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肆小札

文/小野

近期忙忙碌碌,一個人。顧不得與老友聯繫,也收拾不出片刻閒暇,與三兩陌生人相遇。

圈子太小,亦不喜與人深交,細數纔有那麼幾個舊友,陪伴於側很多年。一春一秋兩聚,哪怕穿過半壁山河來相會,風雨不相阻。不過今年,大家都太忙了嗎?

留在學校裏,才發現周圍是寂靜的。五點多下樓散步,從東,一路向西,回來已是日暮遲遲。蕭涼的秋,有桂花味的清風從旁過,我忽而止步,碎片化的記憶亦猝不及防停留在樹梢。

月亮很圓,也亮,頗顯橘黃,是那種暖色調的亮。想起了去年中秋,在異國賞的月,冷白。天上只有一個月亮,人間卻有千千萬萬個。我輕嘆,果然每個人心裏住的月亮,都有地域偏差。

對月無杯盞,只好思人。那些連語言都不相通的人,卻給了我更多。有時候,你總會明白,學會只在一瞬間。學會成長,並學會溫暖成長。

我從未承認過我很想念那座北國的小城,可它總樂此不疲地出現在我的夜夢裏。明明是很濃烈的幻境,但一醒過來,腦海裏只餘一片混沌。

我的第一站,莫斯科機場,那日大雪紛飛,似乎雪有暗香。我猛然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我在想,如果我身在彼方,那裏的乘務員還會遞給我一塊綿軟的巧克力,然後溫柔地對我笑着說,“welcome to Russia.”嗎?

我的想法有些雜亂無章地橫衝直撞,找不到歸途。但我不願刻意去整理,任由它在晚風中七零八碎。

有幾年了,還是沉迷餘秋雨先生的書,學習疲累之餘,隨意翻看幾頁,愛他寫的環球旅記。看他所繪的古歐國家,淺淡的歡喜竟也按捺不住了,我的心蠢蠢欲動。

在烏法生活的一年,或好或壞的經歷有許多,留下的卻太少太少。我怕,有些記憶是不去努力回憶,它就會被忘得徹底。

不知是一時興起,還是其他,萌生了寫一本俄羅斯回憶錄的念頭,期限是多久呢?還沒想好,就先寫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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