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三點半,我在廁所看到了人生中第一次日出

這是你看到第⑥期話題徵集推文

晚上好,歡迎打開今晚的推文。

在八月初,準大一讀者榆星向我提問,年輕的時候要不要遠遊奮鬥,害怕在外地待久了不容易回來也不能及時照看父母。

我很詫異這樣的話從準大一問出來,所以我們前幾天發出了徵集,不過內容是關於「自己一個人在外難過或者想家的事。」

相比父母還有愛人or親戚,在陌生城市孤身一人打拼的我們纔是最沒有人陪的。

我們收到一些故事,也是千千萬萬屬於你的故事。


 一個人掛點滴時的尷尬

@六六

儘管從小到大我都被父母寵愛着,但是憑着一股倔強,我還是選擇離開家鄉上大學,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闖一闖。


有一次患了重感冒,頭昏腦漲,全身無力,實在撐不住的我,在寒風凜冽的清晨獨自去看病。


喫力地排隊、看診、找護士掛點滴……點滴掛到一半,我突然很想上廁所,便小心翼翼地舉着點滴瓶來到了廁所。


我以爲一隻手足夠我解褲子蹲下,但真實操作才發現遠不夠,憋不住的膀胱告訴我下一秒就要噴薄而出,越急越跺腳越難受,小臉都憋紅了。


那時,我會想要是父母在身邊就好了,會第一時間叨叨唸讓我吃藥親手端水看着我把藥喫下去;帶我看病不等開口告訴醫生我對哪些藥物過敏;現在也會舉着掛瓶扶我上廁所,可是沒有如果。


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進來了一個小姐姐。

顧不住害羞用哽咽的聲音叫住了她,幫我解決了麻煩。


在平常看來最簡單的事情,

此刻難度會倍增,

因爲,我是孤身一人。

我需要的只是有人

與我意見統一

@毛辣果果

三月底我離開了家,來到了我大學的城市,學校不讓進,所以租了房子,不想跟父母說實話怕他們擔心,所以跟他們說的是我住在學校裏,很安全。

幹了一份兼職,輔導班,早八晚六,不算太累,只是有時候學校的事和工作衝突,調節不好心緒,就會莫名的煩躁。

昨天因爲要交接工作,我寫教案寫到凌晨兩點,情緒一度崩潰,我打電話給男朋友訴苦,我說想辭職,男朋友勸我,忍忍就過去了,工作輕鬆又不累,不必如此。

我聽了過後如鯁在喉,硬着頭皮寫完教案。


成年的人生活不就這樣嗎,

沒有退路只能忍着。

今天我爸媽突然給我打電話問我最近好不好,我說還好,就是工作有點累,我爸說累咱就不幹了,不要累壞身體,錢掙差不多夠花就行了。

頓時我淚如雨下,此時此刻我最想我爸媽。


其實特別是獨居的時候,我需要的只是有人與我意見統一,這會讓我覺得我不是一個在生活。


一旦有人站到我的對立面,

我便覺得我身後無人,

孤立無援。

第一次看日出的地方

在廁所

@滾白

學校附近新開了一家湘菜館,喫過一次正宗且足夠辣下飯。

於是,饞得我點了三天辣椒炒肉,最後一次狠下心想喫次爽,訂單備註簡單粗暴:多多多放辣椒,可以辣死我那種。

送來我揭開蓋子簡直滿意到不行,油汪油汪的螺絲椒和肉丁完美融合,甚至爲了配合我想要的辣度,能感覺到廚子將辣椒比往日燒的脆生一些。


雖然辣,但是爽。

喫的我全身冒汗也要把最後一點湯汁拌飯。

結果報應來得猛烈又迅速。


翻江倒海的肚子讓我上吐下瀉,結束完戰鬥肚子還是燒的心慌,問室友要來三瓶牛奶咣咣嚥下,祈求能舒服點。


然而這個錯誤的判斷讓我一晚上都在廁所度過,本來就乳糖不耐受還肚子不舒服,牛奶給了我再一次瘋狂的洗禮。


怕頻繁進出宿舍打擾室友休息,我拿了一卷紙去了廁所,從半夜十二點到快三點,忘記上吐下瀉多少次了,總之回去睡覺紙用完了。


天的顏色開始變淺,我打算看一眼時間回去睡覺,折騰一晚腿站麻身體也虛脫第撐不下去。

我頭一次發現手機上會顯示日出時間

只需半個多小時後到03:47

太陽就出來了。


於是在我21歲的生涯中,

我穿着無袖睡衣眼神迷離透着玻璃,站在女生宿舍的四樓廁所,身後是五個無法關門的蹲坑和一個巨大的垃圾桶。

看到了第一次日出。


難過想哭嗎?

想父母嗎?

來不及想

想說什麼?

不要以爲自己是鐵胃,就去嘗試極限。

不讓父母擔心是

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木嘮嘮

初中,我學會了忍着咳嗽多喝水。


高中,我學會了自己一個人穩如老狗地掛號看病。


到了大學,我反覆發燒,指標高出正常值幾十倍。

晚上8:30的醫院,聽着中大五院的醫生罵着學校的醫生不負責,我發着冷,護士使勁拍打我的手背,一遍又一遍地解開再捆緊那條黃色的止血帶,紮了兩針,才終於扎進血管。

護士很忙,轉頭又去了給另一位患者扎針。

我左手拿着吊瓶,右手扎着針又不敢使勁拎起我的包包,慌忙之下居然拿着吊瓶還挽着一件外套的手去夠椅子上的包。

僥倖心理沒有過關,鍼口位置立刻腫了起來。


也害怕,也慌張,

但喉嚨已經叫不出護士二字,

只好先坐着。

萬幸,吊瓶舉高了鍼口就沒那麼腫了。

在這之前,還被醫生罵了一通,倒不是因爲學校醫生垃圾的問題。


“我給你開四天吊瓶。”

“能不能三天,第四天我要回家過節,家裏不在這邊。”

他很生氣,

“你這樣那我沒辦法,如果病情沒壓制住反覆了,情況多嚴重你不是不知道,那是你自己對自己的不負責。”

我說,好。


"唉,那就開三天吊瓶,給你多開兩天的藥喫吧,記得準時來打吊瓶。"


回去過節,我沒提我的病,什麼都沒說。

越長大越知道

不讓父母擔心

我唯一能做的事。

END.


以上話題故事徵集都來自讀者投稿

策劃/編輯/排版

滾白

本文原創首發於公衆號【滾白】,如需轉載請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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