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深城

本篇是入境的衍生文,本系列会写成长篇小说。剧情一般,算是自嗨文。大体故事结构未定,写一步算一步。

正文

失眠症消失半年后出了一件令我匪夷所思的事情,和之前那个梦一般至今我都不法分清那是梦还是真实的。到底它在诉说着什么,还是这些经历都只是我的梦魇。

今年寒假放的比往年要早,估计回家能赶上场初雪。下午三点顺利的到了车站,我爸那天特地提前下了班接我,顺便去了躺夯高接我弟。

“你妈今天给你煲了你喜欢的鸡汤”我爸接过我的行李有些激动,“你看你妈对你多好”

我笑的很开心:“想死她了,也想死你了”

坐到车里身上顿时暖和很多,回家真暖和,心里也是。

到了夯高中部,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学校好像一点没变呢,校道斜对面那棵歪脖子梧桐不知道今年开花有没有去年那么茂盛。我记得我毕业那年,似乎开了不少。印象中大簇大簇的花团铺了整棵梧桐,在那段紧张的日子里带给不少埋头奋斗学子短暂视觉享受。

“爸!我现在还真怀念以前”

“怀念高考还是学校里的人呢?”我爸放下手机,郑重其事的望向我。

“没有,我更怀念那个时候的我。有目的,不怕输”说这话的时候我一直凝视那颗梧桐,就好像在对曾经的我说。

“我觉得你现在更应该比以前目的性更强才是吧?”爸爸似乎要给我讲大道理了。

“嗨!老姐”在我出神时我弟已经上了后座。天啊!白蓝的校服称的他更黑了。个头似乎长了些,眼神是明亮的很有朝气的样子。

“安朝你是不是又晒黑了?”我转头嫌弃道。

“你弟不是一直这样吗?现在好像还白了呢”我爸好笑的说。

“就是。哪黑?”老弟瘪嘴还很不同意我的说法。

“好好好!不说这个。你什么时候收假”

“10号这样”

“我比你晚几天……到时候老姐送你上学啊”

“来啊”

……

那晚我吃的非常饱,全家人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我有一茬没一茬的调侃安朝,妈妈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十一点多我洗漱完上楼进了自己房间,当我关上房门的时候我感觉房间异常安静。我不懂何时我的房间隔音效果变的这么好了,又打开门,我听见安朝在浴室里激情唱歌。魔音绕耳,赶紧关了房门。房间前一晚上妈妈已经重新布置了,和以前一样。捯饬捯饬了一会儿上床睡觉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关灯正准备躺下,房间里并没有完全暗下来。夜里并没有月亮,但床头那个圆圈散发着比月光还要细腻明亮的柔光。心一惊,擡手又打开了床头灯。那是个浮雕玉坠,中间还嵌个银色铃铛。玉盘很有质感,浮雕上描绘的是大片竹林,细致的勾勒出片片竹叶。似有风起,竹海起伏,有一竹篱茅屋倚溪边。是什么时候我有个这么精致的配饰?谁送的吗?出于好奇我将它取了下来在手中摇了摇,并没有预想中好听的声音,它不出声,心里倒是泛起一丝苦楚。说不清,道不明。

耳边响起个声音,有些缥缈而无力。

“蓁蓁,你带我出去看看好吗?”

来不及寻找何处有人说话,就听见空灵的铃铛声在耳畔响起,眼前的事物开始叠加重影,渐渐光线眯成一条细线,我陷入了黑暗之中。

“姨母现在最好不要出门,今日小雪,甚是严寒”。那黑暗中又有另一人在说话,听着年纪不大。我动了动眼珠费力擡起了疲倦的眼皮,视线慢慢清晰聚焦在并不符合现时代的人和事物上。我立在一个很具有明朝时期特色的厢房正中,床榻上有位年老的女人,气色看似不佳,但眼睛是清透干净的。床畔坐了个年轻的女人,锦衣锈袄,不似平常人家女儿。

惊讶余中,发现她们并不能看见我,但我也动不了分毫。我想我是在梦中,又不似梦中,两人的容貌能清晰的印在我的眼前,这和我半年前做的那个梦一样令人匪夷所思。只是当时像是亲临其境般有实感,而这一次就想在看影片而且还是有些令人熟悉的片段,但细想又不知道在哪见过。

“也闷了好一段时日了,姨母想看看雪,姨母不怕冷。来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呢”年长的妇人执意要出去看看,抖抖索索把一只干枯苍白的手覆在年轻女人的手背,轻轻拍了拍。

“好好好,应了您”女人有些无奈,起身扶起妇人,又拿起仙鹤纹路的氅裘披在妇人身上,服侍穿带好之后便两手掺着妇人的胳膊缓慢的朝我走来。此时身体不能动弹,不知道两人会不会撞在我的身体而发现异常。紧紧盯着她们的动作,皱着眉头想擡脚走开。但脚下像注了水泥一般,这一下子呼吸都变得急促。眼睁睁见着两人来到我身前,我只能咬着牙等着被发现。但事实上我竟然是个虚体,然后她们直接从我身前穿过去了??对哈,我这做梦呢吗?心里缓了口气,侧过头继续看那两人。年轻女人命外头的随从开了房内的门,我见着外面已是白皑皑一片,檐前竟有一小从嫩绿竹子。

“姨母您看,今年的雪啊落得可真大,早晨的时候太学里边儿传信给睌儿放了假。本来啊这孩子还吵着要找您学仙术,结果啊今儿个雪太大,王爷没去早朝,命着睌儿在书房抄书。”

老妇人浅笑道:“也就桓光能管住这孩子”

“可不嘛”

  ……

话语间忽然挂起阵风,檐下那小从竹子发出细叶摩擦的窸窣声,抖落干净竹叶上盛着的白雪,片片碧绿清新。

年轻女人伸手给妇人拉紧了身前的裘衣领口,余光中我见着那老妇人的裘衣下,腰间系着的禁步是我在房间里见到的那串嵌玉铃铛。顿时万分疑惑,但随即我又记起半年前好似也曾见过这铃铛。思绪一下子混乱,茫然不解。

“姨母,听母亲说您年少时曾求学篁山清篁观。这清篁观的仙人真能长生不老吗?”

妇人顿了下神,脸色微变,但又很快恢复平常。

“仙人修仙自然能延寿驻容。”妇人垂眸又道:“但终究会死”。

……

她似乎很是痛苦,眸子凝着不远处的翠竹,口中又喃了些什么。

我没能听清,眼前的人渐渐模糊不清,一股难以言喻的心堵,心如芒刺,我以为我要哭了出来。

耳边颓靡声回荡“我有悔……没能像你护我一般……护你周全……”哽咽一声,颤抖着一字一字咬得分外清晰。

眼前摇摇坠坠明晃一串银铃,我伸手去抓,它便化成一缕青烟迎面笼罩在我脸上。惊愕之下我反射性紧闭上了双眼,除了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檀香,什么样也没有发生。睁眼时烟已经散完了,周围一片寂寥无边的黑。

远处传来一声清冽的男声,带着微微风声轻轻道:“你若执意要留下,那便随你”

我分不清是哪个方向传来,但我感觉熟悉且心里泛起翻滚的苦楚,我急不可待的想要触碰……

“谁?让我醒来!啊啊啊……”空间里回荡着我凄厉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快让我醒来……咳咳……咳咳”

猛烈的咳嗽迫使我佝偻着背,我感觉心脏要裂了。生不如死的被困在梦魇中,绝望得祈求自己能惊醒过来。

隐隐中铃铛声从远处靠近过来,像是有救赎的力量一般,我急迫回头想要看清。一缕檀香先撞上了鼻尖,身体开始失重下坠,闷堵在心里的悲痛疏解开了使我并没有感到害怕。

深深的呼出了口气,慢慢睁眼木讷的盯着天板,我知道我已经醒来了。好一阵才擡起手覆在额前,脸上已经黏糊一片。门外传来安朝的声音,我迷迷糊糊应了他一声。蓦然一顿,起身翻寻那诡异的铃铛。擡头见它就挂在床头,周身透着温润的光泽。我微皱着眉头,回忆着昨晚梦里仅存的片段,苦想片刻还是和平常做梦一般想不起分毫。依稀只能记得听见清脆空灵的银铃声,绕在脑海里若有若无。我放弃了思考这莫名其妙的梦,也的的确确很害怕那种痛苦。

之后的日子里我将铃铛放置在离我床铺最远的柜子里,我的睡眠又恢复了正常。很少自己回想起哪些荒唐梦,一直到我来年开学,那铃铛依旧躺在柜子里。

安朝后来没让我陪他去学校,但是我离开的那天他赶过来送我了。

“你怎么跑来了?”我在车站门口质问他。

他倒理直气壮道:“请假呗!”又继续解释“爸妈没空送你,我怕你偷偷哭”

“你!”擡手就在他侧肩一掌。

看在他一片好心懒得和他吵了。

帮我领着行李一直送到了安检口,“回去上课吧,快点”。

“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我摆摆手,从他手中接过行李。

“记得到了之后给爸说一声,下次见”

“嗯,回去路上小心”

……

转头那一刹那,心暖暖的,和回来那天一样。我是个挺悲观的人,见到家人之后就会有一种动力,有计划……嗯…就很适应现在的生活。一直很心悸梦中的那种揪心痛,这个小插曲还是很令我在意。虽然真的说起来很不真实,也怀疑自己会不会有什么心理疾病,但一直暗暗觉得是不是它在诉说什么?

我想搞清这一些令我苦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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