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梢

下雨天有点凉。
乃利约起在幸福公寓茶楼喝茶。
茶楼是她老婆姐开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哪里喝都是喝,不如照顾自己人。”乃利老婆那张嘴能说会道,横竖都是理。
茶楼是两层,留的位置在楼上。
张四妹去给她姐凑桌子了,就乃利和我喝素茶吹牛掰闲。
……
阿朵打电话问我在哪里?他也在都江堰,今天下雨他也没事,所以想起约起喝茶。
说了地址,出租车直接就把他拉到了茶楼。
本来阿朵想打麻将的,结果下雨天茶楼生意非好,满的。乃利说让张四妹让阿朵上她下,阿朵又不干,说和三个女的打,忌讳呢,“三朵花花打个瓜瓜”,我接话说“桌上一枝花,不赢就输瓜,你一枝花表赢了喃?”阿朵死活不同意,所以就按乃利的意思斗地主。阿朵表示赞同。
其实我晓得,乃利是不跟我打麻将的,因为从来就没有赢过一次,他精明得很,看他的脑壳就晓得“聪明的脑袋不长毛”,光头那不是谢顶,谁见过热闹的马路上长了草?倒是纸牌他自认为自己还可以,经常把在俄热和二杆子在刘平家打牌的战绩挂在嘴边,不过我还是不得虚火他。
说干就干
手气的确背,发的坨坨牌,炸弹太多,你来我往,虽然有输有赢,总体还是输得多。乃利那张嘴就别提有多挼着人了,牌好的那盘,眼看胜利在望,出一张牌就用右手食指指着牌嘴里提着劲:“说声粗”。猖狂至极!恰恰霉的是我当地主滑不掉的机会太多,因为政策“主够,滑不脱”。所以好几盘都是因为政策纯属“背鼓上门”那简直倒声一片。
……
往往机会就在最绝望的时候。
狗血剧情出现。
快结束的时候,我基本都没想翻骚了,想的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收拾乃利。
又是政策,又是主够滑不脱,又是逼打的牌。还没抓底牌乃利跟阿朵同时就在吼“倒了”,输钱又不是输命,气质我也不能输,得有“亮剑”精神,所以我连底牌都没看就说:“蜗了”他俩那个高兴劲甭提了,直接说“挝一脚”。
一顿噼里啪啦,我手里剩了四张牌,大小王,一张2,一张Q,阿朵也剩了四张牌,不用想都是炸弹,因为从他快笑得开花的脸上就看出来了,乃利当然也看出来了,所以我打出一张2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直接甩出四个6,还来一句“说声粗”,阿朵当时没反应过来,看到乃利炸了,他还拍着大腿笑迎合着乃利。
我知道我赢定了。算过牌只有四个6四个5没现,乃利打的四个6那么阿朵就是四个5。
装出不可思议的样子,我忍住笑对乃利说“你娃偷牌了玛莎?咋个那么多蛋哟?”乃利根本不理视我的提问,还一副稳操胜券的姿态,又用手指着四个5说:“说声粗”。我问他“真的吗?”他说“要不要说话”
阿朵反应过来了,双王没现。刚才还笑得要开花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冲着乃利就吼“你挡锤子。本来稳赢的,你炸个屁呀!你有王呀?”乃利说“我没得王,你脱手炸得嘛,未必他隔山打牛呀!”
阿朵气得直接把牌甩在桌子上说“你来脱手炸。”
乃利这才反应过来,声音马上就小了,嘴里说:“我想的是添一炸嘛”
这一下,剧情逆转了,到张四妹下桌喊吃饭的时候,我已经成了大赢家。输得多的肯定就是最狂妄的乃利咯,我时不时气他就是学他的口气指牌提劲:“说声粗”。他挨炸凶了,换了一句话:“该你歪”。
因为我们一直在笑话乃利,张四妹边走边听边骂乃利,刚好走到楼梯口没注意到脚下一滑,直接就滚了到底。
把她拉起来的时候,没有摔伤,我来了一句“心疼乃利输钱也不至于表现得那么明显嘛”。这是我逗她的话,纯属气她两口子。
“烂牛牛”
乃利自知理亏,也只骂得来那么一句,这本来就是他的口头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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