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肆虐

陰雲密佈,狂風怒吼。

坐在辦公室裏都能聽見它的嚎叫,猶如聲嘶力竭地呼喊着的婦人,又如陰暗森林裏厲鬼的哭泣。

它奮力的拍打着辦公室的窗戶,啪啪作響。隨着它的身形所到之處,黃土也瀰漫開來,一股嗆人的刺鼻的塵土氣息瀰漫了整個辦公室。小汪手忙腳亂的關上了辦公室的窗戶,隔着窗戶玻璃,我們仍然能聽見它淒厲的吼叫。

下班之後不得不邁出辦公室的樓門,一出門迎面而來的是一股極大的力量,將你的身體左右拉扯,似乎想把人拉到遠方去,若不是雙腳緊緊的貼在地面上,人有可能會隨着這股力量向空中飛去。

不由得想起本土作家劉亮程,他在《風把人刮歪》中寫到:

“風把人刮歪。又把歪長的樹刮直。風從不同方向來,人和草木往哪邊斜不由自主。能做到的只是在每一場風后,把自己扶直。一棵樹在各種各樣的風中變得扭曲,古里古怪。你幾乎可以看出它滄桑軀幹上的哪個彎是南風吹的,哪個拐是北風颳的。但它最終高大粗壯地立在土地上,無論南風北風都無力動搖它。”

身處在如此情境下,再一次感受到語言的魅力。

轉頭一看,傅姐和小高已經全副武裝好了,她們今天真的很明智,穿了戴帽子的運動衣,帽子往頭上一戴,眼鏡往眼前一擋,做好了與狂風搏鬥的準備。

我就沒那麼幸運了,哆哆嗦嗦的扣好了小西裝的暗釦,縮着肩膀走進了狂風之中,頂着阻力迎風向前,看着周圍的樹,在狂風的肆虐下東倒西歪,感覺自己還不如一棵樹。

三毛說:“如果有來生,要做一棵樹, 站成永恆, 沒有悲歡的姿勢。一半在土裏安詳, 一半在風裏飛揚, 一半灑落陰涼, 一半沐浴陽光。 非常沉默,非常驕傲, 從不依靠,從不尋找。”

這,也正是我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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