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諮詢】格式塔治療

格式塔療法

格式塔療法(Gestalt therapy)的“創始人叫Fritz Perls,出生於柏林的一個低中產階級家庭,曾在一戰期間參軍,並因此對人的心理功能感興趣。

之後創立了格式塔療法,開過很多工作坊,很有人格魅力,同時也非常強勢和自戀。他和Laura在求學過程中相遇,之後進行了一些專業上的合作,後來Laura成爲了他夫人,並且對格式塔療法做出了積極貢獻。


格式塔療法對人的基本假設有點類似於以人爲中心的療法,它相信個體是有能力的,人類能夠自我覺察,能夠自我成長,能夠自主解決問題的。

它也相信,來訪者(而非心理諮詢師/治療師)是關於來訪者的專家。

同時,諮訪關係(I/Thou relationship)比具體的治療技術更能夠促進來訪者的自我成長。

治療的目標是,通過讓來訪者對此時此刻(here and now)的直接體驗來促進來訪者的自我覺察。

有時候需要把來訪者曾經的未完成事件帶到當下再次感受。而當來訪者的覺察足夠充分時,他們就有能力做出更好的選擇。

在這個假設之下,諮詢師會通過一些實驗(experiment)來進行干預,目的是增強來訪者對當下的直接的體驗,並通過這種體驗和覺察使來訪者能夠看到其他可能性,來訪者需要主動地去感受和覺察,而不是被動的等待諮詢師給出答案。

舉例來說

(例子來自教科書,不涉及保密等倫理問題)

某個來訪者來自一個傳統的中產階級家庭,被鼓勵成爲一名醫生(社會地位較高,工作收入穩定)。

但是他自己又非常想當一名音樂家(職業穩定性不高,風險較大)

於是,他特別焦急地問諮詢師,他該努力成爲醫生還是努力成爲音樂家呢?

這個時候,諮詢師說:“你應該成爲一個醫生。

”然後來訪者做出了一個反應。過了幾十秒

諮詢師又說:“你應該成爲一個音樂家。”然後來訪者很困惑。

這實際上就是一個格式塔療法中的“實驗”。

諮詢師輕易給出的建議並不是真正的“建議”,也不代表諮詢師本人的立場和價值觀。這個做法只是幫助來訪者更直接地體驗這兩種可能性。

這讓我想到一個說法,“你用拋硬幣的方法做二選一的決定,當你看到第一次拋硬幣的結果時,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重點不在於拋出的是正面還是反面,而在於你在那個瞬間想不想再拋一次。

”在我個人看來,諮詢師的實驗就類似於拋出的硬幣,不是用來決定,而是用來刺激一下來訪者真正的感受。

這個地方需要注意的是,來訪者並不總是做好準備去接受這些體驗,諮詢師在使用技術之前需要和來訪者討論可承受的範圍。

格式塔療法還非常關注非言語信息和肢體語言。

諮詢師有可能問來訪者,“你的眼睛想要告訴你什麼?”或者,“你可以試着讓自己的左手和自己的右手說說話。”我的一個老師說,當諮詢師想要促進來訪者對自己感受的覺察時,可以試着讓來訪者感受自己身體的各個部分,然後問來訪者有沒有哪個特別的部分想要說些什麼。在諮詢師的實踐中,對肢體語言的解讀需要考慮到文化的因素。

另外,對話也是格式塔療法的技術中非常重要的元素。

空椅技術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這種技術常常用兩把椅子,要求來訪者坐在其中的一把,代表主導自己比較多的那一部分,然後再換坐到另一把椅子上,代表自己更弱勢更不常表現的那部分,以此讓來訪者所不同的部分持續進行對話,增強自我探索與和解。

另外,空椅技術有時候還用於一些宣泄式的傾訴,比如,來訪者坐在一把椅子上代表自己,諮詢師讓來訪者想象自己身邊的一把椅子代表自己某個重要他人,甚至是已故的親人,然後進行傾訴和表達。

這個技術可能會引起非常劇烈的情緒反應,雖然指導語真的很簡單,看起來也適用範圍也很廣,但是需要慎重使用。

其次,格式塔療法可能由當事人自己自發進行嗎?

諮訪關係(或者說是治療聯盟)是心理諮詢極爲重要的一部分(這一點可以說是絕大多數心理諮詢師的共識),任何一種心理諮詢的理論或者方法都不可能僅有“技術”的部分,相比於特定的技術,諮詢師所要扮演的角色也許更加重要。

比如,以卡爾羅傑斯爲代表的“以人爲中心的療法”(person-centered therapy)強調諮訪關係/共情無條件積極關注等方面,在治療技術層面差不多是“百搭”。

從這個角度來說,任何一種療法,都不可能由當事人自己獨立完成。

但是,作爲受訓者,我們學習每一種理論的時候,老師都鼓勵我們對相應的主要技術進行一些獨立的探索和體驗。

比如,阿德勒療法的部分我們的作業是完成一個關於家庭系統的問卷,認知行爲療法的部分我們嘗試自己發現自己的非理性信念並挑戰它……從這個角度來說,絕大多數療法,都會有一些主要的技術可以促進個體的自助,而且這個門檻可能很低,不需要心理諮詢的背景,甚至不需要心理學的背景。

就格式塔治療而言,我體驗過如下練習:

第一個練習是作業的一部分。

先寫一段話描述一下某個關係親近的人曾對自己造成的傷害或者對現在的自己仍然有影響的不愉快的事件。

比如,“我小時候我父母對我不太好,有一次……”然後,針對同一件事,寫一封信給那個曾經親近的人。

比如,“爸爸媽媽你們好,有一次……你們……我當時感到……我現在感到……”我當時寫作業的時候寫到一半覺得太難過了,寫不下去放棄了。

然後老師給我的反饋是,每一個心理諮詢的受訓者都需要學着去探索自己能夠承受的極限,能夠在必要的位置停下是非常安全的做法。

我個人的理解是,每個人都需要尊重自己的界限,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被鼓勵和指導這麼做(過勞死就是個典型的例子),對於一些個體來說,發現自己的界限並且試着尊重它,可以是心理諮詢的目標之一。

第二個練習是課堂的一部分。

老師先讓我們閉上眼睛,給了一段指導語,大概的內容是我在草坪上散步,然後穿過一片樹林,發現了一條地道,一點一點走下去,打開一扇門,進了一個小屋,這個小屋是我自己的地盤。

然後睜開眼睛,在白紙上把自己的地盤(my place)畫下來。

畫好了之後,老師請了一名同學自願成爲來訪者來做課堂演示。我恰好是那次課的志願來訪者。大概先描述了一下房間裏有什麼,然後問了一些問題,哪個部分對我來說是最特別的,想象一下那個特別的部分會對我說什麼,還有什麼別的對我有意義如果那幾部分可以對話的話,他們會說些什麼……這個練習真的體現了格式塔療法的技術對對話的應用。

第三個是體驗,我的諮詢老師老師對我用過。

我和她在討論我的強烈的憤怒和敵意。

她給我一張紙,上面有一個非常簡單的人形輪廓,然後給我一盒彩筆,讓我想想我的憤怒和敵意分佈在身體的哪些部分,然後把用彩筆畫出來,並且向她說明。

這個技術特別能體現格式塔療法對情緒和感受的關注和呈現。

第四個體驗是很久之前的空椅技術。

我可以嘗試一個自我練習,在屋裏擺兩把椅子。

坐在一把椅子上的時候,我代表進取的那部分發言,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的時候,我代表懶散的那部分發言——讓我不同的部分進行對話。

對話一直進行到了我非常非常不舒服的程度。所以我也在考慮,如果我有一天遇到了像曾經的自己一樣不斷突破自己的界限卻毫不在意的來訪者,我該怎麼辦,能不能察覺,要不要打斷……

第五個體驗很細節

當自己感到某些緊張又不清晰的時候,可以問問自己。

我的腸胃/肩膀/頸椎/某個身體部位感覺怎麼樣,是不是想要告訴我一些東西。

這個技術真的應用非常非常廣,在我看過的一些心理諮詢的視頻中,別的流派的諮詢師在和來訪者探索一些比較嚴重的創傷時,會先讓來訪者感受自己身體比較敏感的某個部分(比如胃),先鎮定下來再開始討論創傷,並且告訴來訪者,“在討論的過程中,我希望你能夠持續地把一小部分注意力放在你的胃上,如果它不舒服或者感到緊張了,你可以提出來,我們可以停下。”

第三,當事人可以做哪些行動去配合完形治療者以對治療更有利(如閱讀某些書籍、做某些訓練)?

如果題主決定進行心理諮詢,或者已經和一個諮詢師建立起了諮訪關係,

這個問題不妨留着和諮詢師進行討論。

這可能涉及到你的諮詢目標,動機水平,近期能夠承受的接受諮詢的強度,是不是有未完成事件等各種因素……相信諮詢師會和你進行更深入的探索,比網絡討論的結果更有針對性也更加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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