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長遠,有我。你只須看眼前。”《長安十二時辰》背後的歷史

天寶三載,是一個平靜的年份。在史書上,這一年幾乎沒有值得大書特書的事情。儘管在民間盛傳長安有神火降臨,帶走了許多人,可官方卻諱莫如深。

同時,天寶三載同樣也是一個重要的年份,許多人——包括大唐自己——都在這一年發生了巨大的轉折。

今年寒假,我以最快速度看完了馬伯庸的《長安十二時辰》,小說的背景是長安城,最熱鬧的上元節上演的“十二時辰生死時速”。一個死囚拯救整個長安城的故事。(不得不說,馬伯庸說每一部小說的主角都是個倒黴蛋,死囚張小敬就是這樣一個人。)

在小說中,張小敬一被放出天牢就被靖安司強制編制爲靖安司都尉,當時的靖安司早已因突厥人的陰謀搞得焦頭爛額。經過好友徐賓的引薦,他從一個死囚變成了都尉,而他的責任卻無比重大。他只有十二個時辰,來解決這個令人頭大的問題。

當我看到張小敬說:“讓我做事可以,但我只有一個要求,”靖安司最年輕的長官李泌臉上幾乎全是疑惑與不信任,但爲了整個長安,他依舊咬牙聽完,誰又曾想這個本應姿態低微惶恐不安的死囚會如此“張狂”。

“我要你們所有人都聽我的。”

說實話我的第一反應是此人爲何如此囂張霸道?當最後的幾個時辰,不僅李泌對他改變看法,書外的我也是唏噓不已。

他運用自己的方法查處了突厥人的驚天陰謀,眉眼間一派冷漠,即使是面對天子和太真之時,也是同樣的從容淡定,一階死囚看到皇帝仍然不卑不亢,並未表現出任何激動。再細細回想一遍書中所講,答案卻已瞭然於胸。

只是因爲他自始至終想救的,不是天子,不是貴丞,更加不是自己,他只是想救下這滿城的無辜百姓。也正因如此,張小敬和曾經與他生死與共的兄弟兼戰友蕭規成爲了敵人。也許這就是所謂的道不同,不相爲謀吧!

小說中的李泌也是一個傳奇人物:他作爲太子的人與賀知章一起籌備了靖安司,以鞏固太子在朝野中的地位,心中有大德大義,看似與張小敬是完全不同的人,但是兩個人在大是大非面前,決定卻出奇的一致,就如同文中說的:“兩人從來不是朋友,但卻是最有默契的夥伴”。

但是書終究不是歷史。因爲某個瞬間的腦洞大開,馬伯庸信手寫下的一個遊戲劇本:“俯瞰長安城,一百零八坊如棋盤般排布,晴空之上一頭雄鷹飛過”。就是這簡短的話語,最後成了《長安十二時辰》開頭的雛形,也吸引到內了許多關注這個話題的人。

而歷史上的張小敬其人是出現在姚汝能寫的《安祿山事蹟》中。除此之外,靖安司的其他大人物,在史書上也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書中說,唐玄宗在安史之亂時,逃至馬嵬驛時,下令處死楊國忠的時候,只有一個將士敢站出來,首先往楊國忠的坐騎上射了一箭,然後割下了楊的人頭,瞬間讓士氣大漲,這個將士便是歷史中的張小敬。就連作者姚汝能,在歷史中的記載也是少之又少。

靖安司作爲一個臨時官署,很快被解散。靖安司丞李泌上書請辭,離開長安開始了仙山求道之旅。這則逸事,一時在長安居民中傳爲美談。中途他雖曾回返長安,但在楊國忠等人的逼迫下,又再度離開。失去了最有力臂助的太子李亨,僅僅只過了兩年太平日子。李亨並未隨天子去蜀中,而是逃至靈武登基,遙尊天子爲太上皇。於是大唐形成了蜀中太上皇、靈武天子以及遠在江陵的永王三股勢力。就在這時,久未現身的李泌再度出山,前來輔佐李亨,但堅決不受官職,只肯以客卿身份留任。在他的籌謀調度之下,李亨得以反敗爲勝,外敗叛軍,內壓太上皇與永王,終於克成光復大業,人稱李泌爲“白衣宰相”。

馬伯庸給讀者創造的這個驚魂上元節的巨大陰謀中,有很多歷史上真實的人物,如賀知章、元載、崔器、姚汝能、楊玉環、李隆基之流,都登上了舞臺。這個虛假的陰謀促使我繼續讀下去,即使它並非世人眼中那段淡如流水的歷史,我也成功地被帶入了那緊迫的十二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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