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散文《觀自在》系列144
·時光湛湛
很唐突的想起了一句話：舊時光是個美人兒。是的，那些以前說着永不分離的人，早已經散落在天涯。過去的一頁，能不翻就不要翻。翻落了灰塵，可能就會迷了雙眼。
無意中找到一張三十多年前的黑白老照片。照片已經模糊了，但它卻在記憶中澄清了。隔着三十多年的距離，它被靜靜地觀看。於是變得“好看”起來。在審美意義上，此時的日子通常不好看，而過去呢，僅僅歲月流逝就使得過去有了詩意。各花入各眼，一個人的美酒可能是另一個人的毒藥，一個人眼中的珍珠可能被另一個人當成魚眼睛。但又何妨呢？不管怎樣，每個人都有其不可替代的風華和韻味。
明淨的陽光大朵大朵地落在身上。沐浴着陽光發呆，內心的一切事物都是自由的。小鳥在自由地飛翔，每一隻小鳥的眼睛裏都深藏着藍天的色彩。想象穿透了一切，只要用心去體會，一切都是特別的。人們在自己的世界裏仍然以自己的存在作爲參照。每個人的生命來自偶然，卻卑微得像塵土。或許，唯有超然物外，纔是最好心態。
很難設想，有多少人和我一樣，坐在幾平方米的房間裏，想象着幾百幾千甚至幾萬公里以外的大千世界。生命中有一些本性其實都是尖銳和蠻不講理的，有時候我倒是很佩服自己擁有一種比別人更爲頑強的生命力。我相信，把自己看得越清楚，想得越透徹，越需要強大的內心。在艱辛的生存狀態中，如果還能夠一次次把自己折騰得死去又活來，則內心的從容與灑脫，已可以忽略不計。
時光湛湛，喧囂飛揚。
最閒適的時光，我用咖啡來消解。午後咖啡，伴隨着溫熱的醇香，飄忽成爲一段緩慢而悠閒的時光。如果說咖啡是最能與時光相互消磨的物質，那麼咖啡就是當之無愧可以與時光同在的藝術。
就這樣，什麼事都沒做，一天就過完了。只好搬出佛家禪語“無爲即是大作爲”來安慰自己。才發現，其實一切都是零。我最拿手的事，就是自己欺騙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