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文 | 請藝術家站在藝術立場搞創作

請藝術家站在藝術立場搞創作


藝術創作要關注時代,關注現實,要書寫人民,要反映時代精神面貌——有些人對其理解很狹隘,僅止於教化目的,僅止於政治正確,鮮少有從藝術的角度去思考它。

在一些人的思維慣性裏,雖然他是個搞藝術創作的,但他首先考慮的不是藝術準則,而是別的什麼準則,他的主觀能動性,變成了客觀能動性。其實,上述創作主張是放之四海皆可、古今中外皆宜的大白話。對藝術家來說,它是山泉水,山泉水好喝,但搞藝術的最好能多些味道,所以用山泉水泡茶或者釀酒,再好不過了。藝術家與其揣摩上意視之爲政治關懷藝術方向的指導綱領而在那裏“欲抱琵琶半遮面”或忸怩作態難以釋懷,倒不如心態陽光些,從藝術真本角度去對待它。


一  好的藝術家會自覺關注時代,關注現實中發生的事情。他的“關注”已成習慣,是極自然的,不用刻意去做,不需要誰去提醒他該關注關注了,也不會是爲了讓某個人或者某個組織高興,就專門去關注某一方面的事情,那是狗腿子們乾的事情,或者是公關們乾的事情,不是一個好的藝術家會去幹的事情。藝術家關注時代,關注某件事情,是因爲那些有可能轉化成爲創作素材,進而變成作品,不是因爲別的。時代有很多面,現實有很多種,藝術家的切入角度各不相同,不能規範統一,這是基於事實的原則,沒有一模一樣的人。


二  活生生的人組成人民,人民的生活即是現實,人民的生活即是時代,人民的精神面貌即是時代精神面貌。人民的生活又不是條文,或者兩清無疑的合同書,或者一清二楚的字據,哪裏會固定得那麼死板呢?你的笑和他的笑不同,你的哭和他的哭不一樣,你的觀念和他的觀念有出入,單個的人有他自己那部分特有的氣質、性格、經驗等等,難道這些鮮活的人——社會人情,不該好好關注嗎?藝術脫離了人的鮮活,脫離了生活的百態千姿,還能有活力嗎,還能精彩得起來嗎?藝術是爲了誰?爲了人,爲了生命,那到鮮活的人羣中去發掘創作內容,變成作品,不就是書寫人民,書寫時代嗎?什麼叫“深入”,什麼叫“血肉豐滿”,什麼叫“心有靈犀”,這纔是考驗藝術家的問題所在。


現在,有些人,在創作時,在對待關注人民,書寫人民這件事情上,很簡單粗暴又虛情假義,或矯揉造作刻意煽情,或假大空泛吹喇叭放衛星,或膚淺表達不走真心,或敷衍了事圖完成任務。爲什麼會如此尷尬惡劣呢?因爲對咱老百姓的感情不夠真、不夠深,對咱老百姓的生活、情感瞭解得不夠真、不夠深,怎麼可能創作出優秀的作品呢?結果是什麼,他還要向上交差,還得保自己飯碗哪,那可不就摸着脈看得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盡用些裝點門面、不痛不癢的東西,冠冕堂皇地唱大戲,反正又不是真心做給人民看的。你可能不知道,他們寫的東西他們自己都打心底裏懷疑,他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寫的東西,那還談什麼感動別人?不過是爲了飯碗做做樣子罷了,誰在乎啊?


這就是我們痛罵他的原因:高舉着旗幟喊口號,別人衝鋒他撒尿。雞賊得很。


三  藝術的土壤千千萬萬——這個鮮活世界的萬事萬物,更廣闊的還有無邊際的宇宙。藝術家關注什麼,不關注什麼,表現什麼,不表現什麼,有他自己的選擇和理由。優秀的藝術家,他們能夠把前面講的創作主張內化於無,無爲而治之功,不需要刻意拿出來強調。我們去看《紅樓夢》,裏面有沒有關注人民、關注時代?當然有。那再看《伊索寓言》有沒有關注人民、關注時代?當然有。那再看《史記》有沒有關注人民、關注時代?當然有。關鍵還在於藝術家自己的修爲。藝術家自己少談些主義,多做些實際工作,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不是別人主張什麼,咱就得去聽什麼,而是我需要什麼就去做什麼,藝術家要有自己的個性和創作自由。這些不是別人送你的,白給你的,從來沒有那個好事,這些都是要靠自己爭取得來的。這麼看來,藝術家在精神上,還得是個鋼鐵般的戰士嘞!

不老花魁/胡柳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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