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奔向我要的山川湖海,往後我也希望我的自由永遠能滋滋作響,靈魂永遠滾燙。
日出走丟了
山川沒有吶喊
河流也沒有跟我耳語
那些失落的人都拋棄了世界
而世界一言不發
只剩一把夏天的風
沸騰了一個四季
“
今天,我與我理不清的青春和解了
”
這首歌是每日一推推送的,當時聽到就很喜歡,自然的就加入了歌單列表,這是總播放量第100次。
我想說說這首歌,也說說自己。
我會盡量把零散的拼湊整齊,可能花的時間久一點,但總是會明白的。
這是一首後搖,是臺灣的一支樂隊——甜梅號的作品。
樂隊成軍於1998年,這首歌是《腦海羣島》專輯裏最喜歡的一首,全曲沒有人聲,用器樂構造的世界,每個人都能聽到不一樣的感受不一樣的自己。
吉他手昆蟲白在《腦海羣島》的介紹裏也寫到“在那些拉扯與釋放間,不安與從容間,我們似乎也替自己的心與靈,找到一處溫暖的棲息所。”
這是每個人的烏托邦,無論過的好與不好,我們總是嚮往一片寂靜平和的居所。
從靜謐到爆發,人都只是每個孤單的個體。
很遺憾的是往後沒有機會登上“甜梅號”,因爲這支樂隊經過16年的飄揚,於2014年沉默於海,解散了。
很多事情總是很難有個清楚的道理,你只知道結局是這樣了,而這個過程只是掙扎時間的長短,時間從來不給人解釋。
我不知道你們的青春都是怎麼樣的,而我,往前的十九年都是在一個落後的南方小鎮度過的。
那裏有湖邊柳,有釣魚的池塘,也有遼闊的海,而那裏的人都生活在一個很狹隘的空間。
那時候的光明公館的九號樓,我常常會坐在家門口的一張舊搖椅上,有時候只是發呆,有時候會聽每個人生活的聲音。
比如對面樓洋洋姐喜歡在每天下午吹着不太熟練的新口琴曲子;
陳大爺會按時在六點打開破舊收音機放聽不懂的豫劇;
隔壁的雙胞胎兄弟又爲了看海賊王還是看柯南吵架了,哭聲吵醒了這棟陳舊的樓。
生活也是黏膩的讓人透不過氣。
我的家人或者說這個小地方的產物就是這樣,壓抑,爭吵,謾罵,而每個人都好像適應其中也懶於改變。
他們會因爲昨天放多了鹽的晚飯吵架,也會爲今天比老李家多賣兩斤的海鮮而竊喜。
如果在那裏坐上一天,你就會知道十里八鄉的奇聞軼事,是的,光明公館就如你所見的那樣——燈光永遠光明,而未來永遠暗無天日。
然後我離開了家鄉,這裏並不是忙碌的北上廣,我在這裏度過了兩年,平淡的每一天,可是我每天都在盡力逃脫父輩祖傳的,破布一般的生活,對我而言那裏是讓人看不到未來的。
我起初來到這裏,我連地鐵都不會坐,可是我在這個學校並不會有太多的時間自卑,我只是內心裏很雀躍。
你懂嗎,就是興奮衝昏了腦袋,很自由。
地鐵不會乘多問就行,沒去過遊樂園就去,想了很久小鎮沒有的書現在就能買到。
我遇到過很多不一樣的人,有僞善也有真誠的,只是我不會很在意,因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習慣,我不想指責也不想企圖讓人改變,因爲這是無力的,我用十九年驗證過。
生活每天都能朝着我要的樣子向我走來,我漸漸的不太想起梅雨天的九號樓,也快忘記暴雨颱風時總是嘭嘭作響的鐵皮屋頂,我細細品嚐了我的青春時代,我好像找到了除了吵鬧黏膩生活之外的東西。
我想起了每天待到很晚的小畫室,我總是沉溺也熱愛的色彩課,許老師是很前衛的老師,總是耐心的教我畫當時覺得最難的不鏽鋼罐子,總會尊重我的想法讓我畫喜歡的色調,不是爲了應考而畫是爲了喜愛而畫。
還有窗戶外邊總是熱鬧的小球場,8號球員是認識了五年的校友,那時候衣服上總會沾滿不同的顏料,回家經過球場時黃昏的陽光總會讓我倆微笑點頭打個招呼,然後像定了生物鬧鐘一樣。
每天都是如此,當時這是我沉悶日子裏的一點微笑。
如果能認真的生活會有更多的回憶,不過我只沉溺在每天的陰鬱之中,沒有太多的回憶,過程有點不如人意但那時候心裏想着逃離現狀,就彷彿赤腳奔跑在泥濘的路上,勇敢又莽撞的,連濺在褲腿的泥土都像炸開的花。
我奔向我要的山川湖海,往後我也希望我的自由永遠能滋滋作響,靈魂永遠滾燙。
今天是我探索地球的二十一年,我與我死磕了十九年的青春正式和解。
死衚衕都是自己設的,你繞過去就會看到康莊大道,我希望每個人都能盡力去遇見你想要的生活。
甜梅號登不上了,可是黃昏的鹿場永遠能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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