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第一百八十章
王超峯向林新成敘說許紅兵
李朝陽向林新成氣談許紅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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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林新成他們四個人離開大隊部走了以後，許紅兵王超峯李五義也去了大隊部，趙少富把林新成說的讓他們幾個大隊幹部到各生產隊再催促落實一下上河準備的情況說了，讓許紅兵領着王超峯和李五義下去轉一轉。許紅兵先對他妹妹許紅梅說：“紅梅，我們幾個人到各生產隊去轉轉，工作隊的人也都走了，這裏沒有其他人了，你要好好照顧少富叔。"
許紅梅臉一紅說：“哥，你放心吧，我知道怎樣做。"
許紅兵領有王超峯李五義下了龍王廟院，王超峯問：“許支書，我們先去哪個生產隊？"
許紅兵看都不看王超峯，鼻子哼了一聲說：“王主任，這個應該問你呀，現在咱大隊是林新成當家，他是主任，你是副主任，先去哪個生產隊，他沒有向你交待？"
王超峯本來對許紅兵讓他妹妹主動叫趙少富X就看不起他，一聽許紅兵給他說話來風帶刺，就反駁道：“許支書，聽你說這話音，你是對林老師回來當大隊主任不滿意呀。可你再不滿意，也不能往我身上撒氣呀。昨天關於高中畢業生在家復課的事，你和林老師無論怎樣爭論，我不是沒有吭聲嗎？誰不知道，支書、主任和會計是大隊的前三把手，現在支書有病了，主任和會計去河工上了。按你昨天說的黨的一元化領導，家裏就該數你副支書了。剛纔，趙支書也是讓你領着我們兩個下去轉，你爲什麼不給趙支書頂回去？你這是有意見當面不說，背後亂說，標準的陰一套陽一套。我們大隊的班子纔剛建立，你就這樣不滿意，以後這工作還咋開展？“
許紅兵被王超峯這一頓嗆，直噎得他臉色黑紅，他氣憤的說：“你看你看，我就說了你一句，你就說了我這麼多，算我沒理了行吧。"
王超峯說：“不是我說你沒有理，也不是算你沒有理，這本來就是你沒有理。林老師從來沒有參加過咱大隊的兩/派鬥爭，你們兩個之間又沒有什麼矛盾。讓他回來當大隊革委會主任，是大小隊幹部要求的，是黨委研究決定的，又不是他想幹的，你對他爲什麼有意見？"
許紅兵一時沒有話可接，只低着頭往杏林崗走，王超峯和李五義也就跟着他往前走。
走了幾步，許紅兵才說道：“其實俺倆個矛盾是沒有，我就是聽不慣他講話，他一講話，總是一是啥，二是啥，三是啥，把我們這些幹部比的象草包一樣。"
王超峯說：“林老師人家有文化，當了這麼多老師和文教辦公室主任，這樣講話不但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而且這樣講條理清楚，重點突出，讓人們聽着容易懂，容易記住。不象我們，講話想到哪講到哪，這個那個臨末個，敢是個又是個，講了半天不知道是哪個。"
許紅兵又說：“挖惠濟河這個事，咱大隊的羣衆本來就有牴觸情緒，工程肯定不會先進了，他卻又堅持讓六十多個高中畢業生在家複習功課迎接高考，讓那些老年人頂上去，工程肯定會落後是無疑了，這不是要讓領導對我們產生不好的看法，影響我們新班子的形象和威信嗎？"
王超峯說：“這個昨天林老師說的已經很清楚了，你也不用擔心，落後了他不會讓你去受批評讓你去扛黑旗。他這樣作的目的，是爲國家着想，也是爲這些高中畢業生着想。"
許紅兵冷笑了一聲說：“啥爲國家着想爲高中畢業生着想，其實是爲他自己着想，就是爲了收買人心。昨天晚上的會議上你沒有看到嗎，他把我們兩個的意見在會上一公佈，那些本來對挖河就有牴觸情緒的隊長，都不顧挖河落後不落後，一口同聲的支持他，把我弄的爛紅薯一樣。"
聽許紅兵又說這個事，王超峯的倔強脾氣又上來了，他又反駁道：“許支書，你說這又不對了。如果林老師提這個建議你不反對，他在大小隊幹部會議上，就只會說，經大隊研究決定。而你不但反對，還說通了趙支書，讓江水花參加，以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作出了黨支部的決議來逼迫他服從。這就本不是黨內的事，應是他大隊主任管的事，他會服氣嗎，這才使支持他建議的江水花提出了讓下面各生產隊討論表決的提議。你和趙少富認爲，各生產隊的幹部會怕工程落後支持你們兩個，也不支持兒這樣辦，卻沒有想到各生產隊支持了林老師而反對了你。這怎麼能說是林老師有意收買人心呢？如果說關心了青年人的前途是爲了收買人心，那他在學校注重教育質量的提高，想讓多考上幾個學生，也是收買人心，他在生產隊搞科學種田提高產量，給國家多交讓生產隊多留給社員多分，也是收買人心。他準備以後帶領咱大隊的社員搞好農業生產，讓全大隊人民羣衆都過上有飯喫有衣穿有錢花的好日子，也是收買人心。我們提倡的爲人民服務，爲人民謀利益也是收買人心。這個人心收買的好，你也可以這樣作，沒有誰不讓你作。“
許紅兵真是沒有法了，他沒有想到王超峯給林新成這麼一心，沒有想到王超峯的嘴還這麼能說。他又氣憤的說：“王超峯，我說不過你行吧，我知道你給林新成一心了行吧。"
李五義看他們兩個爭吵惱了，再繼續爭吵下去不知道會發展到什麼不好的結果，就勸道：“你們兩個別爲林老師爭吵了。紅兵哥，你應該這樣想，林老師這是新官上升三把火，還不知道爲官之道，想到哪說到哪，想到哪就想作到哪。等時間長了受了挫折就會好些。他提的這個高中華業生在家復課迎考的建議，確實得民心，特別是得高中畢業生的心。朝陽大爺（伯）聽說了，還說這個建議好，比他強，他以前對年輕人的前途關心就不夠。我不是高中畢業生，我要是高中畢業生，我也在家復課迎考。紅兵哥，以後你提着建議的時候，也三思三思，看對大多數人是不是有利，對大數人有利了，肯定會得到人們的支持。"
他們已經來到了杏林崗村頭，許紅兵停住了腳步，仍是沒好氣的說：“你們都是爲自己的眼前利益着想。你說林新成時間長了受了挫折以後就會好些，我看很難，他生成的骨頭長成的肉，這些年他受的挫折還少嗎？他改了嗎？不還是那個硬頭釘的德性。"
在許紅兵停下來腳步之後，王超峯和李五義也停下來了腳步，許紅兵一說完，王超峯又針鋒相對的說：“林老師以前受那些挫折，是因爲他作錯了事情嗎？是他整哪個人嗎？不都是幫/派人物對他的打擊和壓制嗎？"
許紅兵象又抓住了理一樣，又說道：“要說幫/派，也不是光二七的搞幫派。我看這次建的班子就是林新成搞的幫派，新上來的你們這幾個人，林慶祥是他的本家叔，林新勇是他的本家弟，林新勇和王超峯李五義又是他的學生，江水花和鞏建榮和他老婆又是老同學又是把姐妹，現在又成了乾親家，標準的關係網幫派團。"
這一下李五義反駁起來：“紅兵哥，你說這話我不贊成，林慶祥和林新勇你說他們兩個優秀不優秀？有羣衆威信沒有？有工作能力沒有？不能因爲他們和林老師同族同姓就不讓進大隊班子呀。那個時候朝陽大爺不也讓大林叔當大隊副主任了嗎？我們幾個是他的學生就和他結成幫派了？林老師教了六七年學，咱大隊的年輕人，哪一個不是他的學生？也不能因爲都是他的學生，不讓進大隊班子吧。昨天晚上，在你與林老師的意見不相同時，我和王超峯都沒有表態吧？還有江水花和鞏老師與他愛人是同學是姐妹是乾親家，自己喫飯還咬舌頭呢？在大隊工作問題上，她們就不會有分歧了？你真是的，人爲的在搞起了分裂。"
許紅兵說：“好，好，好。我說你們是一個小幫派你還不承認，現在我說的話你們倆個都站在他的立場上給我擡，這不就是充分的證明嗎？"
李五義說：“你也說說讓我們不給你擡而贊成的話呀。"
許紅兵馬上接道：“李五義，咱兩個也打幹親吧，我的兒子認給你做乾兒子。"
李五義沒有回答他。
許紅兵說：“怎麼不說話呀？你要是不同意，就說明對我有意見。"
李五義說：“紅兵哥，你要是這樣認爲，那我就認吧。"
許紅兵說：“也象鞏建榮一樣，她的四個閨女都認給了林新成，我的三個兒子也都認給你。"
李五義說：“你也別都認給我，也認給王超峯一個。"
許紅兵白了王超峯一眼說：“王超峯肩膀頭高，我巴結不上他。"
王超峯知道他說這話，是指趙少富給自己介紹他妹妹自己不同意而有意見，也就頂了回去：“我的肩膀頭就是不高，也不讓你攀，你的兒子認給我我還真不要呢。"
李五義看他們兩個人爲了這個事又擡起來，就說道：“好了，好了，不要擡了。紅兵哥，你的三個兒子都認給我好了，我不費一點力氣，就有了三個兒子，上哪找這樣的好事呀？"
三個人又邁步往前走，剛走了幾步，王超峯說：“咱們三個一塊轉，啥時候能轉結束呀，你們兩個一塊轉吧，我回俺王李莊，看看三、四隊去，剩下的那幾個隊，你們倆個看着辦吧。“
說過，也沒有等他們兩個表態，頭也不回的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