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天,三次死裏逃生

23天的時間,三次死裏逃生。

那時我14歲,住在賓夕法尼亞州。我從印度旅行回來,去的時候是季風季節,2006年7月;8月中旬回家,兩週後開學。

開學了。在歷史課上,突然,我的頭劇烈疼痛,不像一般的太陽穴疼,更像疼痛在我的頭上形成了一個環,從額頭開始,圍着頭形成一個圈。我去找護士,拿了幾片Tylenol。護士叫來了我的父母,讓我早早回家。

我到家睡了一覺,大概3個小時候後醒來,高熱102華氏度。我的父母預約了我的兒科醫生。他說可能是因爲季節變化。他建議我,發熱的時候,每4~6個小時服用一次布Motrin。我回到家,開始發抖,有一兩個小時我感覺非常熱,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我又感覺格外的冷。

父母急忙把我送到急診室。做核磁共振、CT掃描、驗血、驗尿,這些都沒有結果。最後,他們給我做了腰椎穿刺。給我做腰椎穿刺的是個住院醫師,當時沒有高級醫師在場。他把針頭插進我脊椎大概有四五次,後來放棄了,叫來了高級醫師。高級醫師抽出腦脊髓液,送去化驗。

在那段時間,父母告訴醫生,我有瘧疾的所有症狀,還在雨季去了印度。醫生說,這看起來確實有點像瘧疾,但是沒有任何證據;爲我提供可能傷害我的藥物是違法的。腦脊髓液的檢查結果也是否定的。醫生開了Tylenol。我被送回家。

我回到家,睡了大概四五個小時;醒來後,高熱並出現幻覺。我衝着父母不斷大喊,離開我,因爲我認爲他們在用遙控器擊打我的頭。5分鐘的幻覺後,我睡着了。醒來後,我完全恢復正常,起牀去洗手間。當我站起來的時候,走起路來像喝醉的人,身體不協調。我走進衛生間,但是不能小便。

我又被緊急送回急診室,他們從我尿道里插入管子,把尿從膀胱裏排出來。我被救護車轉移到Hershey醫療中心。我又做了更多的像核磁共振之類的檢查,他們認爲影像顯示我的脖子裏有東西。在那段時間,我有輕微的痙攣沒被治療。

我又做了第二次腰椎穿刺,這導致我呼吸和脈搏停止。他們當場宣佈我死亡。他們還搶救我,讓重症監護醫生給我做心肺復甦術。

媽媽在我的病房裏和一個社工說話,護士衝進來對她大喊到,“如果你想見你女兒最後一面,趕快跟我來。”

媽媽、爸爸、姑姑和叔叔拼命地跑,他們扔掉手機,推開人羣到了檢測室。

那裏,我躺在檢測臺上,他們電擊我的心臟。

給我做腰椎刺穿的住院醫師出來見我的媽媽。媽媽抓住他的肩膀,劇烈地晃動,尖叫道,“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你這個血腥的巴基斯坦人!你在報仇,因爲我們是印度人你是巴基斯坦人!!你真夠狠的!!!”

在場的醫生完全震驚了。我的父親把她拉到一邊,讓她平靜下來。做腰椎穿刺的住院醫師大哭起來,說,“女士,我沒有對你女兒做任何事。她大笑,她說她的生活、學校,還有你。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們對此毫無準備。”我的母親看着她,滿眼含淚。

3次點擊,7分鐘缺氧,他們恢復了我的心跳,但還是不能呼吸。我毫無意識,呼吸管插在我的喉嚨裏,智能視頻平滑器在我的手上,連着心臟監護儀,還套着血壓表套袖。我又被搬到兒科加強監護病房。那晚,我有了意識,能認出每一個人。我用搖頭表示能否認出人。

第二天,我又做了一次腰椎穿刺。這導致我昏迷了23天。醫生說,有無數的白細胞在我的腦脊髓液裏,這意味着病毒性感染。

在昏迷的第三天,我的體溫下降到90度,這是突然性的,毫無理由。護士在我身上堆積毛毯,在我的周圍擺滿熱燈,像這樣持續了一個小時。醫生認爲這很嚴重,說如果我的體溫不能上升到90華氏度以上,我就會死。一小時後,他們移走了燈泡和毛毯,我的體溫立刻升上去了。

幾天以後,我大量失血,這導致我的血紅蛋白下降到5(對於女性,正常是11.5~15)。他們不知道哪裏失血。所以,他們給我輸了3個單位的血,並再次聲稱這是致命性的。輸血後,我的血紅蛋白回到了安全水平。

現在的日期是2006年9月19。我們的一個家庭醫生是傳染病專家。他對醫療團隊的負責人說,要求他們給我14天的Doxycycline和Quinine,因爲他們做的對我不起作用。我有瘧疾。

醫生們並不贊成我們家庭醫生的要求。我的媽媽跪在他們的腳前,臉貼地面,頭放在他們的鞋上。她哭泣着,要求醫生們聽從我們家庭醫生的建議。

最終,在凌晨4點,醫生第一次爲我注入了這些藥物。我的父母去睡了。

在2006年9月21日,醫生決定終止我的生命補給,並告訴我的父母叫所有的家人來。我的媽媽乞求他們,告訴他們,繼續我的生命補給到9月29日,因爲那天是我生日。醫生說,如果29日之後沒有改善,他們會讓呼吸機停止,這會這接導致生命終止。

在2006年9月29日,我的媽媽叫來了60多人,在兒科加強監護病房裏裝飾房間。在下午3:05,我出生的時間,所有人都唱起了生日歌,我的爸爸拿着我的手切蛋糕。我睜開了眼睛,盯着天花板,我認不出任何人。

我的家人大聲呼喊醫生,醫生進來,快速給我做了個檢查,他尖叫着跳起來。他抱着我的媽媽,眼睛裏滿是淚水,說,“媽媽,你從我們犯的不可原諒的罪過中救了我們!上帝祝福你。你的女兒活過來了。”在之後的10~20分鐘,我又陷入昏迷。

在2006年10月5日,我被送進手術室,從嘴裏抽出呼吸管。麻醉消失後,我從昏迷中醒來,開始認出每一個人。

她的信念救了我。我脖子以下癱瘓了,到昨天(2013年9月29日)已經八年了,我能夠移動,還能收縮一點腿部肌肉,這都是醫生認爲不可能的。

我已經多次分享我的故事,但都從未如此詳細。如果你被迫多次閱讀,我很抱歉,但是我喜歡分享我的故事,鼓舞那些身處困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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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Quora  

本文系談客(微信號:tankeim)約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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