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 晨曦微露(微耽,忌者慎入)

街道旁的商鋪鱗次櫛比,即便夕陽將要落山,整個城池亦充斥着普通百姓的喧囂,唯獨那個地方充滿了無邊蕭瑟。

一陣風塵帶過,騎着烈馬的將軍緊皺眉頭,一臉的肅殺,飛馳到那緊閉着的硃紅宮門。將軍看着那緊閉的宮門,手中持着青龍大刀緊急地喊罵到“速速給本將軍開了這宮門,不然你們就等着在地獄重逢你們的屍首吧!”

一陣默然,侍從無人答應也無人敢應,深怕招惹了這尊殺神。就在將軍將要暴力破開宮門時,緊閉的硃紅大門緩緩打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從內走出了一位穿着青色衣衫,貴氣十足的翩翩少年,搖着羽扇不急不慢地說道“將軍莫急,現如今驍王正與皇上商量正事呢,若將軍真有急事,可由本驍王門卿——青玉轉告。”

望着青玉這番自負清高樣,將軍跨下馬匹,“噗嗤”一笑,輕蔑地審視着青玉,漠然開口“就你?也配?老子在戰場上殺敵時你還不知道在哪裏玩泥巴呢,如今不過是一個門卿就如此作樣,真不知驍王莫非瞎了竟看上你這類人”,將軍話鋒一轉,將青龍大刀持在與青玉頸脖只剩幾毫米的地方“老子不管你是否有正事,老子來這皇宮還從未等候過,你要麼放行要麼腦袋掉地,本將軍容你選擇。”

話音剛落,青玉那翩翩少年的清高樣瞬間消失,身形因害怕微微拱着,一顫一顫的彷彿發了病的病人,故作鎮定地吩咐道:“將軍有急事本卿因體諒,放行將軍!”

看着這番做派的青玉,將軍嗤之以鼻,懶得理他,騎上烈馬,奔向齊和宮,一騎絕塵。

因皇上對將軍特赦,將軍進入皇宮可騎行可坐轎,宮內的侍從早對將軍在宮中騎行見怪不怪了,只是兩旁的侍從變成了武裝齊全的士兵。

那金色的鎧甲與宮中那紅色圍牆交相輝映,在夕陽的照射下,那大紅的宮牆更顯血紅,彷彿是被前朝的血液染紅的。

“籲”烈馬急剎停在齊和宮外,掀起一陣塵土。

門外的士兵看着來人,立刻手持長矛,準備戰鬥。而穿着不同於普通士兵的人,示意士兵不要輕易妄動,自行走出房檐,對着馬上的將軍俯首抱拳,恭敬地說道“抱歉,屬下未及時認出將軍,已恭候將軍多時。”

夕陽的光照在將軍的身上倏忽地帶了些血氣。將軍看着來人故作陌生的樣子,跨下馬匹,踱步走進齊和宮,頑劣地打趣道“本將軍可讓齊風大人等久了!”隨後便不管不顧便踏入宮殿。

宮殿裏皇上正襟危坐在龍椅上,而驍王穿着一身素衣麻麻賴賴地攤在蒲扇上,端着清酒,似醉非醉眼神迷離地望着將軍說道“將軍來啦,本王請將軍喝一杯如何?”

望着與往日君子坦坦模樣不同的驍王,將軍的嘴角抽了抽,嚴肅地開口道“不了,本將軍可沒有驍王如此大的好興致。”

隨後一臉正色地面對皇上說道“皇上,臣救駕來遲,令您受驚了!”

坐在龍椅上的皇上身形晃了晃,滿臉褶子堆在一起,竟懦弱地落了淚,懇求道“將軍,朕還不想死,朕還有很多社稷未有收服,朕不能死!朕求求你了,救救朕,哦不,救救我,將軍以後我一定給你升官加職。”

話音未落,將軍敏捷地捕捉到皇上眼中那一絲狠厲與狡猾,心中無邊嘲笑,本將軍可是看見了你最懦弱無能的一面,依你的性子本將軍要是救了你,能活着就不錯了。

掩蓋心中所想,一臉漠然地開口“臣定不辱皇命!”說完之後,將軍看了看驍王,乘機挾持了驍王。

已被性命難保衝破理智的皇上,瞧了瞧此時的局面也未細想,全當將軍的武功了得;也未對驍王的冷靜做出分析,只當臨死前的釋然。

將軍一路挾持着驍王過關斬將,將皇上帶到了某個機關隧道前。急切地對皇上吩咐“皇上速速進入這機關,這機關乃是我祖父爲保護皇家所挖的隧道,如今皇上速速進去在石門後等我,我幫皇上斷後!”

聽聞這番話之後,皇上的眼神閃了閃,心裏惡狠狠地想,這隧道朕都不知道,區區一個臣子竟然知道,果然留你不得。在踏入石門前皇上的眼神宛如蛇蠍一般。

就在皇上剛剛進入石門,士兵已然到達包圍着將軍,而就在這是,將軍放下手中的刀,對驍王抱拳道“辛苦驍兄了。”

聽到將軍這番話,驍王搖搖頭笑到“無礙,接下來該讓那老頭嚐嚐那滋味了,將軍可將血包準備好了?”

將軍仰首望了望那亦沉寂的天空,點了點頭,隨後在血包上戳了一個洞,沉吟道“這石門隔音極好無需再做戲,接下來是時候了。”

兩人對了對眼神,將軍便假裝身負重傷躲進石門內。

進入石門內,將軍便一眼看見了皇上,虛弱地對皇上說“皇上,臣來了,接下來臣護送你出去,外邊便是皇城外。”

皇上看了看將軍,也不顧將軍傷勢,便直接踏入隧道,終沒瞧見將軍那微微上勾的嘴角。

可剛走沒有多少步,隧道里竟迸出來許多機關,箭道、毒蟲、火焰……最終在將軍的“掩護”下,皇上成功地負了傷,一條腿斷了,身上佈滿了刀傷、劍傷……

就在他們準備闖過最後一個機關時,將軍竟“不小心”懸掛在蛇窟上方,大義凜然地道“皇上這些機關本是爲了防止外人闖入,這應該是最後一個機關了,皇上一直往外走便可出去了,臣就不拖累皇上了!臣先走一步!”

說完,將軍便掉落到蛇窟中,被蛇羣淹沒……皇上看着將軍掉入蛇窟,露出了冰冷的笑容,對將軍這個結局非常滿意,畢竟不用他自己動手了。

隨後皇上便一瘸一瘸地走向出口,可出來後的景象讓他大驚失色。

皇上怎麼也想不到,前面剛剛死亡的將軍竟死而復生,站在自己的面前;他也無法想到,外邊竟有一隊精軍等着自己,驍王便是領頭人!

看到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但皇上還存着僥倖心理,想要動之以情對將軍說道“將軍,朕自認對你不薄,你怎可背叛朕,朕都允許你在宮中騎馬,這還對你不好嘛?”

這時換成了將軍搖着清酒,聽到這番話,將軍“噗嗤”一聲“皇上,您這叫對我不薄嗎?坊間可流傳着,我逼迫您給我的特權呢,原來這叫待我不薄?”

將軍喝了一口清酒繼續算賬“還有,皇上可是貴人多忘事啊,你是否還記得當初那個被你滿門抄斬的安候府呢?你怎麼不記得當初那個被你打上奴印的安世子!當初你只是因爲猜測、忌憚便屠人全族!可安候府從開國以來何不是忠國者!”

越說越激烈,手中的酒杯已被將軍捏碎,沾着鮮血落入塵土。將軍緩了緩心神,又開始輕聲質問,宛如厲鬼索命“皇上是否還記得,當初那個被你親生挖了眼珠的安世子!當初你不僅挖眼珠還要在他胸口上烙上奴印!不僅如此還將他的手筋挑斷,令其爬行羞辱他,這些皇上可還記得!”

被將軍質問的皇上還未回過神來,突感手上一痛,慘烈的尖叫聲傳出,手止不住的顫抖。

將軍握着剛剛挑斷皇上手筋的刀,陰測測地說道“接下來我會讓你慢慢償還你那些犯下的罪孽!”

說着話但手下的動作未停,乾淨利落地將另一手筋挑斷,隨後刀子慢慢從皇上的脖頸滑到臉龐,最終停留在了眼皮上。

慘叫聲斷斷續續最後將軍煩了這聲,將皇上的下巴整脫臼了。最後在皇上的脖子上套了一個狗鏈,將其爬行。最終堅持不住,薨了。

隨後將軍和驍王對視,什麼也沒說,就準備走了。而這時驍王突然開口“將軍,幫我向安鈺問個安吧,祝你們長長久久。”

憑着最後一句話,將軍露出了笑容“沒問題,驍兄如果煩了朝廷,可來我們的安居小歇,走啦!”

夜深了,月亮高高掛起,人也散了。寒霧凝結,更增添了一絲悽清。

離去的將軍未去安居,而是先回來將軍府洗漱完整後,穿着一身素衣,再去安居。

安居雖離皇城不遠,卻獨有一份皇城喧囂中未得的寧靜。月光照在安居上,獨一份清冷。這才知曉安居原是一座寺廟,只是這寺廟早已人去樓空。

而這時,樹葉的脆聲響起,一名蒙着素色眼紗的和尚慢慢走出寺廟,坐在寺廟前的石凳上。

而將軍剛來到安居,便看到了這一幅清冷美人畫,和尚身上散發着清冽的竹葉香,讓將軍這千杯不醉的人竟也如癡如醉。

和尚早已聽到了腳步聲,聞着若有若無的清酒味,便知是他來了。

於是和尚起身也不拿着竹杖,就直徑走了過去。看到他的這番動作,將軍連忙抱住和尚小聲嘟囔道“鈺兒怎麼還是這般頑皮,等下不小心受傷了怎麼辦?”

聽着這份親切的叮囑,安鈺笑了笑,這一笑便讓將軍失了心魂,情不自禁地在安鈺的嘴角啄了啄,感受到這份溫熱,安鈺的臉泛着兩團紅暈,輕輕地推搡了一下將軍。

感受着安鈺的害羞,便打趣道“鈺兒害羞啦,鈺兒害羞真可愛!”

聽着這番打趣,鈺兒臉皮薄得跺了跺地,轉向後方走去。

看着鈺兒這番惱羞成怒,將軍無辜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急忙跟上鈺兒的腳步。安鈺忽的一聲尖叫,將軍竟抱起了安鈺大步向房屋走去,一夜無眠……

第二日,“聖旨”宣佈皇上駕崩且傳位驍王,一時之間有人歡喜有人憂。

而這邊安居,安鈺聽着將軍是如何懲罰那老皇上的,內心的最後一絲仇恨也悄然離去。

文/晨曦微露

配圖來源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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