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處都有你

[人生若只如初見]

親愛的小澄,關於你,我不想寫什麼流年,什麼遇見,那些只會讓情愫顯得單薄,需要華麗的修飾,我知道我們之間是有血有肉的生活,活潑深刻的真實。我們擁有的回憶感動一點一點我都不想忘記。想起的時候有笑容遺落到嘴角,是專屬於你的美好。

看着兩個小女孩手拉手,在打勾勾,約定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我不覺地微笑,忽然覺得陽光好耀眼,眼睛裏滿是溫熱的感覺。

三毛說:“這世上有哪個人不孤獨?”人生旅途中,每個人都是孤獨的,身邊的人來了又走,而那些陪你走過一程的人就是朋友。

歲月蒼涼,走的跌跌撞撞,一路顛沛流離,冷暖自知,卻依舊希冀美好。

浮光翩舞的七月,面對一池微波粼粼的玻璃湖畔,親愛的,你就好像是那一片浩蕩的陽光,明媚的讓人睜不開眼,又好像是那個在湖面上跳舞的天使,乾淨到透明,你就那麼忽然從天而降, 帶給我的是日光傾城般的溫暖。

16歲的我固執地拒絕所有的靠近,13歲的我倔強地從不肯在別人面前展示我的脆弱,我努力努力的去掩飾,讓自己變堅強,只是希望能活得驕傲一點。所以沒有人明白那個時候的我是多麼渴望得到愛和庇護。我總是被忽視,卻又總是那麼傻傻地倔強。

可是看着你在陽光下放肆的微笑,不染風塵,你是那樣一個乾淨到透明的孩子,讓我捨不得拒絕你的靠近。或許那些兵荒馬亂的年華里,我們的疼痛與難過終只是太過希冀美好,然而還是爲了美好,不是麼?十指交握,聽見你輕輕淺淺的笑,阡陌縱橫的左心房鋪落一地生命原始的潔淨,一如初見的美好。

[顛沛流離,誰給了溫暖]

我是一個不會照顧自己的人,但絕對不是不自愛,我一直都明白,如果自己都不愛惜一季,那便沒有人愛惜你了。我只是學不會照顧自己, 也不會照顧別人。

那段時間因爲心情的原因,胃連續痛了一個月,那個時候你每天都硬逼着我去喫飯,可是我沒心沒肺地笑着對你說,現在已經不是去不去喫的問題,而是能不能喫的問題。那時候我的胃在痛快的報復我,喫一點東西都會吐出來。其實,我早就習慣了。只要沒有痛得天翻地覆,無法忍受,我就無所謂。

可是親愛的小澄,你是那麼在乎我,我無所謂的你卻那麼心疼。我笑的時候都是你在替我流淚。你不捨得我疼痛,所以你逼着我改掉那些壞習慣,你怕我再因爲心情不好而導致胃痛,所以想盡辦法讓我開心,你拉着我鍛鍊身體,每次我說我不要活太久,頂多活到50歲就夠了。你就會賭氣不理我。你說我要和你一樣活到七老八十,不離不棄。你真是傻得可愛。

我知道你是真的愛我的,不動聲色,入心入骨的愛着我。不說太好聽的言語,卻不遺餘力的來愛我。

我想不會再有人像你這樣不求回報的給我溫暖,不會在有人如你這般不遺餘力的保護我,也不會再有人如你這般寬容的接受我所有的任性與自私。我也只要在你的面前那麼喜歡撒嬌,我對你卸下所有的僞裝,你是我這些年裏唯一一個沒有絲毫的保留,用全部真心相待的人。

因爲只有你知道我也還只是個孩子,想要快樂的孩子。想要忘記所有痛苦的孩子。你說你要陪我走完一輩子。你要陪我找到一個溫暖的地方,讓我不再顛沛流離。

  [黑白配]

我最喜歡看你純粹的笑容。那麼地天真,不夾帶一絲雜質。你讓我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是有美好的。

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你居然會長大的那麼快,而且是爲了我。僅僅一年的時間,一切就顛倒過來了。或許只是爲了某一個人,我們努力地要去長大。可是長大以後我們才發現那個人或許喜歡的是那時還沒有長大的我們。可是沒有什麼能抵擋得住殘酷的時光,長大與不長大一樣地都是疼痛。

我總喜歡跟你說一些晦澀難懂的話,然後看着你那疑惑的眼神,笑着說:就知道你是小孩子,還不懂。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更不知道你是如此的想要懂我。以至於後來,你說:“我怎麼永遠都跟不上你的腳步?”我卻只能苦笑:到底是誰把誰給丟了?

那樣的幸福是不可能永恆的,生活畢竟不是童話。太簡單的幸福也太脆弱。。那樣的陽光,那麼美妙的音樂,那麼可愛的人,那麼溫暖的懷抱……是那樣的幸福又是那樣的短暫。音樂教室裏,我依靠在你的肩上,陽光下的人就像一對天使。我多麼想一轉眼就能到老,讓幸福就停在那一刻。可是那樣的畫面沒有定格,沒有永遠,如夏季明亮的光,全部來自記憶深處。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我跟你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只是我太自私了。以爲留住你就能留住幸福,可是不是所有想要固執的事都會被成全的。當你對我說:“爲什麼你明知道我不懂你,你還是不告訴我呢?”我笑笑說:“我從來都不會告訴你太多我的想法,那是因爲我希望你一直是那個單純的你啊。”你又問:“爲什麼思想那麼複雜的人要和一個頭腦這麼簡單的人成爲好朋友呢?”我沒有回答,只是 有一段時間我很喜歡聽范瑋琪的《黑白配》:

  有時候我會 感覺非常累

  有時候也會 不知覺把你拖累

  你有時會說 我們不配

  只要能依偎

  真的真的我什麼都無所謂

  誰說不能黑白配

  世界上沒有什麼事

  能夠如此的絕對

  曾經有人這樣唱過

  白天它不懂夜的黑

  你卻懂得我的美

你說你怕辜負我對你的在乎,因爲你不是我,所以你不懂我那張面具之下怯懦的心思。你說你想要真實的我,可是親愛的,我該怎樣讓你相信,對你,我真的已卸下所有的僞裝。

          [處處都有你]

你教我怎麼放,你那溫暖的手掌,是否快樂的時光都會離別來收場。

你教我怎麼放,和你走過的昨天,是誰用回憶當作句點。

那個寧靜的下午,我在牀上很安靜的睡着,因爲我知道你就坐在我的牀邊,於是便在夢裏也覺得那麼安心。你看着我嘴角上揚的弧度,懷着一種幸福的心情寫了一封信給我。

你說:看着你恬靜的微笑,我的心從來都沒有這麼寧靜過。我想沒有什麼比志同道合、共同奮鬥更動人心絃的了。我真的很想和你一直走下去,關於我和你很多很多的信念、承諾、想像、約定、嘆惜,在此時、在這段時光我早已將你的心佔滿。請你不要放手、如果你很累、沒力氣,就請把手交給我。不知道爲什麼,看着熟睡的你,此刻,學習在我覺得是一種享受了,我的心境超前的空靈,忘卻萬物,只想到這刻成爲永恆。至少在我心裏定格爲永恆:過去的渴望,現行的擁有,將來永遠珍藏的美好回憶。如果有一天我們要分開,請別爲沒能留下什麼東西給對方而傷心,因爲我將在我心裏永遠珍藏。不需要任何物質爲媒介。你睡覺時兩頰紅紅,比天邊的朝晚霞還美,又同朝晚霞的本質,有朝霞的希望、活力、無限遐想,晚霞的壯美和安祥。

你大抵已經忘記了吧,忘記了曾經說過這樣的話,你一定忘記了我像個小孩子一樣很喜歡用頭去蹭你,你很享受,有時還會開玩笑的說:又不是在家裏,你不害羞我還害羞呢。你看,其實在你面前我一直都把自己當一個孩子。我只要一直在你身邊就好。

    [我們的約定]

我不知道是不是太在乎了就會失去,依賴是否真的就是悲劇的開始。

我最親愛的你也曾對我說:如果你在這樣淡漠,我就要離開你了,因爲這世上值得我對他們好的人有那麼多…

我問:“ 你真的會拋棄我嗎?”你恩了一聲。我以爲我聽錯了,再問了一遍:“你說你會拋棄我?”你點頭,接着說:“摩蠍座的人是冷血的。沒有離不開,所以,也許你應該去交更多的朋友。”我轉過身去,開始抽泣。你慌了,不知所措。你對我說:“我不拋棄你,我讓你拋棄我好不好?”我回答:“我沒有資格拋棄你,也沒有資格阻止你拋棄我。”你說:“爲什麼?”我不回答,只是在心裏說:沒有依賴就不會有拋棄,我不能怪你要拋棄我,我只能怪我要依賴你。我一直篤定的相信你是不會離開我的,那個時候,你是我唯一願意靠近或者說唯一願意靠近我溫暖我給我關懷的人。

我說我從不挽留任何人,可是我不知道失去你,我該怎麼辦 。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九月份的太陽居然也可以那麼耀眼。我和你在操場上走着。我說:“昨晚一個晚自習都沒見到你,你到哪裏去了?”你說:“昨晚要上晚自習?”我驚訝地說:“昨天是星期二,晚上當然要上晚自習拉,你不會因爲昨天下午放了一個下午的假就分不清哪天是哪天了吧?”你一臉驚訝地看着我:“哦,昨天是星期二啊?”然後我開始一個勁地笑。笑得停不下來了。然後你說:“你真的相信嗎?我只是想試探一下你到底有多在乎我,現在看來我在你心裏還是蠻重要的嘛。”我突然就停住笑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連着好幾天,我見到你都形同陌路。你還是和其他人有說有笑,我卻依然是獨來獨往,變得越來越沉默了。

恆來找我:“你想清楚了嗎?爲什麼不去跟她說,五年的同學擡頭不見低頭見,你們這樣好過嗎?”

我苦笑,總是要這樣才能證明嗎?

我好累。我不想逼自己接受那麼多我並不想接受的人和事。爲了你我可以忽視別人對我的好,我的眼裏始終只有你一個人…你從來都沒有要求過我,所以我爲你做的選擇你從來都不知道。

這並沒有什麼,失去一些纔可以得到一些,只是看自己更想要的是什麼而已。可是這樣的獲得又何嘗沒有傷害過別人,又何嘗不是犧牲了別人的感受。

我曾以爲我和你會幸福,我認爲,只有我們幸福了才值得那些做出的犧牲。

只是我們曾以爲的事遠遠地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想象的美好卻並不美好,想象的幸福卻並不幸福。

地理課上你和我坐在了一起。我一直望着窗外,你跟我說話我沒有理。

只是在快要下課的時候遞過一張紙條:想起我們所擁有過的幸福,想起我們約定過以後要一起去我們心中嚮往的地方,要一起去做想做的事…一起?以後?“後來”都是無法確定的,很多努力都是沒有結果的,很多約定都是沒有後來的。;;後來剩下的可能都是遺憾與後悔。我們拿什麼承諾以後?未完成是一個期待,可能永遠也完成不了。所以不要說以後,就說現在。現在就要盡最大的努力,用最快的速度去完成那些期待…就算沒有那所謂的以後,起碼在現在還有機會幸福的時候要努力去幸福…

你緊緊地抱着我,是不是怕一鬆手身邊的人就會像天使一樣消失不見。

很柔和的陽光,天空有烏雲的影子。我和你躺在草地上,眯着眼睛。

我對你說:“我們之間的友誼還要這樣不停地去證明嗎?一定要這樣讓我可以不理你,你才滿意嗎?一定要逼着我把你從我心裏趕出去?一定要證明我們沒有了彼此也可以好好過?”

你想了想說:“我們要怎樣去努力幸福?”

我說:“你知道爲什麼太好聽的話都是說給不相關的人聽的嗎?”你搖頭。

我接着說:“你總是喜歡隨隨便便地承諾,而我總把你那些無心的承諾記在心裏,到了承諾該兌現的時候,你總是會忘記你承諾過什麼,可是我卻在默默地失望。甚至到後來就算知道你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可是無論如何,不管怎樣我都會把那些話記在心裏,只是因爲我在乎。所以好聽的話不要說給你在乎的人聽,要默默地用行動去證明,不要總是給我希望又讓我失望。我們之間根本不需要承諾什麼啊,不是嗎?”

你問:“我承諾過你什麼還沒有兌現?”我搖頭:“你認爲我還能告訴你嗎?爲什麼你總是忽視我?”

這一句話你一直記在心裏,甚至總是把“我不能忽視你”這句話掛在嘴邊。我真的覺得我在強求你了。

到後來我才知道,爲什麼你一直對我這麼地好,好到讓我很愧疚。

你問我:“爲什麼 你想到的總是放棄,失去和傷害呢?”我沉默,看着藍得透明的天空,心裏在說:“我也不想啊,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我是多不捨得放棄這麼好的你,這麼深的友誼。我是那麼在乎你,所以不得不遠離你。如果在一起總免不了傷害與被傷害,那我寧願遠遠地看着你幸福。”我說:“我只是想和你說清楚,我以爲說清楚了就可以一直幸福下去。”

你說:“我總是跟不上你的腳步,我怕我會辜負你對我那麼好。”我說:“所以呢?你要離開?”兩個人站在臺階是一直都沒有動,過了好久,你說:“對不起,老大,我要走了。我們走吧。”我說:“你走吧。”眼淚開始滑落。

你走過來抱着我。我說:“我們之間沒有誰對不起誰,只有誰願意被誰對不起。當有一天這個關係不存在了,那我們就沒有資格再傷害與被傷害了。你再想一想吧。”走到這一步那些傷痛都釋然了。

都要放棄了,還有什麼力氣執着於那些傷害呢?在那一刻我只是想挽留,可是還能留得住嗎?

不會有機會傷害了,似乎總是在要失去的時刻才能明白自己有多麼地想要珍惜。明明一直都是那麼在乎,爲什麼在擁有的時候總要想到放棄與傷害呢?是不是太在乎了就註定 要失去呢?

原以爲雨過天晴,一切會更明亮,沒想到所謂的地久天長會因爲沒有信心想放棄就放棄。你開口了:“我在下是不是該繼續珍惜。”

我說:“恆跟我說不要放棄,她說你現在就只有我這麼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可是,我又何嘗不是呢?我甚至都不會有你那麼堅強,我不會再交那麼好的朋友了,再也不會了,而你,你還有忻欣,你依然會堅強、會幸福下去。只是那幸福只怕從此與我無關了。”

天空飄過一朵烏雲,遮住了太陽,天一下子變得好黑,不會黑很久的,太陽很快便會出來。而我們真的要在黑的那段時間裏做出決定嗎?

太陽出來了,你閉着眼睛說:“陽光越毒越好。”我在想:是不是這樣就可以蒸發掉流在心裏的淚?

閉上眼睛,世界在淪陷,睜開眼睛,一切又明媚如初,彷彿什麼都不曾變過。可就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再也不會那麼單純地覺得幸福了。沒有什麼過不去,只是再也回不去。

[後來的我們]

從前的我們哭着笑着都總是兩個人,後來的我們就連腳步都有一點陌生。

從前的我們哭着笑着都相信會永恆,後來的我們,爲什麼不能…

當你說:你還記得我們以前的那些承諾嗎?那個時候你總說我不兌現,你知道是爲什麼嗎?是因爲我們太幼稚,因爲沒錢。

隔着一層透明的紗布,我看不清楚你的表情,但是我知道,我心裏有個地方很酸楚很疼痛。我知道隨着時間的流逝已經變得跟從前不一樣了。我們再也不是兩個天真的孩子,我們那些單純的願望被你說成了是我們太幼稚。

偶爾我閉上眼睛想起你在那些時光裏純真的笑靨,會覺得時光是一股殘酷的力量,我曾以爲時光會見證我們的友誼,我會牽住你的手一生細水長流的把風景看透。

可是,你卻讓我漸漸懂得,這段青春與世間任何一段青春無異。我們的友誼終抵不過命運這雙翻雲覆雨的大手。

可是,你不知道我跟別人說起你的時候是多麼驕傲,我說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給予我關懷和溫暖的人,你不遺餘力的保護我,你毫不保留的溫暖過我,你一定不知道當有人跟我說哪怕最好的朋友也不會有分開的一天,我那麼肯定地跟她說,我們是覺得不會的,我們會是一輩子的朋友,因爲在我從現在到將來的所有計劃裏面都有你。

你也一定不知道,其實,從很早很早開始,我就肯定我們之間的感情會是長久的。所以,我不怕命運的翻雲覆雨講出了那麼多堅定不移的話。

你不知道我爲什麼傻笑,其實我只是幻想,自己此刻是你懷裏的那個枕頭,那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啊。你不知道我也想要像你一樣不遺餘力地保護你,毫無保留的去愛你。你不是我,所以所有的這些你都不知道。

我的確像你說的,一直幼稚的以爲錢能解決的問題到最後都不會是問題,就怕到時候問題已經不是錢所能解決的。所以當你說的都是錢的時候,我的心還是那麼狠狠的疼了。

我知道每個人都會長大,成熟,變得現實和頑強,可是當事實的一切擺在我眼前的時候,我卻覺得這是世界上最殘酷的事情。

在我懷念那時我們燦爛的笑容,如那一季盛夏清清淺淺的梔子花,如今我只想靜靜的躺在你的身邊,任天上流雲的影子千年如一日的飄過我們的臉,我該怎樣才能還你那段澈如琉璃的青春,才能看到那個在陽光下放肆微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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