了湖心亭兩側的柵欄,在陽光的照耀下,碧波盪漾。黃色的報春花開得甚歡,湖心亭、報春花、兩邊的綠樹,倒映在湖面,在湖邊拍攝照片,分不清哪是景哪是影,哪是天,哪是地。

這會的行人不多,偶爾有三三兩兩從我身邊走過。我走得極慢,沒有目的的行走就是這樣,不用匆匆趕路,緩緩而行,隨心而動。往常,行走太保山,都是腳步匆匆,爲趕路,彷彿,從山腳到山頂,又從山頂回到山腳,計算好時間後進行一個來回就完成了目標。走在路上,匆匆又匆匆,忽略路上的“色”。

沒有趕路的行走,讓我包攬一路山色,一株杜鵑,幾棵桃花,一片玉蘭花,不知名的細碎花草,都在開放。有的開得正豔,有的已減顯衰弱,夾雜在山林間,幾株不知名的似樹似花的樹枝,飄逸的枝態打破樹幹過於圓潤的結構,讓山間提升了立體感,增添了山間野性的自然風。

我是喜歡它們的,它們是春天儀式感的開始。

不覺間,就到了山頂。雲層彷彿知道我的到來,給足了力,想掙脫天空穿過高大的樹木親吻在大地上行走的我。彷彿歡迎我這個“久在樊籠裏,復得返自然。”的大地的孩子。

擡頭望天,被大自然的神工震撼,高大的樹木被風吹得沙沙響,大地在歡歌,我也在歡歌,雲層按着它的既定軌跡前行。

從我身邊經過一對父子, 孩子問父母“爸爸,人是從哪裏來的?”父親回答:“人是上一輩人傳下來,一輩傳一輩。”我打量了下那對父子,抿嘴一笑,我們繼續各走各的路。

武侯祠的大門還是緊閉,上一次來時門口告示上寫着“正在修繕”,這次也是。雖然我覺得已經過了很久,是的,我已很久沒來,很久沒親近自然,從上一個春天到這一個春天。

許久沒見的朋友,在朋友家相遇,以茶相互問候,知否知否,最是相見相惜。

“草木蔓發,春山可望”,從上一個春天到這一個春天,是自然的輪迴,每一個春天都是一個新的開始。想到這裏,心忽然就盪漾起來。回到家,我穿上了紅色的裙子,像去見一個心愛的人兒。

想與春天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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