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第75代嫡孫孔祥熙——赴日本得識宋嘉樹,逢藹齡喜結秦晉好

赴日本,得遇宋嘉樹,慧眼的宋氏已在心目中給孔留下女婿的位置。未久,宋藹齡亦赴日本,與孔相逢,二人情意綿綿,良緣天成。

且說1913年,孔祥熙到日本追隨孫中山左右,一方面協助孫中山處理日常事務,一方面致力於整治中華留日基督教青年會。在此期間,孔祥熙在華人中逐漸有了名氣。他由於使中華留日基督教青年會恢復了生氣,不少人慕名來訪。在衆多的來訪者中,最突出的要算宋嘉樹,他的來訪,引出中國現代史上一樁不平凡的婚姻。

應該說,孔祥熙能在此種背景下結識宋嘉樹,應算一種機緣。早在1907年孔祥熙碩士畢業後是回到國內山西太谷,並在那兒辦了一所銘賢學校。辛亥革命爆發之後,他在家鄉又組織了融宗教與政治爲一體的組織一一中美同盟會。其口號是“灌輸新思想”、“改革舊習慣”。在外國傳教士的支持下,1912年6月10日,“中美同盟會”成立大會在太谷南街福音院舉行。以後很多事都鬧得極有聲勢。1913年,孫中山爲聚集討袁力量,曾寫信給孔祥熙,邀其赴滬,共舉“二次革命。

接信後,孔祥熙便將銘賢學校校務託付給他人,風塵僕僕趕向上海,誰知到了上海後,“二次革命”已告失敗,孫中山全家已亡命日本。孔祥熙深感由於自己與孫中山的關係已引起世凱黨徒的注意,如繼續留在國內,恐不測,不如暫時出國,躲避風頭,也乘此換換生活環境。

恰在此時,中華留日基督教青年會因總幹事王正廷工作失誤而陷入混亂,追切需要一個精幹的年青人來主持工作,而中華基督教青年會會長約輸・羅・莫特一下看中了行動果敢、辦事認真的孔祥熙,便請他來代替王正廷,出任總幹事一職。孔祥熙乘此順水推舟,赴日本走馬上任。這日本一行,就有了結識宋嘉樹的機會。

孔祥熙當時是在東京寓所接待了來訪者宋嘉樹,兩人相見,一見如故,大有相見恨晚之勢。宋嘉樹爲遇到一位與自己經歷相似、志趣相投的人而興奮不已。

二人都是虔誠的基督教徒,對教會懷有很深的感情和敬意,而且二人都是在教士和教會的幫助下獲得系統的西式教育,只不過當時一個在中國北方,一個在美國南方。

二人都曾留學美國,深受美國價值觀的影響,崇尚個人奮鬥與冒險進取的人生道路。

二人都祕參加了孫中山所領導的同盟會,並投身於反清鬥爭,“二次革命”失敗後,又同時亡命日本。

二人,一是上海灘的大商,經營出版印刷及麪粉業頗有成就;一是孔子後商,並在創辦教育、經營商業上小有成就,都算得上家底豐厚,門庭相當

當孔祥熙提到1906年在大西洋彼岸的組約曾與宋藹齡社交聚會上有一面之交時,宋嘉樹立即邀請孔祥熙到家中

作客。此時宋先生心中已有了主意。

卻說身爲孫中山祕書的宋藹齡,也與孫先生來到了日本。此時她幾乎已把孔祥熙忘記了。當初他們見面時,她是威斯里安女子學院的學生,他則是耶魯大學的碩士生,兩人都沒有給對方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當孔祥熙在宋家再次見到闊別8年的宋大小姐時,她已由靦腆含蓄的女學生,脫落成端莊大方、氣質高雅、風姿綽約、窈窕迷人的耀眼女郎。異地重逢,兩人都有種親切、隨和、欣喜的感覺。

參加此次宴會的,除了宋嘉樹夫婦外,還有慶齡、子良、子安。席間,孔祥熙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與宋家諸位侃侃而談。而昔日的舊相識宋藹齡與孔祥熙,更是有說不完的話題。孔祥熙滿口京話,談吐不俗;宋小姐思路敏捷,出語不凡。兩人無拘無束,歡聲笑語不斷。

宋嘉樹夫婦在一旁,看在眼裏,喜在心頭,這對年輕人真是天生一對,地配一雙啊。這天晚上,兩個年輕人各自躺在牀上,輾轉反側,不能入睡。愛情的火焰在這對年輕人心中悄悄點燃。他們都感到已和對方在宗教信仰、價值觀念、生活習慣、常識文憑、家庭地位,社會背景等方面,有驚人的相似之處,在性格、氣質外貌等方面也互相匹配。

孔祥熙的妻子病逝已有一年之久,作爲一名單身貴族,他深感孤獨難熬,正需有這樣一位有主見、有學識、志同道合的“紅粉”知已來相伴。

而在宋藹齡眼中,像孔祥熙這樣一位既有頭腦,又很實際,精明能幹、老成持重的男子,正是自己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宋嘉樹夫婦也確信,這位出身名門,經歷坎坷、知識淵博、抱負遠大的年輕人,就是他們理想中的東牀快婿。這對一見鍾情的年輕人,就這樣相愛了。他們漫步在湖光山色之下,徘徊在柳暗花明之間。1914年的春天,這對戀人終於結爲伉儷。

婚禮是在橫濱一所坐落在山丘之上的教堂裏舉行的。新娘的禮服是用粉紅色緞子做的,上面繡着深紅色的梅花圖案。新娘的頭上扎着一朵漂亮的梅花結。

婚禮那天,正趕上陣雨天氣。但天公作美,沒有爲難這對新人。當他們的車子行駛在通往教堂和寓所的路上時,金色的陽光便灑滿大地;而在他們動身去教堂前和回到住處後,傾盆大雨卻下個不停。孔祥熙喜形於色,預言這是大吉大利的徵兆。後人曾爲此作對:“風調雨順,乃爲天公作美助興;金玉良緣,原是泰山牽線穿針。”

宋藹齡與孔祥熙結婚後,便向孫中山建議,讓慶齡代替她當祕書,孫中山立即贊同。宋慶齡也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她在威斯里安女子學院畢業後,於1913年8月29日從美國直抵日本橫濱,與家人團聚。慶齡的到來,使藹齡興奮不已,她的心理和工作壓力頓時減輕了許多。

繁忙的工作一直限制着藹齡的社交圈,使她豐富的內心感情無處宣泄,她感到莫名其妙的孤獨和寂寞。慶齡的到來無疑填補了她這方面的空白。更重要的是,慶齡很快就幫助她分擔了許多繁忙工作,使她能抽出一定空餘時間供自己支配、享用。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慶齡對這種祕書工作逐漸適應,並表現出極大的熱忱和激情。她認爲從事這項工作,正是她獻身革命、實現自已抱負的最好途徑。

1914年5月,慶齡正式接替大姐,擔當起孫中山祕書的重任。後來宋慶齡竟和父親的多年好友孫中山雙雙墜入愛河而不能自拔,這使得宋家老少喫驚不小。儘管宋嘉樹使出了渾身解數,終沒能阻止這樁婚姻,以致他宣佈與慶齡斷絕父女關係,並與孫中山絕交。但是後來,宋嘉樹還是能以大局爲重,繼續支持孫中山所領導的革命事業,默認了這樁婚姻。宋氏家庭對孫宋婚煙的諒解和認可,化解了革命黨人內部對孫宋婚姻的反對和牴觸情緒,促進了革命黨人的團結。

宋藹齡辭去祕書工作之後,同丈夫住進了東京的新房。每天除了讀書、看報及偶爾社交應酬外,還協助丈夫整理文件和賬務。

1915年,登上總統寶座的袁世凱正在上演一場復辟帝制的鬧劇,全國輿論譁然,流亡日本的革命黨人密切注視着國內時局的變化,決定派人回國,利用廣大羣衆反帝制浪潮,重新組織反袁武裝起義。陳其美、居正、胡漢民、于右任等革命黨人已先後被派回國內,爲各地起義做準備。孫中山令孔祥熙回國,聯絡北方各實力派軍人,策動武裝起義。孔樣熙欣然同意。

對回國策反欣然接受,孔祥熙夫婦是有自己的考慮的。自從宋藹齡與孔樣熙結婚後,孔祥熙因其與孫中

山的姻親關係備受孫中山及革命黨人的重視。但是孔宋夫婦深知,孫中山革命多年,他身邊聚集着一大批革命元老和功臣,相比之下,孔祥熙只不過是個無名之輩。如果僅靠與孫中山的關係而高估自己在革命黨人中的威望,顯然不可能。

要想出人頭地必須在革命事業中有所建樹。但是南方是廣東和江浙元老們開闢的領土,若孤身闖入,很難做出成就。因此孔祥熙夫婦想到了尚未怎麼開墾的北方“土地”,那兒革命黨人力量薄弱,易於創立基業。有了政治資本,不愁將來在革命黨中沒有自已的顯耀位置。況且家鄉還有自己一手承辦的教育事業,仍需加以扶持和擴展。

1915年秋,孔祥熙夫婦受命回國,首先抵達上海。爲增設老家銘賢學校大學預科,他們在東京購置了大批教學儀器和圖書資料。孔祥熙抵滬的任務是拜訪在滬軍政要人,策動駐滬的海陸軍舉行武裝起義。由於孔樣熙夫婦缺乏從事祕密武裝鬥爭的經驗,行動不夠謹慎,所以北洋軍政府很快掌握了他們的行蹤,並準備予以逮捕。在上海的陳其美得此消息後,立即通知他們火速離開上海,脫離險境。

離滬後,孔祥熙夫婦直奔老家一一山西太谷,全力投入銘賢學校的擴建工作。孔祥熙之所以把銘賢學校看得如此重要,是因爲他視該校爲自己的“私有財產”,他要把這些學生培養成“孔氏子弟”,成爲自己將來發跡的政治資本。但是,孔祥熙深知銘賢學校太小了,在政治上難以造成很大的影響,有必要擴展成大學預科,然後逐步發展成專科學校、學院、大學。爲了籌措經費、擴大師資力量,他費了一番周折。

連宋藹齡自己也因教師不足而走上講壇。由於她在校提倡新派作風,並能與學生平等相處,受學生愛戴,被尊爲“師母”。在銘賢學校,孔祥熙夫婦一反傳統進行了大膽的改革,在教學方針和教學內容方面,他們建立並完善以實驗主義爲主導的資產階級辦學方式,提出“學以事人”的校訓和“師生應如家父子”等新型的師生關係。

在課程設置及培養目標上,他們堅持實用的原則,提出“造就德、智、體三育兼全人才”,先後設置了數學、礦物、生物、國文、史地、音樂、體育、經史、英語等課程,並公開倡導“性教育

經過孔祥照夫婦的苦心經營,銘賢學校名聲大振,後來竟成爲飲譽三晉的著名學府。

1916年初,袁世凱公然冒天下之大不韙,在北京“登基”稱帝,全國人民一片聲討。身在太谷的孔祥照立即抓住這一時機,在妻子的協助下,寫了一篇洋洋灑灑的《上袁世凱書》。書中大罵袁世凱倒行逆施,推翻共和、竊位稱帝、賣國求榮。這篇討袁檄文,筆鋒犀利、義正辭嚴,發表後在海內外引起很大的反響。孔祥熈也因此擡高了在國內政壇上的形象。這一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得益於“賢內助”,宋藹齡。

自回到太谷後,孔祥熙夫婦還採取了一個重要行動,就是廣交北方實力派閻錫山、張作霖、吳佩孚、馮玉祥、王正廷等人,並開始在民國的政治舞臺上活躍起來。

首先是結交閻錫山。1915年閻錫山在山西推行所謂“新政”,正缺人手。而他對孔祥熙在太谷創辦銘賢學校成績斐然已早有所聞,於是便邀孔祥熙出任山西督軍參議,其任務是幫助自己接待外國賓客。孔祥熙欣然應允。

與洋人打交道,是孔樣熙的拿手好戲。他流利的英語、淵博的知識、謙恭的態度、周全的服務,令洋人讚不絕口。由於有孔祥熙的鼎力扶助和大力吹噓,錫山的村政改革頗有成績,使山西獲得了“模範省”的稱譽。錫山對孔祥熙大加讚賞,二人也因此建立了很深的感情。

其次是奉系軍閥張作霖。1916年,張作霖派人專程去請孔祥熙到奉天督軍署擔任參議,協助處理外交事宜,孔祥熙婉言拒絕了。次年孔祥熙親自備上重禮到張府登門拜訪,二人談得很投機,從此交情甚密。

此外,孔祥熙又同直係軍閥吳佩俘搭上了關係。後又曾到山東王正廷的魯案善後督辦公署任職。

正是採取這種廣交軍閥政客的辦法,孔祥熙在革命黨人中獨樹一幟,成爲北方派系中舉足輕重的人物,他在孫中山及革命黨人中也因此身價倍增。也正是藉助這些關係,在後來政壇的權力角逐中,他能夠青雲直上,飛黃騰達。

無論是在山西還是在山東任職期間,孔祥熙都始終同孫中山保持聯繫,並密切合作。這期間,孔祥熙根據孫中山的指示,加強了同張作霖父子的聯絡,謀求建立反直聯盟。他向馮玉祥宣傳孫中山的革命思想,促使馮更加傾向南方革命政府。1925年孫中山北上北京,由於旅途勞累,病倒。爲照顧孫中山,孔樣熙日夜奔波。孫中山臨終前,他一直守候在病榻旁,併成爲孫中山遺囑的見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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