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我的戰役(五)

【注:下文記載醫藥類內容爲個人經歷記錄,讀者不可作爲用藥指導閱讀。切記:生病了,一定要看醫生、遵醫囑!】

中國人足夠幸運,因爲保護我們的,除了西醫和中醫,還有民族醫學、地方醫學,甚至媽媽醫學——從遠古起,流傳於母女之間、婆孫之間口口相傳的生活經驗——有時候,這就是最有用的民間驗方。

因爲媽媽們最大的心願,就是孩子們能健康快樂地生活着,一代代地將我們的基因延綿傳承下去——所以,不管是不是被人們(或者直接說man)驗證爲科學,只要管用無害,能救命,那就應該想盡一切辦法去用,去儘可能地讓我們的孩子舒服健康起來。

基於這樣的理念,當我在B站看到曾獲格萊美音樂獎的Pink姐哭訴着她和自己寶寶這段時間患病卻得不到治療,硬讓小寶貝生扛的經歷時,就只是覺得:

美國自詡的先進的醫學,它連三歲小孩都不想辦法救,那他們的醫生(doctor)讀那麼多書幹什麼呢?

(視頻鏈接在此:2020.4.9 艾倫秀上美國歌星Pink講述了自己和三歲兒子感染新冠肺炎,從得病到痊癒的全經歷。

還是中國人的“醫”字解得好——像打仗一樣對抗疾病。【摘自百度百科:到了篆文階段,醫(yī)成爲從“酉”聲“殹(yì)”的形聲字。“酉”就是酒,古代許多種酒可藥用,也可消毒。也有人認爲是代表中醫藥的符號。此外有人認爲“殹”還可以拆分爲“醫(yì)”和“殳(shū)”。“殳”是一種兵器,從“殳”的字大都與打擊、擊毀有關。意思是說像打仗一樣對抗疾病。】

因此,每一箇中國媽媽,真的都是戰士,特別是在這一場史無前例的與病毒進行的全民戰爭中,我們每一個努力着的人,都是戰鬥英雄。

爲啥這一篇開頭要寫下這樣的感慨,那是因爲從前面的連載接過來,我得用幾章內容把最難熬的一段經歷寫下來了。

回到上海以後,本以爲一切都會順利起來的我,在第二天的深夜,再次緊張了起來。

爲啥?

因爲自從回到家中,每當我想要給寶寶吃藥時,他都大喊着不要,並且把自己的臉埋進被子裏,怎麼都不願意喫那個苦苦的金蓮清熱顆粒沖劑,也不願意噴那個有種芥辣味的重組人干擾素α2b噴霧劑。

於是我把他從牀上揪起來,一手拿藥,一手把他夾在胳膊裏想要硬灌。

寶爸心疼寶寶,看見我想要強行灌他吃藥,非常嚴厲地斥責了我。在這種情況下我的灌藥計劃遭遇了直接挫敗。

經過一整天的旅途勞頓,再加上一個喂藥失敗的白天,兩天沒吃藥的寶寶,在深夜裏的睡眠中突然大聲咳嗽着,邊哭邊站了起來。

我着急地問他怎麼了,他撓着自己的脖子邊哭邊說:“媽媽,媽媽,痛!”

我強迫着自己鎮定起來:

“是哪裏痛?是喉嚨嗎?”

“嗯嗯,啊嗚嗚嗚嗚嗚嗚嗚……”寶寶算是回答了。

這個時候,既是半夜,又遇到了疫情期間,寶爸不跟我們一個房間,這是非常時期,不敢輕易去醫院,我只好隨機應變,採用非常之法了。

摸寶寶額頭,沒有發燒,那麼現在嗓子疼就不能拖到那時候。

根據我以往的經驗,我家寶寶但凡嗓子疼,都存在可能的合併細菌感染的問題。而針對細菌感染,頭孢地尼分散片是比較安全的藥,而且因爲它可溶於水,顏色比較淡,味道也淡,我家寶寶甜苦都不愛,那麼最適合哄他喫下去的有可能有用的藥,就是它了。

另外,我的寶寶也能接受橙子味維生素C咀嚼片,而維生素C對感冒的確有用,因此當時我就把這兩種東西錯開一點點時間給他吃了下去。

與此同時,我曾經關注過一個名爲“番小茄”的公衆號,學了一些推拿手法,我想了想,寶寶過年期間生的病,跟他飲食不當,肉類糖果餅乾巧克力喫得過多也有關係,因此給他用推積食的清大小腸、以及治感冒的清肺經合着用,應該也是可以的。

(具體的手法可以參考這個文章,有視頻【強力乾貨】孩子春節積食、發熱、感冒、睡不好的緊急處理方法(附推拿視頻)

非廣告,這個公衆號的推拿小方法真的幫了我很多次。)

想清楚後我開始給寶寶推拿了起來,另外,只要寶寶一咳嗽,我就用空心掌給他拍背,幫助他排痰——他不會吐,但我看見他喉頭嚥了下去,證明不是乾咳,這讓擔心的我稍微好過了一點。

前後歷經兩個多小時,直到凌晨三點多,寶寶終於舒服一些睡着了,我才合了會眼。

第二天早上,寶寶告訴我他喉嚨不疼了,但是仍然咳嗽,同時鼻塞加重。

如此用藥護理三天,寶寶症狀輕了不少,於是我停用頭孢地尼,給他吃了一次鹽酸氨溴索口服溶液,後來因爲這個藥沒有了,就單給他喫維生素C。

然而,寶寶仍然間斷咳嗽厲害,常常會從睡眠中咳醒過來。

而我,由於熬夜護理寶寶,睡眠時間過少而又操心與擔心,也出現了亞健康狀態。

這個非常時期,說不害怕那是假的。於是我拿着寶寶的噴劑,繼續給我自己按說明書用法噴下去。

同時,我找到了去年機緣巧合下,因自身疾病在江蘇省中醫院配的藥,有仁術健胃顆粒和抗感合劑(原抗非典合劑),因爲我還沒出現感冒症狀,但是存在舌體胖大齒痕嚴重等溼重問題,因此我就選擇只服用了仁術健胃顆粒,兩天後就恢復了正常。

如此又三天,在再一次隔壁房間的寶爸被寶寶的咳嗽聲吵醒的狀態下,寶爸說話了:

“我們還是去上海市兒童醫院看看去吧,我明天不上班。”

我心裏很忐忑——疫情之下,去是不去醫院,對我來說都是難做的選擇題。

去,怕交叉感染;不去,又怕耽誤寶寶。

並且我更怕,寶寶這個情況,合肥的醫生沒做任何檢測,她只是叫我當心——而如果是新冠,我該怎麼辦?

在忐忑中,我又度過了一個白天。

晚上寶爸收工到家,我在他的微信看見上海市兒童醫院的公衆號通知他們上線了互聯網醫院,其中的發熱諮詢功能是免費的,就跟寶爸說,我們先嚐試一下在線問診吧。

寶爸同意了。

於是,我在當晚的七點五十分,發佈了我的諮詢信息。

醫生們非常忙,即便是在網絡上,他們的回覆也需要時間。

由於要照顧寶寶,我放下手機,未能及時看到醫生的回覆,等晚上九點半看到時,該醫生已經下線了。

然而我還是很感謝她,因爲這位醫生雖然沒有立即做出判斷,但詳細地問了我寶寶的情況,這麼一來,既堅定了我帶寶寶去醫院看醫生的信心,又讓我可以做好看醫生時儘快敘述清楚病情的準備,非常棒。

第二天,出發前,我跟寶爸說:

“萬一是新冠,我要跟寶寶在一起隔離。”

寶爸毫不猶豫:

“那當然了。”

我心裏五味雜陳。

在全家人都佩戴帶好口罩,帶上免洗洗手液的情況下,我們出發,來到了上海市兒童醫院。

現在,兒童醫院的地下停車庫已經非常先進了——門口保安除了全套防護裝備,還配備了一個大盒子樣式的紅外線測溫儀,我們只需要搖下車窗,就能檢測到我們的體溫,哪怕我們之間間隔了三、四米。

我們下車之後,每個人還要進行一次近距離的額溫測量,之後才能乘坐電梯到一樓大廳。

從一樓大廳的電梯出來,我們還必須走出去,從一樓門診大門重新進入,在門口處填寫寶寶信息,讓寶寶接受耳溫檢測。

我家寶寶哪裏見過這個陣勢,看着武裝到牙齒的“太空服”護士,他開始往後躲,哪怕我一直哄一直拽,他都不肯配合。最後寶爸不得不硬把他塞上護士臺,他還在踢打扭頭。

護士一直在哄這個尖叫着說不要的小傢伙,從說:“不是打針”到“再不聽話就給你打針!”直到在我們大家的配合下搞定耳溫測試,兩位費勁的護士終於鬆了一口氣,用親切的滬語說:

“這小人老犟額。好啦好啦,測好啦。”

也不知道,防護服之下,人家出了多少汗。

終於我們掛上了號,這次的號,排了幾個就輪到我們了。

由於在家中我們就叫寶寶一定得配合醫生的治療,我怕他不配合檢查,就嚇唬他說如果不願意吃藥就得掛水了——這下好了,這個小傢伙見着溫溫柔柔的醫生給他做了檢查,直接就跟人家說:

“掛水,掛水,我要掛水。”

我暈,除了不願意吃藥,大概是因爲有一次他腹瀉,兒童醫院的護士給他掛水的動作太溫柔,並且跟他說:

“你不知道了吧,手手也可以喝水的哦!”

這樣子暖心的童話,讓他感覺這是比吃藥舒服很多的事,所以才說出這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話。

穿着防護服的醫生,又氣又樂,趴在桌上拍了兩下,笑噴:

“你怎麼這麼傻喲!”

醫生給我們開了驗血的單子,我們直奔驗血處,這時不需要排隊,因爲只有寶寶一個患者。

等我們驗完血,來了一個拿相機的醫生,檢驗科的醫生們,一個個擺出來心字pose,穿着防護服的他們,在相機下特別可愛。

我本來想着,要不讓我寶也擺個造型和醫生們也拍一個吧,奈何他剛被紮了手指,特別不開心,只好作罷。

很快,驗血結果出來了,我們回去問了主治醫生,醫生說這是病毒和細菌感染引起的問題,主要是病毒。如果自己在家有霧化器,就教我怎麼在家自己做霧化,如果沒有,就開藥喫算了。因爲在醫院霧化,得跑好幾趟,現在特別怕交叉感染,應該儘量居家護理。

我沒有霧化器,如果在網上現買,又怕病毒傳播。無奈,我只能選擇吃藥,並且把寶寶對藥物的喜好告訴了醫生——與別的醫院不同,上海市兒童醫院的醫生非常尊重小孩子的個人特點,醫生認真聽了我們的需求,開了兩個藥:透明無色少甜的健兒清解液和只需要貼在身上就起作用的日本妥洛特羅貼劑。

出去的時候,寶寶一回頭,兩個手環着給醫生比了個稚嫩的愛心,說了句“謝謝”,穿着防護服的醫生,又笑了起來:“哎呀,不客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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