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潤成都 之一

2020-06-16

文圖/阿斌


從成都回來兩天了,一路上,腦子裏一直有一個詞——溫潤成都。

過去一想到成都,第一個詞就是“辣”,大家都習慣把四川妹子叫“辣妹子”,當然也包括成都。

我這是第三次來成都,第一次是純旅遊,去了成都周邊的都江堰、青城山、樂山大佛,以及成都市裏的幾個著名景點;第二次是出差,除了工作,重點在喫;這一次算是休閒自由行,會朋友,聊天,喫飯,參觀博物館,逛逛步行街、寬窄巷子。


晚上,我到達成都,下了飛機,打車去賓館,車開在路上,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兩邊高樓林立,恍惚間,覺得像在北京。街道上車並不多,車的速度很快,很快我們到達了之前預定的賓館,住下之後,有服務員爲我們送來了銀耳湯和泡腳桶。


01

第二天,與朋友一起喫飯。郭校,是新近認識的朋友,是貓媽的中學同學。與郭校,我們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我們戲稱是“一見鍾情”。郭校很開朗,率真,豁達,健談。我們聊過去的時光,聊她在成都的生活,郭校向我們介紹她在成都生活的感受。她覺得,在成都生活,沒有北京的緊張感,而是一種淡定與從容。

在成都喫飯,定少不了的豆腐。因爲貓媽不能喫辣椒,我們只好要了蝦仁豆腐,要了松鼠桂魚和臘肉炒蒜苗。米飯是按人頭收費,每人2元,但米飯可以隨便添,比較人性化,更適合飯量大的人羣。其實這也看出成都人比較大度,不斤斤計較。

餐館裏的筷子很有意思,它只需更換筷子前邊的頭,既衛生,又節省材料。


北京人大概在一兩年前開始推崇光盤行動,但成都還沒有。我們旁邊桌子的客人一大盆水煮魚剩下不少,還有整盤的其它菜品,都沒有喫完,剩在那裏。成都人基本上還是沿襲着過去的傳統,好像剩了菜,主人才有面子。我開始以爲那一桌是個別現象,再看看其它桌,都是剩了很多菜就走人了。

走在成都的小街上,兩邊都是樹木,有些蔭涼,又趕上那幾天氣溫在30度上下,不是很熱,便感覺是涼爽的。

有人說,在成都很少見到太陽。這讓我想到一個詞叫作“蜀犬吠日”,意思是說,四川多雨,狗不常見太陽,出了太陽,狗就開始狂叫。從地理學上解釋,四川盆地地勢低,大氣層厚,太陽輻射量少,特別是秋冬春季,多連綿陰雨、大霧等天氣,很少有晴天。但正是這樣的氣候特點,成都四季如茵,草木蔥蘢。

街上的餐館很多,可以用一家挨着一家來形容。我問郭校,成都這麼多餐館,他們生意好嗎?郭校告訴我,成都人很多是不自己做飯的。特別是年輕人。他們下班後,在街邊的餐館裏隨便喫一點,就解決了晚飯問題。一碗麪或一碗抄手,大概十元錢左右,多的也就十幾元,省去了很多麻煩。

其實這何嘗不是一種生活方式,把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你可以節省出不少時間,包括不用刷鍋刷碗,不用買菜做飯。但問題的關鍵是物美價廉,物有所值,人們是願意購買服務的。


02

喫過中午飯,我們一起去了望江樓公園,這裏垂花石欄,波光樓影,翠竹古井,清新愜意。

知道薛濤,是因爲她的薛濤箋,那是一種粉紅色的信箋。在我看來,它最適合用來給心愛的人書寫情書,或是寫些自己最私密的小心思。很久以來,很期待着能夠得到一本粉紅色的信箋。

薛濤箋,又名“浣花箋”、“紅箋”。唐代詩人李賀有詩云:“浣花箋紙桃花色,好好題詞詠玉鉤。”

這紅色的薛濤小箋,曾被薛濤用來以寫詩與元稹、白居易、杜牧、劉禹錫等人相唱和,因此著名於文壇。薛濤箋因顏色、花紋甚爲精巧鮮麗,在我國制箋史上,佔有重要地位,後歷代均有仿製。到了宋代,人們發展了胭脂版紙箋也稱薛濤箋,用產於嘉州(今四川樂山縣)的胭脂花染色。宋人詩曰:“名得只從嘉郡樹,樣傳仍自薛濤時。”宋應星《天工開物》認爲:“其美在色”。

但是當我看到仿製的薛濤箋時,這個令我向往的浪漫書箋,多少有些失望。因爲,它並不是桃花色,而是淺褐色的,少了浪漫的色彩。想想當年的人,除了白色、黑色,能製出這樣的顏色也實屬不易了。


薛濤,與卓文君、李清照並稱爲史上才女。薛濤生於長安仕宦之家,後隨父入蜀定居成都。薛父對唯一的女兒視如掌上明珠,從小教其讀書作詩,薛濤聰慧,八九歲便能與父對詩。

薛濤後因“朝朝夜夜陽臺下,爲雨爲雲楚國亡;惆悵廟前多少柳,春來空鬥畫眉長。”一詩一舉揚名。

薛濤有一首詩《送友人》,我很是喜歡:

水國蒹葭夜有霜,月寒山色共蒼蒼。

誰言千里自今夕,離夢杳如關塞長。

薛濤用了《詩經·秦風·蒹葭》中的句子:“蒹葭蒼蒼,白露爲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這本是指在水邊懷念故人,而水國之夜淒寒籠罩,薛濤在思念誰呢,是那個一見鍾情的元稹嗎?蒼蒼茫茫間,

友人與自己千里之別,今夜我的杳夢隨你而去,跨過迢迢關障,追隨你到遙遠的關塞。好心痛的感覺!

薛濤,這個集美貌和才華於一身的女子,像迷一樣,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被她迷倒,其中自然也包括本人在內。

我想用薛濤信箋給我愛的人寫一封情書:你在山巔,我在溪水邊;你是清風,我是明月;你是漫天的雪,我是雪中的梅;你永遠在我的想象中,而我只在現實中。

我也想給薛濤寫一封。我一直在想,薛濤創造出來的信箋是否經過了浣花溪水的漂洗過,而這浣花溪水,恰恰是得益於成都發達的河網水系。

薛濤一生愛竹,常以竹子的“蒼蒼勁節奇,虛心能自持”的美德來激勵自己,後人便在望江樓園內遍植各類佳竹,名竹薈萃,望江樓公園也被稱爲“竹子公園”或“錦城竹園”。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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