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加密貨幣“毒害”的 Haskell 社區

本文最初發表於原作者 Stephen Diehl 個人網站,經原作者授權,InfoQ 中文站翻譯並分享。

對 Haskell 加密的曲解

有很多關於 Haskell 的博文經常討論我們編譯器的最新進展、類型系統的研究以及巧妙的新想法,正是有了這些,Haskell 語言才能成爲如此有趣和鼓舞人心的工具。然而,如果你解開我們作爲函數式程序員所做的許多事情的帷幕,你會看到塑造我們所做的一切的經濟機制,並揭示了我們選擇將生命週期花在那些問題的原因。雖然在過去的幾年來,Haskell 取得了巨大的進步和令人興奮的成果,但是,有一個巨大的問題擺在我們面前,而我們卻集體決定不去討論這個問題。

一段時間以來,Haskell 生態系統已經成爲一個公開的祕密,作爲資金開發的主要機制之一,Haskell 生態系統已經越來越多地捲入了加密貨幣領域的一種不正當的品種。這是一把雙刃劍,因爲它創造了就業機會,並允許許多來源不明的可疑 ICO 資金和基金流入語言生態系統,而人們卻沒有提出太多的問題。現在,是時候正視這個問題了。與魔鬼的交易,會不會代價太高了?

發生什麼事了?

從任何意義上講,加密貨幣都不是一項傳統業務。企業的基本經濟結構是一羣人用自己的商品或服務換取貨幣。例如,你的傳統軟件諮詢業務向客戶出售你的時間和專業知識,以便爲他們編寫軟件。你的電子商務網站提供了一個銷售實體商品的市場。你當地的咖啡店以喝咖啡的名義向你出售 WiFi 服務。然而,加密貨幣公司並不生產任何東西,而是提供合成金融產品,作爲投資品對普通大衆進行營銷。這些“投資”與經濟活動並沒有直接聯繫,這些都是經濟學家所說的非生產性資產。這些資產的價值只取決於其他人願意爲其支付的價格。這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生態系統,在這個生態系統中,產品不是以任何投資的基本面來交易的,而是希望將它們出售給“更大的傻瓜”。

這並不是什麼新現象。在現代市場經濟發展的早期歷史中,我們就已經見過這種結構的市場了。我們在 19 世紀初的野貓銀行(Wildcat Banking)中就看到過這種情況。當時,前沿銀行會發行大量的新貨幣,但都沒有價值,據說這些貨幣有其他證劵作後盾。另一個變化發生在 20 世紀 20 年代,龐氏騙局盛行,新投資者的資金被用來支付早期投資者。同樣是在 80 年代,電話交易所的興起,大量的細價股和市政債劵向公衆發售,這些都有着虛高的回報承諾。金融的歷史充滿了騙局,而加密貨幣只不過是一長串欺詐案中最新一例。

通常情況下,這些欺詐行爲很快就會被識別出來,法院和監管機構可以收拾殘局,糾正那些被誤導者的損失。但是,這種新型的騙局特別邪惡,因爲它找到了一種將業務分散並將交易業務轉移到離岸實體的方法。如果追蹤這些公司的資金的話,就會發現這些遍佈列支敦士登公國(Lichtenstein)、曼恩島(Isle of Mann)和開曼羣島(Cayman Islands)的這些由空殼實體組成的深度網絡,這些網絡的設立,是爲了免於起訴,同時還能在給這些司法管轄區的信譽較差的公司輸送資金。

怎麼發生的?

這些公司是不可能在設有金融監管機構的國家設立的,因爲它們向公衆提供的東西明顯是非法的。但現實情況是,我們看到這種情況在世界各地蔓延開來,形成了事實上的數字賭博網站,在這些網站上,不成熟的投資者在市場上交易不受監管的產品,而這些市場直接受到交易所的操縱,沒有監管。這些網站的大部分交易量都是由交易所本身直接操縱的,沒有透明度,也沒有市場行情的保證。如果這些狡猾的交易所竊取了你的資金,那麼你絕對沒有法律追索權。毫不奇怪,這吸引了全球犯罪分子的極大興趣,市場操縱被放任自流,從毫無戒心的用戶那裏大量攫取財富。

在純粹的技術層面上,這些金融產品奸詐的故事吸引了很多軟件工程師。金融體系中確實存在大量效率低下的問題,可以通過使用更好的技術加以解決。即便是在最先進的國家中,也不可否認存在一定程度的腐敗和欺詐,這尤其傷害了在金融危機中成長起來的年輕一代。然而,加密貨幣並不能爲低效率提供任何技術性的答案,因爲它的存在完全是以作爲投機性投資的吸引力爲前提的,而不是以其傳遞價值的功效爲前提的。隱藏在加密技術內部的潛在機制是,作爲投資,加密技術的預期收益爲負。在這場負和遊戲中,每個早期投資者都需要更多的投資者,否則就會擡高資產價格。這種機制已經上升到這樣的高度:它實際上創造了一個新的宗教運動,與邊緣經濟理論和右翼陰謀深深地糾纏在一起,其目的就是吸引新的追隨者。

新的宗教運動,比如加密崇拜(cryptocult),提供了一個心理學和哲學框架,爲這個似乎充滿敵意、無法控制的世界提供了意義。加密運動符合所有教科書的標準,它提供了一種機制,用於確定內部人羣和外部人羣(無幣者與持比特幣者)。它提供了一個框架,基於其他追隨者對事業的信仰來評估他們的美德。它爲經濟學和貨幣政策中的複雜問題提供了簡單的答案。它給出了“終結思想的陳思濫調”和縮略語的語言框架,以平息異議。它提供了一種社會控制機制,在這種機制中,人們可以通過交換來獲得影響力和地位,從而使更多的追隨者購買代幣。它對財富作出奇蹟般的承諾,不是源於努力,而是源於信念。它呈現了一種關於全球金融體系終結時代的末世應報理論,在這個敘事中,真正的信徒將在無政府資本主義的烏托邦中獲得新生。最重要的是,它給人們一種社區、希望和歸屬感,這是一種強大的力量,可以被有魅力的領導者利用。David Golumbia 的優秀著作《比特幣政治:軟件與右翼極端主義》(The Politics of Bitcoin: Software as Right-Wing Extremism),概述了這個生態系統對軟件工程師造成的兔子洞效應,他們被迫陷入更深層次的右翼極端主義。

現在怎麼辦?

每天,散戶投資者都被這種不勞而獲的輕鬆回報的承諾所吸引。他們被這個龐大的行業所矇蔽,這個行業不再由油頭粉面的“華爾街之狼”角色經營,而是像你我這樣的軟件工程師來經營。如果你去 Zurihac 或 ICFP,只需環顧四周,你就會發現那些人都正在實施金融詐騙。令人痛苦的是,Haskell 本身的一些創始貢獻者正是這個圈子中最深入的參與者。

在這個新時代,Haskell 社區本身已經成爲一種工具,用來購買合法性和注入代幣價值。我們社區的聲譽現在被用來欺騙公衆,並使非技術用戶相信一項完全不健全的投資是可靠的。

我在本文中迴避了名字,因爲我真心希望相信許多工程師的意圖是好的,可以改變方向。然而,Haskell 的核心公司,如 Well-Typed、tweg 和 FP Complete,多年來一直在這個加密行業的建設上沆瀣一氣。

不惜一切代價避免成功並不意味着我們應該向江湖騙子出賣自己來實現我們的雄心壯志。我曾經關心的 Haskell 社區應該將目標定得更高,而不是讓我們自己捲入這種完全不誠實的交易中,因爲有時候成功的代價太高了。而這正是我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避免的。

作者介紹

Stephen Diehl 是英國倫敦的一名軟件工程師。

原文鏈接:

https://www.stephendiehl.com/posts/crypto.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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