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念千結(3)夢幻汪邊柳朦朧

3.夢幻汪邊柳朦朧

有了阿尚的悲痛教訓,家長們都管得嚴了起來,那個夏天剩下的日子,再也見不到孩子們去大汪裏洗澡了,可這也就僅僅維持了那半個夏天而已。

第二年,阿尚的事情就已經漸漸淡了下來。

又到了夏天,天氣與往年相比,異常炎熱。那時候還沒有空調,只能吹個電風扇,終究是解不了空氣的燥熱。

天氣一熱,人們就躁動了起來,在家裏呆不住了,便開始有了膽大的孩子,趁着父母不注意偷偷到到大汪裏洗澡。大汪西邊是阿尚“休息”的地方,孩子是不敢去了,就來到了大汪的南邊。別看孩子們都沒去洗澡,其實他們都盯着呢,有了一個去的便有了兩個,有了兩個便有了一羣,於是在大汪南邊漸漸又形成了“規模”。

這可把大人們給氣得不輕,但大人們都有活要幹,不能時刻盯着孩子,也是沒有辦法。眼看着別人家的孩子都去了,自家的孩子也管不住了,於是只能提醒孩子小心一點,千萬別往深處去,洗一會兒就早點回家。


大汪南邊洗澡的地方靠着一條小路,路的另一邊是一片柳條子地。夏天柳條密密麻麻的,一根根長得苗條細高,綠色修長的葉子一片片。從大汪裏遠遠望去,柳條地裏綠意盎然,看不到柳條叢中是有野兔、麻雀,還是有蛤蟆、青蛙。

那天,林春陽和夥伴們正在洗着澡,突然來了感覺,想要大解,急忙出水,穿上大褲衩子就鑽進了柳條叢中。果然能洗澡的水邊但凡有遮蔽的地方,就會常有大解的產物。春陽一進柳條地,就看到了一坨又一坨,有新鮮溼潤的,有乾巴了的,他一一跨過,使勁往裏鑽了鑽,開始了方便。

天還是極熱的,在柳條叢中又是缺風,頓覺悶得慌。不一會兒,春陽就迷迷糊糊、彷彿進入了夢境。他看到了柳條叢中竟然有個女娃,仔細一看是前街的一個姑娘,大春陽兩歲,她是在偷窺男娃們洗澡嗎?

那姑娘看到春陽,不但沒有驚嚇和害羞,反而用食指放在嘴脣邊做了個“噓”的手勢。春陽看到,明白了她的示意,便默不作聲,趕緊擦了擦屁股,提上了大褲衩。接下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姑娘竟然向他走了過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不知聊了啥,又幹了啥,春陽意識不清,迷迷糊糊,朦朦朧朧……

多年之後春陽回憶起來,都不分不清那到底是真實的場景,還是夜裏的一場幻夢。

後來,春陽一如既往地去大汪南邊洗澡,總會刻意地往柳條地裏看一看,每次也都會去柳條叢中大解,但卻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麼,心裏空落落的。

如今,這大汪裏到處長滿了蘆葦,僅剩不多的水也早已渾濁不堪,再也沒有去那裏洗澡的孩童了,就連旁邊的柳條也跟着沒有了……

那美好的一切,都只存在於林春陽的記憶與美夢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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