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昌明:西湖的早晨


西湖的早晨


      昨晚的殘醉尚未退卻,卻捨不得不起來,曲園風荷的晚上,趁着小雨走過自然不俗,而晨風習習聞着桂花的滋味在西湖岸上閒散走着,或可以停下,借小亭子一角,打幾個雲手、白鶴亮翅,不經意看湖面上碩壯的荷,不由得有今夕何夕的感慨,對美人美景或者美的心境久了,會有一種漫不經心的肅靜和崇高,內西湖的野逸與蒼茫伴隨着人間煙火的篤實讓我在工作的忙碌之餘,豁然有浮生半日一睹湖光山色,也敵它三山五湖的波瀾壯闊之慨。

      早就想看這盛秋的荷,西湖的荷有雄壯,斷橋邊上那一塊,不管春夏秋冬你去看看好了,即便大雪皚皚,枯枝固執地挺着,我會想起來大雪滿弓刀的句子。而麴院風荷的一角,有明代王詩人寫下的絕句“古來麴院枕蓮塘,風過猶疑醞釀香。 尊得凌波仙子醉,錦裳零落怯新涼”。氣度差了一點,而對着這一片荷花簇動着的湖面,倒也不失一片情意綿綿的風致。

      下榻的華北賓館喜歡的,朋友讓我住貴賓樓,貴賓樓住過周恩來、徐向前、葉劍英,還住過潘天壽、傅抱石,人和歷史參雜着,就會有難以言喻的妙,因爲人會故去而山河歲月慢悠悠有執着,我偶爾覺得胡蘭成五百年必有王者興既有道理又沒有必然,“紅旗高舉農奴戟,黑手高懸霸主鞭”是不得而已的必然,而因爲西湖太美,人的慾望最後被這一湖密匝匝的蓮收攏了去。醋魚醬鴨小籠包龍井茶,還有昨晚的那一道橙子掏空了蒸的蟹肉,造反倒不算大事情了。

          孟昌明 9.24 西湖麴院風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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