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利三瘟和我

成年人的世界有自己的樂趣,有時候跟隔壁熊孩子做的事沒啥區別。
那年三瘟下崗後去汶川石油駕校享受政策讀駕校。我經過汶川的時候順道看了看三瘟,反正時間充足,就跟三瘟在汶川喝茶。該說的說過了,兩個人也就沒啥吹的了,畢竟已經幾十年交情知根知底,坐在河邊喝茶都在打瞌睡。
喜歡喝酒的三瘟突然說:“要是乃娃在就對了,還可以整幾口。你又不球喝酒”。
那會乃利是請假在都江堰照顧年長體弱的老爺子,所以我們開玩笑說把南下幹部照顧巴適,你還是脫產幹部。
既然三瘟提到了乃利,我順便說:“給他打電話,喊他喝茶撒。”三瘟說:“他從都江堰來汶川喝茶?想得出來喲!”我回答他:“勞資給你整個下酒菜,你還不要,那你就悶起喝茶打瞌睡撒,逗他一下不可以嗦?”
三瘟這貨把乃利的電話撥通了對方剛說“喂”他就把手機塞到我手裏了,我拿起就接:“到馬鞍山隧道了,一會就攏,茶泡起”
“你老幺呀?爛牛牛,你跟三瘟在一起嗦,要得嘛,哪裏喝茶?我還在浦陽這邊板房裏,你說哪裏喝,我馬上就過去。”
“就幸福公寓你姨姐開的那裏喝嘛,有點冷河邊坐不起”
“要得,我先打電話過去喊留個包間,我穿衣服馬上就去,你喝飄雪茶葉多點,懂得起,三瘟就素茶就打整了,他喝啥茶嘛,喝酒還差不多,咯咯咯!”
“屁話多,趕緊的,一會到了你不在,看三瘟咋個挖苦脫產幹部的。”
“在出門了”
……
一個小時後,三瘟的手機響了。三瘟不接電話。
我的手機響了,我也沒接。
……
三瘟的手機又響了又沒接。
我的手機響了,我接了。
“完,囊子的喃,爛牛牛,攏哪咯?”
“在幸福公寓茶樓撒”
“我就在這,你們在哪裏喔?”
“樓上”
“我就在樓上撒”
“別忙,我看看是啥包間,哦哦是逗你耍包間,找到沒?”
“諞逼,哪有逗你耍包間喔”
三瘟一把把電話搶了過去說:“未必只有都江堰纔有幸福公寓茶樓嗦?汶川也有,就在河邊上,來了沒嘛?”
反正我沒聽到乃利說啥,只看到三瘟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掛掉電話三瘟還在笑,我問他乃利說啥了?三瘟說乃娃就曉得罵個爛牛牛。
……
應該是一年後,我和乃利在都江堰水都喝茶,他想起了去年受騙的事,一頓數落,我忍無可忍想了想說:“乃娃,你腦殼有包,媽喲,是三瘟的手機打給你的哈,你燈泡處了?他不好說塞給我的”
“狗日的爛牛牛,把我哄慘了,茶泡起等幾個小時”
“那整轉去撒,來而不往非禮也!”
說幹就幹,乃利掏出手機就給三瘟撥了過去。用的免提。
“在哪裏?”
“沙爾”
“不跑車嗦?天天把婆娘守到。”
“昨天整多了,今天有點耙。不想動,你在咋子哇?”
“回金川了哇,想喊你喝茶,你又不想動,那就算了嘛,哎老闆,三星豐谷少拿一瓶哈,有個伴來不了,哎哎,你不來就少叫一瓶,那你好好休息。”
“錘子,你們哪些哦?在哪裏嘛?”
“老幺,二桿子我們幾個,還能在哪裏?後花園撒。”
“我這就下去”
“樓上哈!”
“嗯”
十分鐘後,手機響了,接通同樣用的免提,“你們在哪裏?我到樓上了,沒看到。”
“完,樓上樹子底下,我們幾個人,你眼睛要不得還是酒沒醒哦!”
“就那麼大的地方,有幾個人我還打過招呼了,就沒看到你們。”
“你到底找到哪裏去了?”
“後花園撒”
“哪裏後花園?”
“金川有幾個後花園?”
“金川呀?都江堰也有,怪不得你找不到,整拐了,要不你就出來撒,我們等你,哈哈哈!”
“雜種,爛牛日的!”
……
電話掛斷了。
……
再後來不管咋樣,只要是我們三個打電話,不論如何整蠱,從來沒有一個人會不信,即使是知道上當,還是會去,也許這就是兄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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