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华北农村,冬日没得什么好吃,茄子瓜果都少,五天有三天是大白菜。奶奶会做饭,在熬大白菜里放了红薯粉,蘑菇,黄豆芽跟咸菜,六岁我能吃一张男人手掌大的饼子就着两大碗大米稀饭。

   那时候点心贵且少,桃酥,蛋糕最常见,经常早上家里不愿意给做饭,奶奶就从柜子里拿出一块,在冲一碗浓浓的芝麻糊,零下多少度的冬日,天还摸摸黑我就可以心满意足的上学去了。家里在水边,经常买鱼来吃,冬天尤其两掌长,一掌宽的鲫鱼一盆盆买,刮鳞去腮收拾好了,在饼铛子上倒上多多的油,扔进去花椒大料爆香,鱼挨个煎的两面焦黄,铲出来油欲滴不滴,我在一旁坐着揪鱼炸的透透的尾巴吃,又比带鱼黄花鱼是另一种香气。都炸完了一层层撒上盐,等要吃捡出一盘子来蒸上,爷爷总觉得多放些盐少吃点菜,没想着却是越咸越下饭,有很长一阵子喜欢把鱼肉拨出来夹进馒头里吃,(我现在饿的难受了)。 家里用灶坑做饭,锅里一般熬得有玉米粥,大米粥,炖倭瓜,里面扔进去两个洗的干净的鸡蛋,确实比现在白水煮的好吃的多。蒸的鱼,玉米粥,馒头,咸鸭蛋,馒头再加上奶奶用毛姜不老红好多作料腌的小咸菜,这就是一顿晚饭。


  冷,吃肉得多些,那时候的肉跟现在不同,特别香,家里吃肉了简直三天都满足,只是肉没什么可说的,这么些年都是红烧,红烧,红烧,红烧肉,红烧排骨,红烧猪蹄,好想知道我家超脱了几头猪猪。那时候我看着我爸把铁钳子烧红了给猪蹄撩毛,焦味都是期待的。有一次有人送我家一只猪头,因为家里实在不会做给送人了,后来看《金瓶梅》中宋惠莲有一绝技,用一根长柴火,安在灶内,用一大碗油酱,并茴香大料,上下锡古子扣定,一个时辰,把个猪头烧的皮脱肉化,香喷喷五味俱全,看得我口水直流,可恨身边只有酸奶饼干,好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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