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楷书鼻祖吾先祖繇公传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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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9月23日)

原标题:《钟繇传》(公元230年)

原整理者:渔樵闲话

三国志·魏书卷十三·钟繇传(公元230年)

《三国志卷十三•魏书十三•钟繇华歆王朗传》:

“钟繇字元常,颍川长社人也。尝与族父瑜俱至洛阳,道遇相者,曰:“此童有贵相,然当厄于水,努力慎之!”行未十里,度桥,马惊,堕水几死。瑜以相者言中,益贵繇,而供给资费,使得专学。举孝廉,除尚书郎、阳陵令,以疾去。辟三府,为廷尉正、黄门侍郎。

是时,汉帝在西京,李傕、郭汜等乱长安中,与关东断绝。太祖领兖州牧,始遣使上书。傕、汜等以为“关东欲自立天子,今曹操虽有使命,非其至实”,议留太祖使,拒绝其意。繇说傕、汜等曰:“方今英雄并起,各矫命专制,唯曹兖州乃心王室,而逆其忠款,非所以副将来之望也。”傕、汜等用繇言,厚加答报,由是太祖使命遂得通。

太祖既数听荀彧之称繇,又闻其说傕、汜,益虚心。后傕胁天子,繇与尚书郎韩斌同策谋。天子得出长安,繇有力焉。拜御史中丞,迁侍中尚书仆射,并录前功封东武亭侯。

时关中诸将马腾、韩遂等,各拥强兵相与争。太祖方有事山东,以关右为忧。乃表繇以侍中守司隶校尉,持节督关中诸军,委之以后事,特使不拘科制。繇至长安,移书腾、遂等,为陈祸福,腾、遂各遣子入侍。

太祖在官渡,与袁绍相持,繇送马二千余匹给军。太祖与繇书曰:“得所送马,甚应其急。关右平定,朝廷无西顾之忧,足下之勋也。昔萧何镇守关中,足食成军,亦适当尔。”

其后匈奴单于作乱平阳,繇帅诸军围之,未拔;而袁尚所置河 东太守郭援到河东,众甚盛。诸将议欲释之去,繇曰:“袁氏方强,援之来,关中阴与之通,所以未悉叛者,顾吾威名故耳。若弃而去,示之以弱,所在之民,谁非寇雠?纵吾欲归,其得至乎!此为未战先自败也。且援刚愎好胜,必易吾军,若渡汾为营,及其未济击之,可大克也。”张既说马腾会击援,腾遣子超将精兵逆之。援至,果轻渡汾,众止之,不从。济水未半,击,大破之,斩援,降单于。语在既传。

其后河东卫固作乱,与张晟、张琰及高干等并为寇,繇又率诸将讨破之。自天子西迁,洛阳人民单尽,繇徙关中民,又招纳亡叛以充之,数年间民户稍实。太祖征关中,得以为资,表繇为前军师。

  魏国初建,为大理,迁相国。

文帝在东宫,赐繇五熟,为之铭曰:“于赫有魏,作汉藩辅。厥相惟钟,实干心膂。靖恭夙夜,匪遑安处。百寮师师,楷兹度矩。”

数年,坐西曹掾魏讽谋反,策罢就第。

文帝即王位,复为大理。及践阼,改为廷尉,进封崇高乡侯。迁太尉,转封平阳乡侯。时司徒华歆、司空王朗,并先世名臣。文帝罢朝,谓左右曰:“此三公者,乃一代之伟人也,后世殆难继矣!”

明帝即位,进封定陵侯,增邑五百,并前干八百户,迁太傅。繇有膝疾,拜起不便。时华歆亦以高年疾病,朝见皆使载舆车,虎贲舁上殿就坐。是后三公有疾,遂以为故事。

初,太祖下令,使平议死刑可宫割者。繇以为“古之肉刑,更历圣人,宜复施行,以代死刑。”议者以为非悦民之道,遂寝。

及文帝临飨群臣,诏谓“大理欲复肉刑,此诚圣王之法。公卿当善共议。”议未定,会有军事,复寝。

太和中,繇上疏曰:“大魏受命,继踪虞、夏。孝文革法,不合古道。先帝圣德,固天所纵,坟典之业,一以贯之。是以继世,仍发明诏,思复古刑,为一代法。连有军事,遂未施行。陛下远追二祖遗意,惜斩趾可以禁恶,恨人死之无辜,使明习律令,与群臣共议。出本当右趾而人大辟者,复行此刑。《书》云:‘皇帝清问下民,鳏寡有辞于苗。’此言尧当除蚩尤、有苗之刑,先审问于下民之有辞者也。若今蔽狱之时,讯问三槐、九棘、群吏、万民,使如孝景之令,其当弃市,欲斩右趾者许之。其黥、劓、左趾、宫刑者,自如孝文易以髡、笞。能有奸者,率年二十至四五十,虽斩其足,犹任生育。今天下人少于孝文之世,下计所全,岁三千人。张苍除肉刑,所杀岁以万计。臣欲复肉刑,岁生三千人。子贡问能济民可谓仁乎?子曰:‘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又曰:“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苦诚行之,斯民永济。”

书奏,诏曰:“太傅学优才高,留心政事,又于刑理深远。此大事,公卿群僚善共平议。”

司徒王朗议,以为“繇欲轻减大辟之条,以增益刖刑之数,此即起偃为竖,化尸为人矣。然臣之愚,犹有未合微异之意。夫五刑之属,著在科律,自有减死一等之法,不死即为减。施行已久,不待远假斧凿于彼肉刑,然后有罪次也。前世仁者,不忍肉刑之惨酷,是以废而不用。不用已来,历年数百。今复行之,恐所减之文未彰于万民之目,而肉刑之问已宣于寇仇之耳,非所以来远人也。今可按繇所欲轻之死罪,使减死之髡、刖。嫌其轻者,可倍其居作之岁数。内有以生易死不訾之恩,外无以则易钛钻骇耳之声。”

议者百余人,与朗同者多。帝以吴、蜀未平,且寝。

太和四年,繇薨。帝素服临吊,谥曰成侯。子毓嗣。初,文帝分毓户邑,封繇弟演及子劭、孙豫列侯。”

(钟繇字元常(钟皓(传见155年)之曾孙),颖川长社人也(今河南省许昌市长葛县东北。先贤行状曰:钟皓字季明,温良笃慎,博学诗律,教授门生千有余人,为郡功曹。时太丘长陈寔为西门亭长,皓深独敬异。寔少皓十七岁,常礼待与同分义。会辟公府,临辞,太守问:“谁可代君?”皓曰:“明府欲必得其人,西门亭长可用。”寔曰:“钟君似不察人为意,不知何独识我?”皓为司徒掾,公出,道路泥泞,导从恶其相洒,去公车绝远。公椎轼言:“司徒今日为独行耳!”还府向合,铃下不扶,令揖掾属,公奋手不顾。时举府掾属皆投劾出,皓为西曹掾,即开府门分布晓语已出者,曰:“臣下不能得自直于君,若司隶举绳墨,以公失宰相之礼,又不胜任,诸君终身何所任邪?”掾属以故皆止。都官果移西曹掾,问空府去意,皓召都官吏,以见掾属名示之,乃止。前后九辟三府,迁南乡、林虑长,不之官。时郡中先辈为海内所归者,苍梧太守定陵陈稚叔、故黎阳令颍阴荀淑及皓。少府李膺常宗此三人,曰:“荀君清识难尚,陈、钟至德可师。”膺之姑为皓兄之妻,生子觐,与膺年齐,并有令名。觐又好学慕古,有退让之行。为童幼时,膺祖太尉修言:“觐似我家性,国有道不废,国无道免于刑戮者也。”复以膺妹妻之。觐辟州宰,未尝屈就。膺谓觐曰:“孟轲以为人无好恶是非之心,非人也。弟于人何太无皂白邪!”觐尝以膺之言白皓,皓曰:“元礼,祖公在位,诸父并盛,韩公之甥,故得然耳。国武子好招人过,以为怨本,今岂其时!保身全家,汝道是也。”觐早亡,膺虽荷功名,位至卿佐,而卒陨身世祸。皓年六十九,终于家。皓二子迪、敷,并以党锢不仕。繇则迪之孙。)。尝与族父钟瑜俱至洛阳,道遇相者,曰:“此童有贵相,然当厄于水,努力慎之!”行未十里,度桥,马惊,堕水几死。瑜以相者言中,益贵繇,而供给资费,使得专学。举孝廉(谢承后汉书曰:南阳阴修为颍川太守,以旌贤擢俊为务,举五官掾张仲方正,察功曹钟繇、主簿荀彧、主记掾张礼、贼曹掾杜祐、孝廉荀攸、计吏郭图为吏,以光国朝。),除尚书郎、阳陵令,以疾去。辟三府,为廷尉正(廷尉属官,秩千石)、黄门侍郎(西汉时郎官给事于黄门(宫门)之内者称黄门郎或黄门侍郎。东汉合并黄门侍郎与给事黄门之职,设给事黄门侍郎,为侍从皇帝左右之官,传达诏命。汉官仪曰:“给事黄门侍郎,六百石,无员。掌侍从左右,给事中使,关通中外。”)。

是时,汉帝在西京,李傕、郭汜见到曹操的使者,认为关东诸将领想自己拥立皇帝,如今曹操虽然派使前来表示效忠,但并不是真心诚意(世语曰:太祖遣使从事王必致命天子。)。李、郭二人商议,准备把使者扣留在长安。钟繇向李、郭汜建议说:“如今天下英雄一同崛起,各自冒用朝廷的名义独断专行。唯有曹操心向王室。假如朝廷拒不接受他的忠诚,会使将来打算效法他的人失望。”李、郭汜等用繇言,款待曹操的来使,并给以很丰厚的回报,由是太祖使命遂得通(通鉴记其事在献帝初平三年(192年))。)。

曹操多次听荀彧夸赞钟繇,又听说钟繇劝说李傕、郭汜款待他的使臣,益虚心。后来李傕、郭汜等人作乱,钟繇和尚书郎韩斌共同商量谋划,使得被挟持的汉献帝得以逃出长安,这是钟繇尽心尽力的结果。拜钟繇御史中丞,迁侍中尚书仆射,并录前功封东武亭侯。

时关中诸将马腾、韩遂等(时据凉州),各拥强兵相与争。曹操方有事山东,以关右为忧。曹操任命钟繇以侍中的身份领司隶校尉,持符节督察关中各路人马,将后方事务委托给他,特别授予他不受等级制度拘束的权力。钟繇到达长安后,送信给马腾、韩遂等人,为他们陈述利弊祸福,马腾、韩遂各送一个儿子入宫侍奉天子(通鉴记其事在献帝建安二年(197年))。

太祖在官渡与袁绍相持(献帝建安五年(200年)),钟繇送去两千匹马供给军用。太祖给钟繇写信说:“得到送来的马匹,很是应部队的急需。关右地区平定,朝廷没有西顾之忧,都是足下的功勋。当年萧何镇守关中,粮供充足,以至大军获胜,也不过与你功劳相当。”

此后匈奴单于在平阳(今山西省临汾市西南尧都区,平阳县,属河东郡。时南单于呼厨泉居之)作乱(献帝建安七年(202年)),钟繇率领各路人马包围他们,未能攻下;而袁尚所安置的河东太守郭援到了河东,人数很多。众将领议论想要放弃离去,钟繇说:“袁氏正在强盛的时候,郭援现在到来,关中众将暗中与他勾结,所以还没有全部反叛的原因,不过是顾忌我的威势名声罢了。假如放弃离去向他们示弱,这里所有的居民,谁不是我们的仇敌?即使我想回去,难道能够做到吗?这是尚未开战先自行败退啊(言若退师避援,则关中诸将必叛,虽欲归司隶治所,亦不得而至也)!并且郭援刚愎自用,争强好胜,必定轻视我军,如果他们渡汾河扎营(水经注:汾水南过平阳县东),我们趁他们没到对岸时打击他们,可以大获全胜。”张既劝说马腾来会合攻击郭援,马腾派他的儿子马超率领精锐部队迎面攻来。郭援到了以后,果然轻易地下渡汾河,众人劝止,不听。还未渡到河中央,钟繇发兵攻击,打得对方大败(司马彪战略曰:袁尚遣高干、郭援将兵数万人,与匈奴单于寇河东,遣使与马腾、韩遂等连和,腾等阴许之。傅干说腾曰:“古人有言‘顺道者昌,逆德者亡’。曹公奉天子诛暴乱,法明国治,上下用命,有义必赏,无义必罚,可谓顺道矣。袁氏背王命,驱胡虏以陵中国,宽而多忌,仁而无断,兵虽强,实失天下心,可谓逆德矣。今将军既事有道,不尽其力,阴怀两端,欲以坐观成败,吾恐成败既定,奉辞责罪,将军先为诛首矣。”于是腾惧。干曰:“智者转祸为福。今曹公与袁氏相持,而高干、郭援独制河东,曹公虽有万全之计,不能禁河东之不危也。将军诚能引兵讨援,内外击之,其势必举。是将军一举,断袁氏之臂,解一方之急,曹公必重德将军。将军功名,竹帛不能尽载也。唯将军审所择!”腾曰:“敬从教。”于是遣子超将精兵万余人,并将遂等兵,与繇会击援等,大破之(袁尚遣高干、郭援将兵数万人,与匈奴单于寇河东,遣使与马腾、韩遂等连和,腾等阴许之。傅干对马腾说:“古人说过:‘顺德者昌,逆德者亡。’曹操尊奉天子,平定暴乱,法纪严谨,政治清明,上下听从命令,有义必赏,无义必罚,可以称为顺德;袁氏家话族倚仗势力强大,犯上作乱,勾结匈奴来侵掠中国,宽而多忌,仁而无断,兵虽强,实失天下心,可以称为逆德。如今将军已尊奉朝廷,不尽其力,却又暗中骑墙(谓既附曹公,又与袁氏通也),想坐观成败。我恐怕等到成败定下来之后,曹操奉旨问罪征讨,将军将第一个被杀!”马腾听后十分恐惧。傅干乘机建议说:“明智的人能转祸为福。如今,曹操与袁氏家族相持不下,而高干、郭援合力进攻河东郡,曹操虽然有万全之计,也无为挽救河东郡的危局。将军假如能在此危急关头领军征讨郭援,内外夹击(谓河东之兵,击之于内,而马腾之兵,击之于外也),必能取胜。将军这一举动,既斩断袁氏家族的臂膀,又解救了河东郡的危急,曹操必然深深感激将军,将军的功名将无人能够相比。唯将军审所择!”马腾曰:“敬从教。”于是派儿子马超率军一万余人与钟繇会合击援等,大破之。)。),斩杀了郭援,降服了单于(匈奴呼厨泉单于)。详见《张既传》

此后河东卫固叛乱(建安十年(205年)),与张晟、张琰及高干等人一同作乱,钟繇又率领众将领打败了他们。自从天子向西迁徙,洛阳百姓人口减少将尽,钟繇将关中民众迁徙过来,又招纳逃亡叛离的人口来充实,几年之内百姓户口逐渐充实。太祖征讨关中时(建安十六年(211年)),得以用来保障供给,因此上表任钟繇为前军师。

魏国建国之初,钟繇任大理(献帝建安十八年(213年)十一月),升迁为相国(献帝建安廿一年(216年)八月)。

文帝在东宫做太子时,赏赐给钟繇“五熟釜”,在釜上铭刻文字说:“堂堂魏国作汉室屏障。可作相国的人惟有钟繇,实在像心脏脊骨一样重要,整夜毕恭毕敬,不知怎样安处,您是百官的师长,记在这里以为众人的楷模。”

几年后(献帝建安廿四年(ont COLOR='#4D6DF3'>219年)九月),钟繇因西曹掾魏讽谋反事株连,被罢免官职。

文帝即王位后,钟繇又任大理。到了文帝即帝位,改任廷尉,晋升爵位被封为崇高乡侯。又升迁为太尉(文帝黄初四年八月丁卯十一,223年9月23日),转封为平阳乡侯。当时司徒华歆、司空王朗,同是上一朝代的著名大臣。文帝退朝后对身边人说:“这些三公,都是一个时代的伟大人物,后世大概难以为继了!”

明帝即位,给钟繇晋升爵位为定陵侯,增加封邑五百户,连同以前共一千八百户,升迁为太傅(文帝黄初七年(226年)十二月)。钟繇有腿病,下拜起身不方便。当时华歆也因为年老患病,上朝进见时都让他们乘车坐轿,由卫士擡着上殿就坐。这以后三公有病,就把这种做法当成了旧例。

当初(建安十八年(213年)),太祖下令,让众臣公平地议论关于死刑可以改行宫刑割势的设想。钟繇认为“古代的肉刑,经历了圣人的设置,应该再次施行,以代替死刑”。议论的人认为肉刑不是使民众愉悦的方法,于是作罢。到了文帝主持朝政时,下诏说:“大理想恢复肉刑,这确实是圣王的法律,各位公卿应当好好地共同讨论这个建议。”商讨未定,恰逢有军事行动,又停止了讨论。

太和年间(明帝太和元年(227年)),钟繇上疏说:“大魏承受天命,继承虞、夏的踪迹。孝文帝改革刑法,不合于古道。先帝圣德,本来就是天之骄子,三坟五典的事业,是一脉相承的。因此文帝继承前世,接着颁发明智的诏令,想恢复古刑,作为一代的法典。因为接连有军事行动,终于没有施行。陛下追随两位父祖的遗志,痛惜于斩趾的刑罚可以禁除罪恶,遗憾于被判死刑的人的无辜,让臣下好好地学习律例法令,与众大臣共同商议。建议本当斩去右趾而改划入大辟的,恢复执行斩趾的刑罚。《尚书·吕刑》说:‘皇帝清楚地询问下民,鳏夫寡妇对有苗有无怨恨之辞。’这是说尧将要废除蚩尤、有苗的虐刑,先详细询问百姓中那些有怨恨之辞的人。如果现在审断官司时,传讯三槐、九棘、众吏役、百姓,就让他们按照汉景帝的法令规定的那样,对那些应当执行弃市死刑的犯人,自己想要改行斩右趾的肉刑,就允许他们,对那些应当执行黥、劓、斩左趾、宫等肉刑的人,仍然依照汉文帝的办法,改为髡、笞等刑罚。能有男女奸情的人,大多数年纪在二十到四、五十岁之间,即使斩了他们的脚,还是能够生育。现今全国人口少于汉文帝的时代,臣下计算所能全活的人,每年约有三千人。张苍废去肉刑,而杀的人每年数以万计。臣下想要恢复肉刑,每年可以使三千人活下来。当年子贡问能给百姓以好处可以称为仁吗?孔子说:‘哪里仅仅是仁,只有圣人才做得到,就是尧、舜做起来也有所不足呢!’又说:‘仁难道离我们远吗?我想要它,它就来了。’如果真心地实行这些,百姓将能永久地得到好处。”

奏上以后,明帝诏书说:“太傅学问优秀,才华高超,留心政事,又深通刑法理论。这件大事,众公卿大臣要好好地共同进行公正的讨论。”

司徒王朗的评议认为:“钟繇要减轻大辟的律条,增加肉刑的数量,这就好像是把躺下的人竖立起来,把尸体转化为活人了。但是臣下愚蠢,仍然有与这个建议不完全符合的稍稍有异的意见。五刑之类,都明确记载在法律条文之中,法律条文本来就有减死一等的规定,不执行死刑,就是减刑了。这个规定施行已经很久了,不用等待远借斧凿来施行肉刑,然后才有比死罪次一等的处理办法。前世仁爱的人,不忍心于肉刑的惨虐残酷,因此废弃了它,不再使用。从不用肉刑以来,已经历了几百年。现在恢复实行,恐怕减轻死刑的文书还没显现在万民眼前,有关我们滥施肉刑的质问已经宣扬到仇敌耳中了,这可不是用来招徕边远地区人民的作法。现在可以按照钟繇所想要减轻的那些死罪种类,把死刑减轻到髡、刖的惩罚,这样惩处嫌太轻的那些罪行,可以加倍增添犯人服劳役的次数(魏制,髡刑居作五岁),这样做,可以说对内有起死回生不可估量的恩德,对外没有以斩足代替脚镣的骇人听闻的名声(在颈曰钳,在足曰釱。臣瓒曰:汉文帝除肉刑,以完易髡,以笞代劓,以釱左右趾代刖)。”

参加这次讨论的有一百多人,意见与王朗相同的人居多。明帝因为吴、蜀尚未平定,暂且停止了这次讨论。

太和四年(明帝太和四年(230年)四月),钟繇去世。明帝身穿素服前往吊唁,谥号为成侯。钟繇的儿子钟毓继承。当初,文帝曾分给钟毓封邑。封钟繇的弟弟钟演和钟演的儿子钟劭、孙子钟豫为列侯。)

钟繇在中国书法史上影响很大,历来都认为他是中国书史之祖。钟繇所处的时期,正是汉字由隶书向楷书演变并接近完成的时期。在完成汉字的这个重要的演变过程中,钟繇继往开来,起了有力的推动作用。

他和东汉的张芝被人合称为“钟张”,又与东晋书圣王羲之被人并称为“钟王”。对于汉字书法的创立、发展、流变都有重要作用。

他在书法史上首定楷书,对汉字的发展有重要贡献。陶宗仪《书史会要》云:“钟王变体,始有古隶、今隶之分,夫以古法为隶,今法为楷可也。”钟繇之后,许多书法家竞相学习钟体,如王羲之父子就有多种钟体临本。后张昶、怀素、颜真卿、黄庭坚等在书体创作上都从各方面吸收了钟体之长、钟论之要。

钟繇篆、隶、真、行、草多种书体兼工,张怀瓘《书断》说:“元常真书绝世,乃过于师,剐柔备焉。点画之间,多有异趣,可谓幽深无际,古雅有余。秦、汉以来,一人而已。”他写得最好的是楷书,《宣和书谱》评价说:“备尽法度,为正书之祖。”

钟繇的书法理论,散见于有关书论内。其中最重要的是他关于用笔方面的论述。钟繇的楷书古雅浑朴,圆润遒劲,古风醇厚,笔法精简,自然天成。张彦远《法书要录》收有梁武帝萧衍《观钟繇书法十二意》,所谓十二意指平、直、均、密、锋、力、轻、决、补、损、巧、称。主要也是指用笔方法、间架结构等。

据唐代张彦远《法书要录·笔法传授人名》说:蔡邕受于神人,而传与崔瑗及女文姬,文姬传之钟繇,钟繇传之卫夫人,卫夫人传之王羲之,王羲之传之王献之。

可见,钟繇是蔡邕书法的第二代传人。其实,钟繇的书法艺术之所以取得巨大艺术成就,并不限于一家之学。宋代陈思《书苑菁华·秦汉魏四朝用笔法》就记述了钟繇的书法成功经过,说他少年时就跟随一个叫刘胜的人学习过三年书法,后来又学习曹喜、刘德升等人的书法。因此,钟繇与任何有成就的学者一样,都是集前人之大成,刻苦用功,努力学习的结果。钟繇在学习书法艺术时极为用功,有时甚至达到入迷的程度。

另据《书苑菁华》记载,钟繇临死时把儿子钟会叫到身边,交给他一部书法秘术,而且把自己刻苦用功的故事告诉钟会。他说,自己一生有三十余年时间集中精力学习书法,主要从蔡邕的书法技巧中掌握了写字要领。在学习过程中,不分白天黑夜,不论场合地点,有空就写,有机会就练。与人坐在一起谈天,就在周围地上练习。晚上休息,就以被子作纸张,结果时间长了被子划了个大窟窿。见到花草树木,虫鱼鸟兽等自然景物,就会与笔法联系起来,有时去厕所中,竟忘记了回来。这说明了钟繇的书法艺术确实是自己勤学苦练的结果。在苦练的同时,钟繇还十分注意向同时代人学习,如经常与曹操、邯郸淳、韦诞、孙子荆、关枇杷等人讨论用笔方法问题。钟繇不但自我要求严格,对于弟子门生也同样以严要求。据说钟繇的弟子宋翼学书认真,但成效不大,钟繇当面怒斥,结果宋翼三年不敢面见老师。最后宋翼终于学有所成,名振一时。对于儿子钟会,钟繇也常常苦口婆心,百般劝诫,钟会最后也取得了巨大成就,钟繇、钟会父子被人们称为“大小钟”。

钟繇的书体主要是楷书、隶书和行书,南朝刘宋时人羊欣《采古未能书人名》说:“钟有三体,一曰铭石之书,最妙者也;二曰章程书,传秘书教小学者也;三曰行押书,相闻者也。”所谓“铭石书”,即指正楷,“章程书”即隶书(八分书),“行押书”指行书。钟繇书法真迹到东晋时已亡佚,人们今天所见到的要么为临摹本,要么系伪书。一般地认为有“五表”、“六帖”、“三碑”。

“五表”指《宣示表》、《荐季直表》、《贺捷表》(又叫《戎路表》)、《调元表》、《力命表》。这是现存钟繇书法艺术性最高的作品,但都不是钟繇的真迹。

褚遂良《晋右军王羲之书目》说,《宣示表》是唐代所传王羲之临本。因王羲之亦为书法大家,所以他临摹钟繇的真迹非常成功,从中可以看到钟繇书法的情况。据王羲之曾孙王僧虔《书录》说:太傅《宣示》墨迹,为丞相始兴(王导)宝爱,丧乱狼狈,犹以此表置衣带。过江后,在右军处,右军借王修,修死,其母以其子平生所爱纳诸棺中,遂不传。所传者乃右军临本。

《调元》、《力命》、《贺捷》三表,也是后人临本,但成就亦较高。《荐季直表》可信性最强,在唐宋时期由宫中收藏,周围印有唐太宗李世民“贞观”玉玺,宋徽宗赵佶“宣和”、宋高宗赵构“绍兴”,以及清乾隆“乾隆真赏”等御印,说明它曾经由以上各帝御览。后几经辗转,毁于民国十三年(1924年),今仅存其影印件。《荐季直表》艺术成就很高,元代陆行直赞美此表“高古纯朴,超妙入神,无晋、唐插花美女之态”,为“无上太古法书,天下第一妙迹”。

“六帖”指《墓田丙台》(简称《丙舍帖》)、《昨疏还示帖》(简称《还示帖》)、《白骑帖》、《常患帖》、《雪寒帖》、《长风帖》(其后半部分又名《安厝帖》)。“六帖”全部为临本,《丙舍帖》、《还示帖》,成就较高,也较接近钟体,是上乘之作。至于《白骑帖》等四种则经多人辗转临摹,已远离钟体。

“三碑”是《汉乙瑛置百石率史碑》(简称《乙瑛碑》)、《魏上尊号碑》、《受禅碑》,这些全为刻本,是否钟繇所作已无从考证。《乙瑛碑》有宋人张稚圭石刻记云:“后汉钟太尉书”,但此碑立于东汉永兴元年(153年),此时钟繇只有3岁,显然是误传。

钟繇的书法古朴、典雅,字体大小相间,整体布局严谨、缜密,历代评论成就极高。梁武帝撰写了《观钟繇书法十二意》,称赞钟繇书法“巧趣精细,殆同机神”。庚肩吾将钟繇的书法列为“上品之上”,说“钟天然第一,工夫次之,妙尽许昌之碑,穷极邺下之牍”。张怀瓘更将钟书列为“神品”。此外,明岑宗旦、清刘熙载等都给以极高评价。

卫恒《四体书势·隶势》载钟繇语曰:“鸟迹之变,乃惟左隶,(益蜀)彼烦文,从此简易。焕若星辰,郁劳云市”,此语见于《初学记》,内容主要谈隶书的演变及其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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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桂月己已日


于四川古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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