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那年,一個女孩從寢室六樓跳了下去。
十九歲那年,一個男孩從教室二樓跳了下去。
她只是被父母說了幾句而已。
他只是不想再聽別人說他是瘋子而已。
他們都選擇了在寂靜的夜晚悄然而去。
留下的卻是喧鬧和恐慌。
警笛聲,喧譁聲,匆匆而來的警察,努力穩住局面的老師,想要窺探現場的我們,一切的一切打破了本該無聲的晚自習。
寢室樓下依然有人來來往往地走向小賣部。
一樓依然有人站在教室門外朗聲讀書。
可是,再走過那條路的人腳步都匆匆。
半夜起來上廁所的人一定會叫醒一個室友。
那個夜晚,有人做了噩夢。
那個女孩我可能素未謀面。
那個男孩我也只見過幾面。
然而,再沒有機會了。
站在陽臺上,有沒有一瞬間,你會想跳下去呢?
我沒有想過。
所以我不害怕一個人。
所以我不喜歡聽傷感的歌 。
所以我喜歡明媚的人。
可是,那個總是笑着跟我們說“歡迎回家”和“拜拜”的人,那個笑起來像孩子一樣的人,那個很善良和柔軟的人,那個我以爲他總是很快樂的人,他說,他想過就那麼跳下去。
我忘記了他也只是一個普通人,我忘記了他也有不開心的時候。他告訴我,隨意一點,活得灑脫一點。可是,誰懂他的悲傷呢?
他難過的時候,只有空蕩蕩的房間和一架鋼琴陪着。
他從來都是一個人。
那是怎樣的孤獨呢?
那是怎樣的痛苦呢?
能讓一個人想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
如果,在18年的那一天,他真的離開了,那麼,19年我就不會遇到他,不會喜歡上他,不會有那麼多快樂的日子。
光是想象那個畫面我都覺得悲傷。
我卻無能爲力,這是我最大的悲哀。
現在再說起過往,他的眼眶裏還是有淚水。
好在有那麼多人在愛着他。
那麼,再多一點喜歡吧,再多一點愛吧。
你的身邊有沒有那麼一個人呢?
他會陪你喫大閘蟹。
他會在你打去一個電話後立馬來見你。
他會懂得你在“我哪有什麼傷心事”下掩飾的傷疤。
不管他是誰,他想告訴你的是:你很值得被人愛。
希望你永遠自由,永遠被別人愛着,也希望你有正在愛着的人。
太陽永遠會升起,只是有時候會被雲遮擋着而已。
今天的太陽很愛你,今天的我也很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