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火车汽笛的纠葛

前段时间,因着更换居所,发生了许多令人烦恼之事,而我又是一个不怎么着调的人,选择了许久,终痛下狠心,安定下来,现在看来,不免犯了心情急切的错,以至于现在不得不承受当初选择之痛。每日与火车汽笛相伴,不厌其扰。

此处居所与火车轨道相距甚近,每每火车驶来,总是需要鸣笛示众,以警示众人,注意躲避。初时不觉有何不妥,但时间一久,便愈发觉得当初之抉择,未免头脑发晕,不知何故?

平时车流较少,未尝觉察,然近日受国庆之影响,车流激增,鸣笛之声,不绝于耳,即是关窗,仍是清晰入耳,仿佛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若是听一两次,倒是不觉,但若是耳边一直回响,即便是精神百倍于常人,也不能不觉得厌烦。

每一次的汽笛响起,都是一趟的旅行。车上的旅人或是回归家乡,或是离开家乡,或是出去旅行,或是为了生活打拼,或是为了梦想起航,或是奔赴远方求学,或是为了团聚,他们可能是医生,教师,民工,家庭主妇,学生,儿童,虽然他们的身份各不相同,兴趣爱好各不一样,到达的目的地也不一而同,但是当他们坐上了相同的列车,他们的行程便短暂的归于统一。有限的时间里的有限的旅途,相同的时间相同的路程,他们和列车是一个统一,每当汽笛响起,有的人选择下车,有的人还留在车上,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相遇,不过至少曾经有过短暂的相会。

我总是喜欢旅行,喜欢去看不同的风景,感受着不同的景色和人物,喜欢静静地待在一旁,看着身边的喧哗归于宁静,回味着不同的四时和清风。汪国真先生说:到远方去,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于是我们不安的心,便一直想要去发现陌生的风景,于是我们便免不了要去流浪。

可有时候,流浪久了,便想要安定了。心野的久了,便想要有一个让心安歇的港湾了。于是我们便想要停下脚步,放下远方了。可放下久了,心里却又怀念以前流浪的日子了。我们总是在流浪的时候,想要安定,却又在安定的日子里,絮絮叨叨说着以前流浪的美好。酸掉牙的故事,一说再说,让身边的那些朋友,一听再听,不厌其烦。突然,当某一天,他们不愿再听的时候,那等待的戈多,还会不会再来呢?

小时候经常喜欢联想,说着许多的梦想,长大后,却再也不会去说,我要怎样怎样,渐渐变得缄默不言,喜欢讲所有的故事都隐藏在心里。偶尔看到年龄稍小的人大声说出自己的梦想,也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即便是面对别人的非议,现在也不再去争辩,不再去反驳,是我们少了激情,少了冲动,少了干劲,还是我们真的年纪大了呢?

我与汽笛,注定还要纠葛许久,与此生的来日方长,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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