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並不真想復工

加謬說:“荒誕感可以隨便在哪條街的拐彎處打在隨便哪個人的臉上。”

從春節以來,到春暖花開,我們經歷了大致相同、心懷各異,又頗有荒誕意味的一段日子―――甚至都不願意承認被生活打了臉。

以下大概就是隔離的各種感受:

其實我們並不真想復工。

如果疫情再嚴重點,如果一發不可收拾,那我們就可以一直不上班,想幹啥幹啥。沒有朝九晚五,沒有火星客戶,沒有遲到扣錢,沒有加班熬夜……這不正是我們想要的嗎?

隔離以及等待復工的日子,讓我們感到了某種“非現實”―――在一起住了兩年的鄰居,這兩個月才相互看清了臉,儘管都戴着口罩,卻有一股莫名的親切;經常從隔壁傳來的,是炒菜聲和手遊單調而歡樂的音樂,大家都偏離了軌道無所事事,時間有的是―――整個氣氛祥和到,讓自己感覺是個人,而不是一個ppt,不是一個文案稿,也不是工作狗。

有時你會想,這纔是生活吧!

但問題是,沒錢了。

古往今來,人們慌里慌張,不過是圖碎銀幾兩―――現實就是這麼毛孔粗大、瘦骨嶙峋。

當我們守望着二三月的坐喫山空,當我們盤算着以後日子的喫喝拉撒,當我們驚呼等摘下口罩時半年已過,不由祈禱着“復工吧!”

我們所有的希望就是通過我們這一段的漫長等待,所謂的幸福能夠默默降臨,用以抵償復工之後日復一日,味同嚼蠟一般的工作。

荒誕吧。

就像我們明知早晚會死,卻努力要好好活着一樣,因爲生活本身就是荒誕。

“若有荒誕,必在人間。”


    ――――――  迎面遇見的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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