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謀No.1【同性】

  凌晨兩點,清源醫院走廊裏全是消毒水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今天雷雨天氣的原因,過道的燈也是忽暗忽明的。醫生值班室中,一臺電腦開着,屏幕的光線已經變暗,噠噠噠,牆上的掛鐘指針剛好走到兩點的時候,一道突兀的鈴聲在值班室響起,是特有的微信電話鈴聲,路知遇好夢正酣,但還是被聒噪的鈴聲吵醒了,他半眯着眼睛,從枕頭邊拿起手機,刺目的手機光線並沒有讓他看清來電是誰,直接就點擊了接通:

“救我,請你救救我,我被綁架了,求求你快來救我,城郊老車場,我被關在……啊……”電話那頭傳來一聲男人的驚呼聲後被掛斷。

路知遇已經全無睡意了,他半眯着眼睛適應着手機的強光,奇怪的是那並不是通過手機撥號給他打的電話,因爲他現在手機停留的界面是微信,在看到通話對象的時候,他心中的疑惑更加深,那是一個沒有備註的微信名,頭像是一朵向日葵,名字只有一個M字母,路知遇的工作多數是通過微信交接,一半是同事一半是自己的病人,也會備註,但是就是想不起這個微信裏面的M是誰,路知遇還以爲自己睡昏了頭,他使勁兒揉了揉自己眼睛,那個陌生的微信號裏面只有兩條信息,一條是微信添加好友的提示“我通過你的好友認證請求,我們可以聊天了”,時間是居然是五年前,而另外一條信息顯示:聊天時長2:32,上面明晃晃的標註着早上2:03分,路知遇心中的充滿了疑問,微信裏這個人是誰?他剛纔說的話是真是假?自己要報警嗎?

雖然他微信裏面好友較多,但是對於這個陌生的微信號,他真的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他長舒了一口氣,不管了,現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的多半是喝多了的人,無非朋友之間玩鬧的惡作劇,路知遇再次躺了下去,明明剛剛很困,但是現在是一點睡覺的慾望都沒有,他把手機點亮,盯着那個向日葵的頭像看了很久,對方設置了權限,什麼都沒有,但是在他的個性簽名裏面卻留了號碼,應該是他之前變更了手機號,怕好友不知道,所以放在簽名中。

路知遇拍了拍自己的臉,起牀,穿衣一氣呵成,他疾步走了出去,無論剛纔那個電話是不是惡作劇,身爲醫者,那顆心始終是向善的,而且剛纔電話裏的聲音聽上去很無措。

好在警察局離這裏並不遠,他去報了案,警察對他的說辭也表示不太相信,但是在定位路知遇提供的那個號碼之後,警察廳還是行動了起來,畢竟沒有人會這麼大半夜的跑到一個廢棄的車場,路知遇是今天的值班醫師,所以在報了案之後還是回到醫院,可以說這是路知遇值班這麼久以來度過的最漫長的一個夜晚。

他是在和早班同事交接工作的時候接到警察的電話的,說是那人被救了,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其他並無大礙,可能也是被綁匪嚇到了,現在人已經被家人接回去了,警察還說那男孩的家人想要表達謝意,路知遇婉拒了並也表示是自己本職工作,無須致謝。

回到家,路知遇倒在牀上就沉沉的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是下午一點,窗外天氣陰沉沉的,倒是有種讓人分不清晝夜的感覺。

摸出手機,就看到那個陌生的微信好友給他發的信息:

“謝謝你報警救了我,要不是你及時通知了警察,我也不知道後果是怎樣,真的非常謝謝!”很官方的語氣,不像是電話裏那個年輕的聲音做派。

看了發消息的時間是中午12點,路知遇回了信息過去:“不客氣,我是醫生,所有的救死扶傷都是我的職責之內。”

沒想到對方馬上就發消息過來了:“你真是一位好醫生,非常謝謝你。”可謂是非常的官方了。

路知遇忙碌了一晚上精神不是很好,後面也沒有在回覆他,以至於他都忘記了問對方爲什麼會在深更半夜把電話撥到自己這裏。

醫院工作太忙,他幾乎都快忘了幾天前的凌晨微信熱線,那天他剛好休息,他把自己喜歡的一本書讀完,看到故事結局的時候,還是被震撼到,隨即裝了一把文藝小青年發了一段書中文字在朋友圈:

“我的天空沒有太陽,總是黑夜,但並不暗,因爲有的東西代替了太陽。雖然沒有太陽明亮,但對我來說已經足夠。憑藉這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當中白天,我從來就沒有太陽,所以不怕失去。”

發完朋友圈之後,就沒再管。吃了午餐回來,已經有了二十幾條消息未讀,點開之後全是醫院同事們清一色的“文藝路666”,難得有一個不同的評論:

M:東野圭吾《白夜行》。

其實整本書讀下來算不上是解壓,深層次的來說,讓自己的煩悶的心更加多了幾分沉重。

路知遇給對方回了一個:√

路知遇的日常其實很簡單,從來都是醫院,家裏一條直線,常常有同事調侃讓他找個對象得了,不用這麼孤家寡人的,路知遇只是笑笑,其實路知遇長得並不醜,是好看的那種類型,其實之前也是有過姑娘追求的經歷,但是都被他直男風格給嚇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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