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散文)

      歲月如流,小屋依然屹立於我的心中,一如不倒的豐碑……

      名爲小屋,是說它的面積。其實,那是一間多年未用的老屋:厚厚的茅草,久經日曬雨浸的椽子,細數着塵世的滄桑;一條包產到戶時分的笨重的長椅(後來成了我臨時的睡牀),一排盛滿谷康、蕎麥花的茓子和囤,沒有抹的黑乎乎的棚,吊着幾片陳年的臘肉,築就了小屋獨有的風景……那時,我還未曾讀過劉禹錫的《陋室銘》,不然肯定會像時下的追星族一樣,用笨拙的筆,題上“陋”二字的。

      十五歲那年,我讀初三面,臨中考。媽媽說,你搬到小屋去吧,不看耽誤學習。我成了小屋地道的主人了,於是,早起晚睡,如豆的昏黃的煤油燈光,搖曳着一個山村孩子純真的夢想、不甘落後的追求和走出大山的渴望,徜徉知識園林,漫步文化海岸,小屋,載渡着我少年的五彩夢,跳蕩着寒窗苦讀“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自得的歡笑,當我如願以償欣喜若狂地接到師範的錄取通知書時,在小屋,我揮淚而別。

      第二年,哥哥補習在家,小屋又伴他度過了一段難忘的求知時光,終於成爲警校的一員,他對小巫亦情有獨鍾,每每相見,他都滿懷深情地問:“嗨,你還記不記得咱那小屋?

      前幾天,家父來信,說房子翻修了,我想小屋肯定變了樣,得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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