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親家庭的女孩兒,不過是折翼天使

“單親”——這個名詞,一直是我不願提及和書寫的。相比單親而言,雙親家庭的幸福和構建,是無限放大的。要知道,成就一人的孤,容易;建設一個人的全,很難。

男性無論從生理還是心理,接受能力一般較強。而女性,特別是單親家庭的女孩兒,心裏的苦水,恐怕是倒也倒不完的。

我的妹妹,小A,從小與我長大。在18歲本該無憂無慮,去上大學的時候,家裏發生變故——母親病逝。那時我們都還小,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來自死亡的恐懼與悲痛。

母親怕我傷心,沒有告訴我。偷偷一人蔘加了小姨的葬禮。小姨走得不是很體面,經歷了諸多痛苦。在我印象中,她是一個樂觀、獨立且賦有勇敢精神的女性。姨夫那年出車禍,腿部骨折,小姨硬是沒請一個律師,自己全程辯護,獲得賠償。冬天零下四十度的天氣,頂着風,騎着十幾年的自行車,勤勤懇懇工作數十載。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在自己生命垂危、要求轉院的時候,卻被不爭氣的醫生貽誤了最佳治療時機。

母親告訴我,那一年,她們沒有醫鬧。因爲沒有文化,沒有證據,甚至是沒有勇氣。但凡當年我已工作,刨根問底,也要追責,只是斯人已逝。

心疼的是我妹妹。從此,失去了母愛的溫暖。那時候,我母親每天哭,哭了足足兩年。我們擔心她會患抑鬱症,於是,每天一個電話。時間彷彿是一劑良藥,漸漸癒合傷口。但疤痕卻在。可妹妹呢?一個陪伴自己人生中大部分時間的人,突然走了,該是何等委屈?

現在提起,妹妹總是滿臉笑容,似乎把這當成了別人家的事兒。可心裏的苦,誰有知道?我只知道,在無數深夜裏,當她想起母親時,只會偷偷啜泣,明天,卻依然保持微笑。

我的朋友,小X,是我最近交往的女孩兒。女孩兒一身長髮,身材高挑,渾身還散發着淡淡的香氣。由於學習舞蹈,非常有舞者氣質——輕盈、靈動。眼神中透露的是一種乾淨、舒適與不驕不躁,那是我很久沒有看到的眼神。拿着鏡子照一照,自己的眼中彷彿缺少了什麼——那一點光。

在我的認知中,或許是我膚淺,有些美貌的女生,或許僅僅是與我喫一頓飯而已。而我們的故事,似乎從這裏開始。

她,穩重踏實。她告訴我,她不願意做主播。雖然賺錢,但總覺得少點兒什麼——好像是靈魂。掙起錢來,總感覺不踏實。美是造物主創造的,但美,不是用來揮霍的。竟由於她的這一句話,更覺得她美得不可方物。

她說自己不是很優秀。我想,不是因爲她自卑,會說出這句話。恰恰是因爲她自信。白天,她去房產公司上班,下了班,又去舞蹈室兼職。偶爾約三五“狐朋狗友”去唱去跳,還要告訴我。傻孩子,不用的。

從前從前,我許久不知道信任是什麼。只會每天追着一個人,恨不得每時每秒和她在一起,黏在一起。年輕的男孩兒們,告訴你們,這樣,會把女朋友嚇跑的。

如今,我懂得了信任。這種信任,恐怕更多的是源自於她帶給我的心安。

我的妹妹與她。曾經摺翼,但終究會飛。熬過所有的苦與痛,終究,破繭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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