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077 )
第一百九十四章
林新成代靜姐向各隊退款
杏林崗衆學子被大學錄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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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以後，呂鳳偉來了，放了寒假的孟凡芸還陪着來了。一進到屋裏，呂鳳偉就抱住了林新成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哥，我對不住你。我自以爲比別人強，誰知道比我強的人多着哩，我這是井蛙之見，不知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我更對不起凡芸姐，她的兩個弟弟都考上了來了通知，我卻名落孫山了。我已經決定與凡芸姐斷了關係，我無顏面對她，我不能影響她拖累她，讓她在人面前說不哩話。"
站在一旁的孟凡芸說道:“鳳偉，你說的什麼話，我原來就給你說過，你就是一輩子在生產隊勞動我也不會嫌棄你。我要是嫌棄你了，就對不住咱的林老師咱的新成哥了。你們參加高考的新老高中畢業生有七十五個，不才考上三十二個了嗎？還有四十三個沒有被錄取呢。咱的老師哥成績那樣好，連參加考都沒有參加，你在農村，好好跟着咱哥幹就行了。等我畢業了咱倆個就結婚，我在公社衛生院上班，每天下午下了班就回來。"
聽孟凡芸這樣說，呂鳳偉鬆開林新成，一扭身抱住孟凡芸，仍然哭着說:“凡芸姐，那樣太委曲你了，我怎麼有臉和你結婚呢，我配不上你呀。凡芸姐，我把自己估計的太高了。"
孟凡芸說:“鳳偉，啥也別說了，只要我們倆個恩愛，不存在誰配上誰誰配不上誰的問題。你不必爲這事太愧疚了。只要我不嫌棄你，管他外人怎樣看呢。今天晚上咱倆個不走了，咱倆個就睡在一個牀上。"
呂鳳偉哭着說:“凡芸姐，我不敢，我不能。"接着就是一個勁的哭。孟凡芸也跟着哭起來。
林新成勸道:“鳳偉，你們兩個別哭了，咱坐下，我問問你。"
呂鳳偉鬆開了孟凡芸，止住哭聲，一邊擦着眼淚，一邊拉着孟凡芸坐在了硬板牀上，兩個人的手一直沒有分開。
李桂榮坐在了孟凡芸的一旁。
林新成坐在了縫紉機旁的椅子上。
林新成說:“鳳偉，具我分析，你考的成績不會太低了，太低了，通知的體檢名單不會排在第一名。問題會不會出在體檢上？你覺得體檢時會不會查出了什麼大的毛病？"
呂鳳偉說:“我覺得體檢時不會出什麼問題。我們去了以後，咱姐去給我們見了面，她囑咐我們心裏不要慌，要沉着冷靜放鬆，那樣纔不會體檢有誤。我還單獨給她說了話，我對她說，我叫呂鳳偉，是呂萍的弟弟，孟凡芸的對象，我新成哥讓我認識認識你。咱姐對我說好，我知道了。在體檢過程中，有一個自稱是我桂榮嫂子的把子妹妹名叫弋藝的醫生一直跟着我。結束後她叫着我兄弟對我說，我的身體沒有一點毛病。"
林新成聽了後皺着眉頭說:“那問題會出在哪裏呀？"
呂鳳偉說:“會不會出在我姐家的地主成分上？我也知道許紅兵與你不對勁，你與俺姐家關係好，他去縣教育局反映了？"
林新成否定道:“也不會。你姐家是地主成分，對你來說也只是一個社會關係。而孟現利，他家即是地主成分，他爹又是右派分子，就沒有影響錄取他。況且，許紅兵與孟現利家幾代仇恨了，他去反映不會只反映你自己而不反映孟現利。再說，縣教育局的領導也不會聽許紅兵這個農村一般幹部的，而我姐還是教育局的常務副局長。更重要的是，現在大學招生對家庭成分與社會關係也不是卡那麼嚴了。"
經林新成這麼一分析，呂鳳偉也想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了，皺着眉頭說:“那是因爲啥呀？"
一直沒有說話的李桂榮插了一句:“你們看，來這三十二個人的錄取通知書，都是咱河南省的大專院校，鳳偉會不會因爲成績太好，被外省甚至中央所管的大學錄取了？因爲路遠，通知書還沒有來到。"
李桂榮的話提醒了林新成，他一拍眉頭說:“我怎麼沒有想到啊，鳳偉，你填報志願的時候，填沒有填外省或中央所管的大學？"
呂鳳偉說：“沒有，我想着凡芸姐上的是咱省的大學，我只填了咱省的大學。"
林新成說：“也許是因爲你的成績很好，被中央的大學要走了呢，咱們就再等兩天看吧。如果被外省或中央的學校錄取了，鳳偉你就去上大學。如果沒有錄取，我在大隊提提建議，你接林新勇那個角，跟着我在大隊好好幹。農村是一個廣闊的天地，在這裏也是可以大有作爲的。"
事情也只能這樣了。
夜已深了。李桂榮記住了孟凡芸說的她今晚要在這裏與呂鳳偉睡一個牀的話，到裏間爲他們兩個鋪了鋪牀。孟凡芸說，他們就睡在外間硬板牀上。李桂榮對着她的耳朵說:“裏間牀頭靠牆處有衛生紙，褥子下有避孕套，你們想怎麼着就怎麼着。我懷着孕哩，你哥和我又不作那種事情了，我們好遷就。"
孟凡芸先是用手擰了一下李桂榮的大腿，接着又親了她一口。
李桂榮讓林新成抱一牀被褥到堂屋西頭那一間房，鋪一鋪那間房裏的那張備用牀。
孟凡芸一直顯得很不好意思，李桂榮說：“妹妹，我是你姐，我不照顧你誰照顧你，別不好意思。你們兩個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李桂榮還到外邊給他們兩個人掂過來了尿罐。當她去了那間小屋後，孟凡芸就關上了門，拉着呂鳳偉走進了裏間，示意他脫衣睡覺。
這天，是孟凡芸例假的最後一天，她這一夜不但讓呂鳳偉幾次得到了最好的安慰與愉悅，也讓呂鳳偉看到了鮮紅……
接下來的兩天，林新成在學習班上接到報紙，都抱着一線希望翻開報紙看一看，都沒有再見到大學錄取通知書，林新成真不是一般的焦燥不安。
又一天，他接到報紙，下意識的往桌子面上抖了一下，裏邊掉出來幾封信。林新成把那個牛皮紙做的大信封抽出來一看，竟是北京大學來的錄取通知書，上面赫然寫着“呂鳳偉收"，這說明呂鳳偉被北京大學錄取了。這說明，杏林崗大隊參加體檢的三十三名學生全部被錄取了。
他高舉起手中的錄取通知書大聲說道：“呂鳳偉錄取通知書來了，呂鳳偉被北京大學錄取了。咱大隊的三十三名參加體檢的全部被大學錄取了。"
人們一陣歡呼。
江水花從林新成手中奪去錄取通知書，看了後又遞給了劉局長，劉局長看了後又遞給了趙少富，趙少富看了正要交給林新成時，又被林新勇奪走了，林新勇看後高聲說道：“我靠，呂鳳偉被北京大學錄取了。孟凡芸定的本是個農民，一下子變成了北大生，還是孟凡芸有眼光。"
江水花接道:“不是孟凡芸有眼光，是媒人林新成有眼光，林新勇，林新成把他表妹給你介紹的時候，你不也是農民嗎？現在你也是大學生了。"
林新勇說着“是我哥有眼光是我哥有眼光。"便走到擴音機旁，插上麥克風，擰響擴音機，大聲喊道：“呂鳳偉請注意，呂鳳偉請注意，聽到廣播後，馬上到大隊來，馬上到大隊來。"
今天是中秋和國慶雙節日，祝簡友雙節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