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找到了我活下去的理由

“轟!”從浦東地區的某條小巷傳來一聲爆鳴聲,一個身着棕黃色的襯衫,黑色休閒褲的男子倚在牆上。

“呼!”男子撐起手揉了揉眼睛,隨後冷笑一聲,睜開眼睛掃了掃周圍倒下的敵人。

他的眼睛閃着光,左邊的眼睛閃着碧藍色的光,右邊眼睛雜糅着紅黑兩種顏色的光。

棕衣男子走到黑髮青年的跟前,他向黑髮青年伸出隻手。

“你是……?”黑髮青年詫異地看着棕衣青年。

“一個失敗者。”

“失敗者?”

“嗯,是一個特別沒用的失敗者。”棕衣男子點了點頭,青年接過棕衣男子的手,站了起來。

“可以了,你身上的傷勢不重,過個幾天就會痊癒。”棕衣男子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點了點頭說。

“那個,您能告訴我您的名字嗎?”黑髮青年說。

“沒有必要吧。”棕衣男子轉過身去,準備離去。

“那肯定有啊!您是我的恩人,知道個名字好報恩啊,還有你幫我掃除了這幫土匪,我總要好好謝謝你吧。”黑髮青年點了點頭大笑道。

“沒事我走了。”棕衣男子往前走了幾步,頭一直注視着前方。

“哎哎!等等啊!”黑髮青年拉住他的手臂。

“其實……其實我是想和弟弟炫耀一下”男孩漲紅了臉,確實報恩什麼的他可從來沒想過,眼前的這名陌生人的實力深不可測,對此,他對眼前的人可沒有任何想法。

“嗒!”棕衣男子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弟弟?”棕衣男子反過頭問。

“唔……”他與棕衣男子四目相對,左眼碧藍的瞳孔,右眼黑紅色的瞳孔。

這是他的眼瞳嗎?黑髮青年往後推了大半步。

這是什麼?他還算是一個人類嗎?黑髮青年嚥了口口水,額頭上不由自主的直冒冷汗。

“不用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棕衣男子笑了笑,下一刻他的眼瞳恢復了原本的顏色。

“哦……嗯……”黑髮青年點了點頭應道。

“你有一個弟弟是嗎?”棕衣男子笑了笑說。

他笑了?what?黑髮青年撓了撓後腦勺,笑了笑對着棕衣男子說:“是的呢,我有一個很調皮的弟弟呢!你瞧”,話音剛落,黑髮男子從褲兜裏抽出一張照片。

棕衣男子湊近去看,左邊的男孩與這位黑髮男子有些相似,瘦瘦的,五官端正,穿着一個背心靠在牀頭,一隻手掐着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子的臉,小孩子撅着個嘴,眼睛裏還閃着淚光。

“左邊的是我,右邊是我的弟弟,瞧我弟弟多可愛!”黑髮男子得意洋洋的說。

棕衣男子接過照片,他的眼神彷彿定格在了那一刻,他用柔和的眼光注視着照片,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嘴裏還呢喃着什麼。

“怎麼了?”黑髮青年見棕衣男子沒有反應,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什麼,只是感覺你有個弟弟真好。”棕衣男子點點了頭說。

“他個熊孩子還好?天天就知道叫我陪他玩遊戲,什麼甩高高啊,捉迷藏什麼的……”黑髮青年無奈的聳了聳肩。

“成天就會到處惹事,傻乎乎的。”

“但你不也挺很高興的嗎?”棕衣男子笑着說,他把照片放回黑髮青年的手心裏。

“是啊,挺高興的,如果沒有這個弟弟的話,我都不知道我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

“……”

“或許我會變得很孤單吧。”黑髮青年說。

“孤單嗎……”棕衣男子低下頭,散亂的劉海蓋住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裏夾着淚。

“對不起,我要走了。”黑髮青年緩緩地轉過身去,一刻都沒有遲疑的往前走去,他的動作很緩慢,手插着褲帶,頭低着,就這樣走了過去。

“哎哎!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黑髮青年大聲地說。

“陸離悵”棕衣男子淡淡地說,頭都沒有回,一路往前走,直到黑暗完完全全吞沒了他爲止。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呢。”黑髮青年撓了撓頭,隨後也走了出去。

“嗯……不管了,先回去好了。”黑髮青年點了點頭,他搖了搖頭,轉過身去伸了伸懶腰。

“話說……他到底是何方神聖,那雙眼睛……”他不禁嚥了口口水,那雙眼睛或許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雙異瞳,一藍一黑,眼瞳內還泛着點點星光,或許可以和這種眼瞳媲美的估計就只有……

想到這裏他想起了一個人,是一個不認識的人,他坐在大橋上,微風吹亂了他那白色的短髮,雙手緊抱膝蓋,衣服破破爛爛的,眼瞳是紅色的,他可以清晰的看清,七根黑色的鎖鏈鎖着中間的黑眼珠。

我記得,他當初好像是在那哭,哭的很傷心,黑髮青年想到這裏不由自主的頭皮發麻。

“我遇到的都是些什麼怪物……”黑髮青年揉了揉額頭,他從兜裏掏出一塊懷錶,打開懷錶。

“what?快九點了?那個白癡估計要餓死了,不行,快點回去!”黑髮青年迅速收回懷錶,加快腳步,往家的地方跑去。

……

“呼呼呼!”黑髮男子雙手插在膝蓋上,弓下腰去,大口大口喘着氣。

“呯呯!”黑髮男子敲打這門。

“沒反應?”過了好幾分鐘後,黑髮男子見狀,又去敲了敲門。

“糟!鑰匙!”黑髮青年摸了摸全身上下發現自己沒帶鑰匙。

“這不玩脫了?”黑髮青年的眼神中產生一絲絲焦慮。

“哎哎!勇快來幫哥哥開一下門!”黑髮青年朝着大門吼道。

……

“沒人?”黑髮男子靠在門外笑了笑故意提高分貝說:“沒人那就算了,本來還想給勇講故事的……”

“可惜了……”黑髮青年揮了揮手裝作很無奈的樣子,轉過身去邁出一大步。

“呯!”一個帶着藍色棒球帽的小男孩打開了門,然後用力甩開門。

“哥哥不要走!”小男孩從背後抱住他的腰,黑髮青年無奈的笑了笑,他摸了摸小男孩的頭。

“勇,你還淘不淘氣?”黑髮青年笑了笑說。

“哼!真是輸給你了!”小男孩撅了撅嘴很不服氣的說,他拉着黑髮青年的手,把黑髮青年強行拉了過去。

“哎哎!輕點!你是要你親愛的哥哥少條胳膊嗎?”

“快點走啦!少在外面丟臉”小男孩說

“好好好,真拿你沒辦法……”

“呯!”黑髮青年把門關上。

……

此時的棕衣男子來到了一個廢棄的工廠,黑衣男子扶着欄杆,低着個頭,一步一步往前走。

“孤獨嗎?”陸離悵找到一個角落,一屁股坐下去,他靠在牆上,好像是在思考着些什麼。

“是啊!就是因爲我離開了你我纔會感覺到惆悵……”陸離悵笑了笑自言自語的說。

“噗!”陸離悵突然睜大雙眼,他的雙瞳又變回異瞳,一口鮮血從嘴裏噴出。

“果然……血開始排斥我了嗎?”陸離悵咬了咬牙,他的臉很蒼白,一隻手撐着自己的身體,另一隻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咳咳!啊!”一聲慘叫聲貫穿雲霄,陸離悵躺在牆角上,七竅開始流血。

“唔!”陸離悵的眼裏夾着淚,一隻手伸出來,看着天空上潔白的月亮,嘴裏還在呢喃着什麼。

“今天的月亮好美,好漂亮,和你的眼睛一樣漂亮呢。”陸離悵大口着喘着氣。

“噗啊!”大口的鮮血繼續從他的嘴裏噴出。

“弟弟……”

“哈哈哈!”陸離悵突然大笑起來,他的手在顫抖,他想抓住什麼,把手擡得老高老高的。

“弟弟,你的眼睛我會好好珍惜的,如果今天哥哥沒有死,那我決定給這個世界一個surprise!哈哈哈!弟弟你先等會兒,等哥哥收拾完這個世界的小丑,我就來找你,我們約好了哦!”陸離悵的眼神變得深邃,他的眼神凝視着天空,自言自語的說。

“咳咳!”

陸離悵很清楚,把天照和月讀兩種血混合起來會是什麼樣的結果,他能撐到今天完全是靠着自身的肉體強度。

“呵……看來今天是撐不住了”陸離悵冷笑一聲。

“呼……好久沒有像現在這麼輕鬆過了……”陸離悵捂着自己的胸口,躺在那裏,等着死神來接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陸離悵徹底的放棄了掙扎,閉上雙眼,周圍很安靜。

“嘩嘩譁……”

“下雨了?”陸離悵緩緩地睜開雙眼,像針一樣細的雨飄落了下來,一點點水珠打在他的臉頰上。

他舔了舔手上的雨水,用手處理了臉上的血跡。

“痛覺還在,血也止住了……”陸離悵坐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和鼻子。

“意思是……我還能再掙扎會兒?”陸離悵自言自語地說。

“轟!”陸離悵翻身跳起反手一拳打向牆壁,牆壁立刻凹了進去,形成了一個坑。

“力量也恢復了。”陸離悵一臉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拳頭

“啊哈哈哈!”突然他又冷笑起來。

“既然上天讓我多活一年,那麼這一年來我會好好珍惜的,弟弟,再等我一年就好。”陸離悵低下頭說。

“嗒嗒嗒!”

“有人?”

從遠處傳來悠長而又清脆的腳步聲,陸離悵可不是什麼善人,自從他弟弟死後他的性格大變,已經不可能再回到當初的那個溫柔而又對任何人都很親切的人了。

“叮鈴鈴……”

“鈴鐺聲?”

“叮鈴鈴!”鈴鐺聲越來越近,陸離悵站起身來,倚在牆上,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緊隨着那一雙異瞳再一次顯現了出來。

“曾經風靡一時的重霄子竟然會淪落到這般境界,真的是……很可愛呢……”一聲清脆的女子的聲音響起。

“哼!我的事情輪不到你管,還有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陸離悵不屑地說。

“呵……我是誰並不重要,我只能告訴你,我可以幫你,是這個世界唯一能夠幫你的人”清脆的女聲再次響起。

“嗒!”終於腳步聲停了,一個有着天使般的容貌,身穿黑色連衣裙的女孩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她手撐一把黑色的大傘,一副純真無害的神情,在她的左衣裙角下繫着一個黑色的鈴鐺。

“你是?”陸離悵問。

“一個惡魔哦。”女孩笑了笑。

“噢……然後呢?”

“真無趣……”黑裙女孩撇了撇頭說。

“小姐,看到我的眼睛,你,不怕嗎?”陸離悵的語速很慢,生怕嚇到中二女孩。

“月讀和天照?兩種極性血脈混合在一起?你是怎麼做到的?”女孩淡淡地說。

什麼情況?難道是月讀和天照爛大街了嗎?怎麼感覺被說的一無是處的感覺?冷靜一點陸離悵!

她能一眼認出月讀和天照,漫畫裏月讀和天照的眼睛與現實是有差異的,退一步來講她只是推測我只是戴了美瞳之類的,

“那個……這位漂亮的小姐我剛從漫展回來,在這迷路了,謝謝你剛剛陪我完成了我一直想做的事,你應該也是從漫展回來的吧,能告訴我浦東新區怎麼回去嗎?”陸離悵的後背在冒冷汗,他可不想穿幫,畢竟自己的身份太敏感了,不適合出現在這種場合。

“啊?你不是重霄子嗎?”黑裙女孩退後一步吃驚地說。

“我一直是一箇中二的小青年呢,哥哥老是說我中二,說我長不大,但我覺得這樣很帥的嘛!”陸離悵撓了撓後腦勺說。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啊!你沒有朋友的嗎”黑裙女孩笑了笑說。

“孤是沒有朋友的,因爲……”陸離悵突然嗆到了。

玩完了!後面那句怎麼說來着?這個傻弟弟陪我玩勇者遊戲從來不按套路出牌,篡改遊戲規則就算了,連中二的話都是說一半……

“連這麼經典的臺詞都不知道,這句原話是,孤是不需要朋友的,是因爲孤的劍怕傷到他們!連這句話都背不下來!”黑裙女孩撇過頭不爽地說。

“對對對!我一緊張給忘了……呵呵……”陸離悵尷尬地笑了笑。

“受不了你……”

“對了,這位漂亮的小姐,浦東新區怎麼走?”陸離悵強擠着笑容對她說。

“吶從這條路走出去之後,左轉,看到公交車站,那裏有詳細的指示。”黑裙女孩拍了拍頭說。

“謝謝你了!”陸離悵笑了笑,他好像解脫了一樣,再這樣下去他百分百是要穿幫的,在這裏多待一分鐘就會多一份危險,於是他夾着小碎步走出了工廠。

“拜拜!”陸離悵很高興地回了回頭像黑裙女孩揮手。

“嗯”黑裙女孩也笑了笑朝他揮了揮手。

經過一段小跑,陸離悵回頭確認她沒有跟上來,於是他加快腳步走到公交車牌站前,等着公交車來,同時他也不時的回頭。

“呼呼……”公交車從遠處緩緩地駛來,雨水完完全全地打溼了他的後背。

他是最後一個上車的,上車時他還回頭注視着他身後的一舉一動,等他完完全全確定了她不會跟上來之後,他才徹徹底底的鬆了口氣。

她到底是誰?爲什麼會有人會出現在哪?不知道爲什麼我會感覺她會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是錯覺嗎?或許吧,但她說的話沒有一句是說錯的,如果是組織的人的話,就不會放過我了,這到底是怎麼一會兒事?

算了,暫且不想這些好了,他點了點頭,提醒自己放輕鬆點。

“呼……”他深吸一口氣,然後吐出來,目光注視着窗外的風景……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眼神早已呆滯,緊隨一聲公交車的響聲:“各位乘客,浦東新區已經到了,各位乘客請從後門下車 。”

“或許吧……我好像找到了我存在的意義”陸離悵緩過神來,下了車,伸了伸懶腰,走在他那熟悉的街道上。

……

“呵呵……你覺得你跑的了嗎?陸離悵……”黑裙女孩邪笑了一聲,她來到陸離悵一開始躺着的地方,蹲下身去,用鼻子嗅了嗅,用食指抹了抹牆角的血跡。

“有點意思,天照與月讀,他還真做的出來啊……”她笑的更加詭異了。

“嘖嘖……這味道和我的honey有的一比的了呢!”黑裙女孩用舌頭舔了舔食指,然後舔舐了一下嘴脣。

“別讓我失望啊……畢竟你也是一個道中人,爲了自己的道而與天做鬥爭。”黑裙女孩罷了罷手,轉身緩緩地走出工廠。

“期待呢……”黑裙女孩笑了笑。

“叮鈴鈴……”鈴聲與與雨水伴隨着這個夜晚。

一個穿着黑裙的女孩走在街上,一個人孤零零的走着,直到她被盡頭的黑暗吞沒,天空的烏雲才散去,一抹陽光纔回到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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