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秋雨入寒

深秋的雨,當我們用一種無奈和憂傷的情緒去欣賞,那一定是秋情爛漫之後的最後瘋狂,讓人心生惆悵。

——題記

深秋的雨,早早的就沒了睡意,天沒亮,淅淅瀝瀝的敲打起窗櫺來了。

這深秋的雨,不用去看,只去聽就能足以讓你感受到浸心的寒涼,更別說那秋雨拍打殘葉的蕭瑟味道了。

賴着牀不想起,似乎是懼怕霜冷寒露的淒涼和寒意襲來的惆悵;或者是怕見那灑落一地的狼藉和荒涼。

不想觸及,但是心裏已經有了感傷,與其一個人在這裏孤寂的躲避,還不如起來面對秋雨的寒冷和淒涼,去傾聽那一弦滿是愁苦的樂章。

都知道,秋雨是不同於春雨的,少了幾分纏綿,多了幾分憂傷和緬懷,緩緩的,不急不躁的喚起了人們心底許多不忍觸及的東西。

都知道,秋雨也不同於夏天的雨,不瓢潑、不滂沱,淋淋漓漓的似乎有訴不完的情愫,也有斬不斷的情思,悄悄溼了心底,默默地想起,也默默地忘記。

起身,立在窗前,看窗外雨打梧桐,絲雨與飄飛的梧桐葉編織出了一個空洞的世界,有溼漉漉的寂寞,也有撕碎了的安靜,似乎,這個世界在釋放着什麼,也在壓抑着什麼。

也許,只有這樣的世界才配的上深秋的雨,也許,只有這樣的情境,才配的上那角落裏滄桑斑駁的味道。

雨一直下着,彷彿很賣力的樣子,細細密密的,好像絲毫不敢刪除一點關於秋的細節,反而將塵埃死死壓住,讓本該淹沒的痕跡,也都顯現了出來,變得更加的脈絡清晰。

對着秋雨,我在思索,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和情節呢?是失落,是悽傷,還是無奈的消逝呢?我猜不透,雨打在窗櫺上,也似乎跌落在我的心底。

或許,這一場秋雨已經是最後一場了,也似乎在有意無意的提示着我們,季節和時光已經開始轉換,該是作別深秋清涼,接受寒冷的時候了。

這一簾秋雨似乎根本不顧及人們的感受,始終是肆無忌憚的下着,輕輕的蕩着,任落葉從飄飛變成跌落,任楓葉從鮮紅變成暗紅,絲毫也不肯停歇,秋雨如此的貪婪,究竟又是爲了哪般?

細聽,這樣悽悽的哭泣,像是對季節輪迴的輕嘆;這樣默默地流淚,也像是在暗傷下一季是否還有自己的故事?我想,在無奈何與蒼涼中,秋雨一定是在發泄自己的情緒。

雨鎖的深秋,怎一個愁字了得?也許,更深層的還是沒有說,沉思往昔,回望我們的人生,人生也會有些事物在你不經意間消失,或是在留不住的時候消逝,亦或在抓不住的時候滿是失落,也常常讓自己落淚或者哭泣。

世界上,也許就真的沒有完美的東西,當想要的、追求的成爲枉然的時候,當一場努力變爲惘然若失的時候,當自己辛苦的積累打了水漂的時候,不妨,也像秋雨這樣肆無忌憚的哭一場,讓自己內心的情愫悲涼到極點,然後,在角落裏漸漸的平息、平靜,而在下一個輪迴的季節努力找回自己。

現實裏,對於命運的束縛,對於寒冷的桎梏,有時候我們也沒必要堅強,就任寒冷與無情的秋雨檢閱和蒞臨吧!

這場秋雨,也許就是人生中短暫的失意、短暫的無法逃避,活也根本也無需逃避。

時近中午,秋雨還是沒有停,依然在與落葉低語,在與枯萎編織夢想,在蕭瑟和蒼黃之間顯示着自己的威力和寒涼。

索性也就有它去吧!該停的時候,也就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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