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谷九月徵文】我家的大黃


小時候家住農村,有着寬闊的院子,我們可以肆無忌憚的玩耍。因爲家住村子邊上,到了夜晚難免有些不安全。所以,一般人家都會養一隻狗看家護院。

上小學的時候,有一天老爸從集市上買回來一條狗崽兒,它一身灰色的絨毛,蜷縮成一個絨球。這下可給我和妹妹開心壞了,除了寫作業就是陪狗玩。

記得那時候,老媽在院子裏曬榛蘑。小妹弄了一個麻袋鋪在地上,將小狗抱到上面,撫摸着它。可是小狗似乎不是很老實,看着院子裏的雞便衝上前去追咬。可是,因爲它還太小,一不小心就會滾個跟頭,或被公雞啄幾下嗷嗷直叫……

看到它那笨拙的樣子,我們都哈哈大笑,果然狗子和雞到了一塊就“雞犬不寧”。

因爲狗子太小,晚上就把它放在屋子裏,可是它總是哼哼唧唧攪得人無法入睡。我和小妹經常爬出被窩跑去哄它。結果就是第二天早上沒起來,被老媽訓了一頓。

如此的情況沒過幾天,事情就有了變化。

一天晚上,狗子還在叫,終於惹火了老爸,他一腳給它踢出門外……

從此,狗子就睡在門外的一個籃子裏,再也沒哼唧過。

那時沒有給狗起名字的概念,所以,我們叫它直接就喊:“狗,過來。”它倒也聽的懂。

轉眼狗子長大了,毛色變成了黃色,它又聰明又淘氣,我和妹妹便喊它大黃,而它倒成了我們的“小獵犬”。

那一年冬天,我和小妹還有叔家的小弟各自領着自家的狗上山。

小弟牽着他家的黑狗,鏈子只要一解開,那狗就風似的跑沒影了。而大黃總會在我們不遠處,只要一喊它就會跑回我們身邊。

東北的山上冬天除了雪就是樹林,偶爾會看到幾串野雞的腳印或老鼠的“跑道”。

大黃最喜歡的就是追野雞,但往往是徒勞。就算它跑的再快,可是野雞會飛。它只能望着天空飛的野雞大聲狂吠。我們會笑着罵它是個傻狗。

其實,到山上也只是玩,並沒有什麼野物讓我們打。我們會在山上滑雪,會把大黃埋在雪裏,當然它不會聽話,會抖着毛把身上的雪都甩我們身上。會和我們要野果子喫,雖然那很酸,但它似乎樂此不疲的分享着我們的食物。


快樂總是短暫的,隨着我們的長大,大黃的自由也漸漸的減少了,因爲我們沒有時間帶它去山上玩了。

小妹出去打工了,我也不能帶它出去玩了,它就被拴在院子裏,看家、睡覺、偶爾抓抓老鼠……

那一年,老爸在城裏買了房,我們要搬家了,沒法把大黃帶到城裏。

走的那一天,我坐在車裏。大黃好像知道我們要出遠門,它一直掙着鏈子哭叫着不願讓我離去……

那一刻心裏萬分不捨,我們要離開故鄉,要離開那個一直陪伴我們的大黃了。

人生就是這樣,每一時期都要分離,離開自己的故鄉,離開那些讓人難忘的一切。而那些回憶也永遠的印在了心中的最深處——難以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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