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性動物》- 社會認知

我們大多數人,停留在“知道”很多並不正確的事情上,我們的思考也是不理性的。但通過準確的有用的信息和擁有處理信息的時間資源,也可以保持理性的思考,但是關於這兩個因素上:

  • 準確的信息:我們不可能瞭解所有的細節,可能被個人看法干擾,可能是從廣告員哪裏聽說的,可能只在有限的條件下了解的..
  • 足夠的資源:我們不可能對遇到的每一件事都深入細緻的分析,我們生活在一個信息密集,每天要做出無數決定的環境中,有的決定無關緊要,有的看上去無關緊要但會產生嚴重的後果,我們不可能對所做的沒一項決定,都進行深入的思考。

我們是認知吝嗇者,盡力保存自己的認知能量,將複雜的問題簡單化,或者忽略掉一些信息,減輕我們的認知負擔,或者過分利用一些信息,以便不再尋找更多的信息;或者感覺到差不多了,願意接受一種不太完美的選擇。 我們會喜歡走捷徑。

也許我們不是那麼的理性,但並不意味着我們必定要歪曲事實,一旦我們瞭解了人類大腦的一些侷限和常見的偏見,我們有可能進行更好的思考和做出更聰明的決定。

背景對社會判斷的影響

社會背景——事物呈現或者被表述的方式——如何影響我們對人的判斷。

  • 參照點與對比效應: 選擇不同的比較物會產生不同的效果,不同的背景下,認知對象和其他各種選擇可能看上去更好或者更差。
  • 啓動與易接受性形成(想法被激活):我們如何解釋事件,取決於我們當前所考慮的事情。比如在紅樓夢的評價上,易學家看到了“淺”;道學家看到的是“淫”;理學家看到的是“逆”;哲學家看到的是“亂”;韻律學者看到的是“混”;文學家看到的是“滿”;社會學家看到的是“短”。
    • 大衆媒體不能成功的告訴人們該怎麼樣去思考,但是卻能夠成功的告訴我們該思考什麼,在不同的人看來,世界是不同的,這取決於文章的作者,記者,編輯和出版商繪製的是什麼樣的思考路徑。
    • 日常刷知乎抖音,零碎的信息就會導致人們沒有集中的思考,也許是不知道自己該思考什麼,所以纔去看這些東西,讓自己好像有點思考。
  • 爲決策設置框架:在選擇方案上措辭的簡單調整,都會導致人們產生變化。關於預防乳腺癌上,分發三個小冊子:大量的邀請以及具體做法,描述做這件事的正面效果和論據,描述這件事的負面效果和論據。 最後發現,那些受到負面效果的小冊子更可能進行乳房自檢。 在中文漢語中:朝三暮四 也是對這個理論的很好解釋
  • 呈現信息的方式:最先出現的是什麼?呈現信息的總量
    • 人們在做一個困難的決定時,經常會聽到的一個詞是:“要是能得到更多的信息就好了”,儘管有時候擁有足夠的信息可能有幫助,但也可能通過稀釋效應 改變我們隊事物的感知和評價。 中性或者無關的信息弱化判斷或者印象的趨勢。

便捷式判斷

每天我們要面臨大量的信息,而堆這些信息理解和處理的一種途徑就是便捷式判斷,幾乎不需要思考,只需要選擇特定的規則,直接解決手中的問題,與系統思考形成鮮明的對比。

代表性便捷式判斷:我們關注的認知對象與另外一個認知對象有相似性,並判斷第一個對象與第二個對象一樣。 一般質量高的商品價格也高,如果某個東西價格貴,我們便推斷它的確很好,但是高價格並不一定代表高質量。

易得性便捷式判斷:根據我們容易得到的實例做出具體的判斷,死於鯊魚襲擊的多還是死於墜機的多? 由於報道,人們對這類事務印象更深,因此會得出錯誤的答案,如死於鯊魚襲擊的人更多。

態度便捷式判斷:對人的良好或者不好的總體印象,會影響到我們對這個人的推測和期望

什麼情況下人們會使用便捷式判斷?

  • 對某個問題沒有足夠的時間仔細思考
  • 接受了過多的信息,以致於不可能全部處理這些信息
  • 權衡的問題並不重要,不屑於對它進行思考
  • 可用的信息太少時

分類與社會定型

分類的一個重要後果是會喚起特定的信息或者定型來指導我們的預期。比如大學教授,交際花,種族主義者,一旦用這些對某個人進行分類,我們就把接下來的互動建立在定型的基礎之上。

虛假關聯,我們常常感到我們認爲兩個實體之間的關係應該存在某種聯繫,但事實上並不存在。

內羣體-外羣體效應:對人們進行分類的最常見方式是,“我的羣體”與“不屬於我的羣體”。 偏愛自己的羣體,“我的更好”,對外部羣體則使用標籤化來看待。

重構性記憶

記憶是一個重構的過程, 記憶不是錄像帶,而是要對零零碎碎的真實事件加以過濾和改造,這一過程依據:“我們認爲可能是發生了什麼,我們認爲應該發生了什麼,以及我們希望發生了什麼”。 參考《羅生門》《記憶碎片》電影。

引導型提問不僅可以影響對事實的判斷,而且可以影響人們對事情的記憶。

一項實驗中,讓被試看到一套描述汽車與行人相撞的幻燈片。在一張關鍵的幻燈片中,一輛綠色的汽車從事故現場駛過,看過幻燈片後,實驗者被提問:

  • 實驗組問題:事故現場駛過的那輛藍色車頂是否有滑雪架?
  • 對照組問題:事故現場駛過的那輛車頂是否有滑雪架?

那些被問到藍色汽車的被試,更可能聲稱他們看到的是一輛藍色汽車,一個簡單的問題改變了他們的記憶。

自傳式記憶

當記憶內容是突發式的時候,我們會重構記憶,當發生的是一些持久的事物,比如個人的經歷,情況如何呢?

我們不可能記住每個細節,但隨着時間推移,我們的記憶也會出現嚴重的修改與歪曲, 我們的記憶會適應自己對自己的總體印象,假如認爲自己的童年是不幸福的,而且父母的態度很冷淡,那麼童年裏偏離這一印象的事件會越來越難以回憶起來, 然後我們的記憶越來越一致,也更加不準確。

認知的保守性

假設你在一間黑屋子裏看一幅類似照片的圖形。畫面模糊不清以至於無法辨別出畫的是什麼。焦距不斷調整,直到圖形變得只有一點模糊,這時來讓你猜出畫的是什麼。如果你與參加這個實驗的大多數實驗者一樣,你有二十五%的可能性是正確的。但假設一上來就讓你看這幅稍微有些模糊的照片,而不是讓你慢慢地調焦,你猜中的概率會更大還是會更小呢?猛一看起來,似乎你的準確率會下降,因爲你看照片的時間更短。但實際上並不是這樣。即使你看照片的時間更短,如果不讓你逐漸聚焦,大約有七十五%的時候你會猜中──準確率提高了三倍。這是怎麼回事兒呢?這個實驗的結果解釋了什麼是確認偏見(confirmation bias)──人們對最初的假設和觀念具有尋求確認的傾向。當畫面非常模糊時,大多數人會猜測它可能是什麼──看起來像冰淇淋卷;不,是一匹後腿擡起的馬;不,是埃菲爾鐵塔。我們有一種堅持最初的猜測的傾向;然後這些猜測會干擾我們解釋這幅稍微有些模糊的圖畫的能力。

我們會盡力保護已經形成的認知,去維護我們先前存在的知識,信念,態度和定型。在第一次獲取信息時的信息影響是巨大的,在形成判斷時容易使用過去的分類,有時會採用便捷式判斷。

堤防那些試圖影響你對情景加以分類和界定的定型,有許多途徑可以對某個人或者事情進行界定和分類。 從不同的角度來觀察一個人或者事件,就不會依靠唯一的分類方式。

態度和信念如何指導行動

人的態度和我們的行爲之間,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

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早期,理查.拉皮埃爾進行了一個研究態度─行爲關係的經典實驗。與現在相比,那時的美國對有色人種的偏見更不加遮攔、更明目張膽。生活在美國的亞裔人、西班牙裔人或非洲裔人被禁止進入公廁、使用盥洗室和餐廳以及住宿。一九三三年,拉皮埃爾接觸了一百二十八個飯店和餐館的經營者,通過問他們“你會接受中國人作爲你們的顧客嗎?”來評定他們對中國人的態度。九十%的人問答道,“不!”。然而,當一對年輕的中國夫婦真的出現時,拉皮埃爾發現只有一處拒絕向他們提供住宿或其他服務。經營者對於中國人的態度沒有預測到他們的實際行爲。

態度和行爲之間並不存在很強的相關性。

我們具有一種傾向,將個體的行爲歸因與個人的特徵,而不是來自環境的力量。例如:XX沒有完成作業,我們會回答他懶或者笨,而忽略了學校過於擁擠,學習環境差等因素。人們會對某種與特定行爲類似的屬性或特質,來對這個人的行爲進行解釋。

行動者-觀察者偏差:行動者傾向於將自己的行爲歸因爲情景因素,而觀察者傾向於將同樣的行爲歸因爲穩定的人格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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