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的書與姐自制的書籤

        昨天一個朋友給我發信息說上半年參加了三個葬禮,心裏很難過,很崩潰。

        我能理解他近年先後失去父親、失去姐姐的無奈、無助與悲痛,儘管說生老病死是常態,輪到自己頭上,發生在自己熟悉的人身上,那種痛徹心扉還是久久無法釋懷。怎麼可能不痛,本以爲可以愛一輩子,結果只能陪伴一程。看到相同的事觸景生情,是自然而然的事,悲傷着別人的悲傷,痛苦着自己的痛苦。去年叔叔交通事故意外身亡,隔壁辦公室的同事突發疾病死亡,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很難過,總能想起同事端個水杯出入辦公室的場景,總能想起叔叔那胖胖的忙忙叨叨的身影。

        覺得就像是參加了一個演出,燈暗後,反反覆覆,輾轉反側,徹夜難眠,覺得告別還在腦中盤旋,自己靈魂的一角,被釘在了過往的畫面裏,竟動也不動,這種“身份認同”斷篇了,那位朋友他不能再和他父親推心置腹地聊天了,不能再和姐姐敞開心扉地嘮嗑了。是啊,他們哪裏是在和親人告別,分明是和自己,和自己的一部分割捨。

        我說這可能就是中年人的悲哀,難過—在某種意義上成了中年的常態。

        你以爲天經地義擁有的東西,並不天經地義。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疫情,使得正常生產,生活都被迫停滯,就連出小區都不自由了……也許有一天,我們不再有遊輪、高鐵、飛機,也不再能出國、旅遊,這會讓我們重新思考,我能不能有另外處理自己生活的方式?或是我能不能和自己相處?也許聽起來有點杞人憂天,但現在就是轉機。

        我們都要習慣於孤獨,要學會獨處。

          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年。

          "中年彷彿是危機四伏的處境,令人戒慎恐懼。當我到了中年才明白,這確實是人生旅途中包袱最沉重,挑戰最頻繁的階段。走到中途發現自己被卡住了,卡在了上一代與下一代之間,卡在了上司與下屬,卡在了夢想與現實之間。"

        張曼娟的《我輩中人》道出了很多中年人的心聲。

        中年人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功課",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面對的現實。三十歲所理解的人生,只是個輪廓,還遠遠沒有上色呢。很多事,真的要活着活着才能漸漸明白,很多事,註定要獨自面對。

        我非常欣賞白巖松的說法,四十歲以後人生就要開始做減法。年輕的時候我們在意很多人的眼光,在乎很多人的評價,年歲漸長,你發現你不可能成爲人人都喜歡的橘子,因爲有的人他根本就不喜歡橘子。你不會再在乎那麼多人的理解,你只想讓在乎你的人開心。

        作家劉亮程說:“落在一個人一生中的雪,我們不能全部看見。每個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獨地過冬。"

        生活從未饒過任何一個人,哪怕你活得再優秀,在別人眼裏再光鮮亮麗,也照樣要承受來自生活的壓力和苦難。其實人與人之間,最遠的距離就是:我以爲很熟悉眼前的這個人,其實完全不瞭解他內心經受的煎熬與苦痛。

        這個話題有點沉重,這本書有點傷感,我把這張花團錦簇的書籤壓在這本書裏,因爲人到中年更多的是內心的繁花似錦,更多的要傳遞積極向上的力量。

        願每一位中年人的心裏一直有光、有柔情、有暖意,有能力點亮自己和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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