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烈陽高照。窗外的柳樹塌着肩,昏睡的鳥坐在肩上。
我在屋裏刷着直播,屏幕上小侄子也在看直播學習。這傢伙睡眼惺忪,打着哈欠。
叮鈴鈴,正直播的畫面變成一顆光頭。這傢伙可想起來和我打電話了。我抄起電話,向門外走,掩了門,按了接聽。大分貝的聲音傳過來,“老七,你在家嘛?來我這兒一趟,敘敘。”我正想和你有什麼敘的,老黑的聲音又傳過來, “再哥也再。”
“好,等我幾分鐘”,再哥不是去印尼了嗎,回來了?
我拉出我的黑馬自行車,順手攥起門簾抽打了兩下,歪着脖子咳了兩聲。
雙手握着把,左腳叉過右腳,一個後撩腿,走你。
擦的鋥亮的小圓桌,擺着幾個涼菜。旁邊一個水桶,裏面放着幾瓶燕京。
“沒有冰箱嗎?”
“懂啥,冰箱有這個快?”老黑提了兩瓶又放進水桶裏。
今天高考,可惜沒下雨。
再哥,現在怎麼樣?
“考試前我們是我們,考試後我們就不是我們了。”
老黑的光頭晃了晃,捧起杯子咕咚咕咚地喝。不知是氣頂的,還是說到了痛處。亮晶晶的在眼裏裏轉一圈,又漸漸隱了進入。
我向老黑湊着,順勢伸手要拍他肩頭,安撫幾句。
這傢伙的破鑼嗓子響起:
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我還沒回過味來。
高考不是結束也不是開始,僅僅是一次考試而已。
我趕緊暗示再哥,別說這麼深奧,腦子跟不上。你瞅瞅老黑,大眼睛瞪的,銅鈴一樣。
老黑,認真對待每一次考試
再哥,聰明,高考越了龍門,後期墮落。
老黑的叔叔,指點老黑持之以恆。
老黑終於功成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