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被野草,歲暮亦云矣


阮籍

嘉樹下成蹊,無言自桃李。

秋風吹飛藿,零落從此始。

繁華有憔悴,堂上生荊杞。

驅馬舍之去,去上西山趾。

一身不自保,何況戀妻子。

凝霜披野草,歲暮亦云矣。



阮籍與嵇康的內心均有一個理想的虛空了的莊子的世界,一個是清逸玄遠、一個是高遠。

二人嵇康對四言詩有貢獻、阮籍對抒情組詩有影響。

阮籍詩風低婉深沉、情致含蓄,嵇康則慷慨激昂又冷峻犀利去批判社會。




“小蘭,小蘭”,阮郎起身被驚夢嚇醒了。原來自己睡在一片野藿地裏,這時候幹豆莢被風吹得飄向遠方。阮郎心裏想着自己的妻子小蘭。他忙把馬繫到了一旁的槐花樹旁。

“阮郎,以後我們結婚或者是你娶了別人,都祝福你的妻子桃之夭夭、灼灼其華”,說完把桃花編的花環戴在了阮郎的頭上。阮郎向來都是慢思凝性的人,一時竟感覺不知所措。他看着桃花發起了呆,那日風日晴和。身旁的小蘭拉着他轉了好久的圈。“說什麼呢?我不娶你還能娶誰?”說罷又望了望小蘭的桃花色衣服,不禁覺得眼前女子太美好了,真希望永遠停留在那條桃花紅李花白菜花黃的路上。

不禁打了個冷顫,旁邊自己的馬嘶叫了幾聲。柳絮已經吹得滿臉滿頭都是了,想着蘭兒柳絮來湊什麼熱鬧。這時候的天依舊很明,但是日光卻越來越冷。

騎馬回到家去發現家中前堂已經生滿了荊條,荊棘遍地卻不見了小蘭。難道小蘭……一時不敢想下去,戰亂的年代什麼都有可能發生。馬兒又開始嘶鳴了,原來是天快接近雲暮了,家中早已沒有可下足的地方了。剛用寶劍劈砍了幾束荊棘,他就不想在停留在那裏了,曾經和小蘭愛的棲息地,可如今已是荒蕪滿地而且鳥雀亂叫。窗前滿是蛛網,連家裏的瓦都被一片片的掀了下來。見此場景,他忙駕着馬朝西山奔去。

在西山腳下,塘在巖上睡着了,馬兒靜默在旁邊。

“芳草已雲暮,故人殊未來”,這時候他忙跑向那個聲音。“小蘭我回來了”,女子回頭早已是蒼老的肌膚了,而此時阮郎再看自己,發現自己也是形容憔悴,可是附近沒有水潭,無法照見影子。小蘭只留下了一株桃枝跑開了。

“小蘭,不要跑,告訴我發生了什麼”,這時候柳絮仍舊吹拂到臉上。“你去打仗,一去就是四十年,你讓人百歲多的光陰如何捱過呢?”

“小蘭,你還年輕,自己蒼老的更明顯些”,說罷阮郎又把身上長年征戰的傷疤給看。“這些年,身邊死了太多太多的壯士”,阮郎又把自己的征衣披到了小蘭的身上。“豈曰無衣,與子同袍”。“要時刻銘記戰士與將軍是平等的,切勿意氣用事!”

“咱們的兒子和女兒呢?”阮郎又忙問,小蘭並不回覆他,他仍舊問着。只聽小蘭啜泣了幾聲。林風吹過,自己仍睡臥在岩石上。“醉臥沙場君莫笑!”馬又嘶鳴着“嘟!嘟!”阮郎一擡頭髮現是小蘭,正在高空的北斗星旁望着他衝他微笑。發現身邊的桃枝枝丫,而小蘭手裏的桃花卻依舊開着。兩個人互相笑着、她連月嬋娟的眉宇與兩人彎如鏡橋的眼睛眼線連在了一起。


阮郎拾起來桃枝又繫好了自己的綬帶。又忙騎上自己的駿馬越上西山去了。凝霜的山草被馬踐踏的如殘破的錦緞一樣。而月光只化作一地碎了的瓊瑰琚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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