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畫畫的時候,思緒很亂
我在想這一天天的日子何時是個停止
是的,我在這個科室被孤立了。就像一葉孤舟停留在湖泊中央。既沒有人來救我,也沒有人來看我的情況。
我就活着,了無生趣的活着,不依不饒的活着。堅強無比的活着。面帶微笑的活着。心如死灰的活着。
那個老師傅一直在說,他快退休了,明年五月。
那個女同事一直在應和着他說的話。說估計明年你就不用來上班了。我們這種單位肯定會放任你半年的。
我用紙巾捂了捂我的口,沒錯,我又要咳嗽了。我的肺是出其不意地差勁。醫生說,你40歲的年齡卻有着60歲的肺,不應該啊!
我說醫生我會學會戴口罩帶圍巾,度過那恐怖的秋冬季。
然而夏季換秋季的那刻,我又中刀了。我捂着口,儘量不讓它咳出來。然後我起身泡了一杯金桔枸杞茶,我喜歡金桔那淡淡的果香,還喜歡枸杞的顏色,猩紅猩紅的一粒粒,好像再給我發送警告一樣。哈哈哈,我有時看着這一粒粒的枸杞在水裏漂浮,我就覺得它警告我該喝點茶水了。
是的,我喝了一口枸杞茶,似乎溫和的水能瞬間治癒我的喘咳,我覺得我再發展下去,會變哮喘的。我剛剛請了一個星期的公休來抵扣病假。因爲醫生又診斷我得了肺炎。我很難過。
這一個禮拜裏面單位沒有一個人來看望我。我上班第一天,也沒人來主動問我爲什麼沒來上班。整個辦事處看着人丁興旺,其實人情就像塊冰,甚至我有時候一直覺得自己在太平間上班,爲人處世似乎都在和殭屍打交道。
那是我肺炎恢復的第二天上班。那老師傅一個勁地在說自己要退休了,也不知道退休工資多少錢,還有自己愛好收集郵票錢幣,喜歡自己做目錄仔細歸類。
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沒吭一聲。
我想。我得了肺炎,他也沒問過我,是不是好點了恢復了?我何必要那麼假惺惺地去關心他的愛好和他以後的生活?
人和人都是相互的。
就,這樣吧
我們三個人。老師傅和女辦事員開心地聊着。我,低頭玩手機,不吭一聲,像一臺罷工的沒有油墨的打印機那樣,宣告報廢,卻也沒人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