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粥之三味


近日一直高溫,爲了緩解這炎熱的天氣,我每天早晨都會煮上一鍋綠豆粥,剛好夠喝一天的量,熱得時候咕嘟咕嘟喝上一碗,彷彿整個夏天都不怕了。

煮粥時我通常會放入一些紅棗,待到綠豆上下翻滾開花,還會下一些面水,再加入少許紅糖,一鍋可口的粥便好了。這些都是跟母親學來的,她言下點面水會更調和營養,也沒那般的清湯寡淡。

女兒也很愛喝我煮的綠豆粥,尤其愛挑上面一層薄薄的麩皮,每次獨自盛在碗內,就很開心了。

這個早晨我依舊起牀洗漱燒粥,一邊收拾些零碎的家務,在做這些事情的當下綠豆已經爆花,然後倒入事先調好的面水,我一邊用勺梗攪動,一邊靜候粥開。

忽然想到昨日去餛飩店,見老闆一邊將餛飩丟入鍋內,一邊麻利地拿起抹布將不繡鋼鍋臺擦的鋥亮乾淨,我也隨手操起毛巾在鍋臺邊擦了起來,僅僅是這麼一閃而過的念頭,鍋內的粥就猛地噗了出來。

我嚇得慌忙去關火掀蓋,又急着用毛巾擦弄一番,只是一個腦筋急轉彎的事情,就將眼前的事情給整砸了。眼見着鍋內的粥少了,索性又加些水再燒一會,而後轉個身在洗碗池內沖洗毛巾,不想這一下子禍事又來了,因爲根本沒感覺到有多大功夫,一鍋粥又溢得滿鍋臺到處都是,快得簡直比上一次還要猛烈!!

氣憤、慌亂、關火、不甘……我恨恨得望着眼前的一切奧惱不已。待清理完衛生,一個美好的早晨都給擔擱了,就連晨練都沒心情去。

半晌,一個人坐在室內鬱悶的發呆。

煮粥帶給我的思考:做任何事情都要用心專注全力以赴,心猿意馬三心二意,再簡單的事情也會糟糕出錯背道而馳。

再看看生活中,我們分神運作的事情還少嗎?

望着餐桌上又次炒糊了的花生米,那是不用心;一度忘了關的燃氣,充溢着整個室內,驚到手腳慌亂地奔去救急;出門辦事房門鑰匙三番兩次遺忘在屋內,又打電話找開鎖公司……

室內孩子一邊寫作業,一邊戴着耳機聽樂曲,至於學習掌握了幾分就不得而知;家人上廁所總愛捧着手機,常常一個大號蹲下來要十幾二十來分鐘,長期以來蹲到痔瘡復發,腸道生病;夜晚躺在牀上,想要好好睡個好眠,卻攔不住思緒飛離,傷神耗氣。

再往大了去,頭條新聞一公交司機行駛中,疑是彎腰撿物品,造成一起嚴重交通事故;外賣小哥一邊用眼晴瞅着手機,一邊快速飛行,結果與電線杆相擊;美國造成今日的疫情氾濫,死亡率飈升,更是政府官員沒有引起高度重視,疏忽民生推卸責任,一味喊口號穩股市抓經濟,甩鍋他方顧此失彼。

迴歸現實,如果每件事情都能夠有意識地一心一用,一身一境,一念一覺,一餐一味,味味相通身心交融,那麼我們的生活將會是怎樣的一種極致!

苦就苦在我們往住是身不由己,踩不住生命的剎車,明明是輕裝大道,卻往往陷入了步行街多車道,甚至於違章逆行盲區停道,從而身陷囹圄煩惱。

什麼時候能夠風清雲淡靜候花開,純真於眼前當下,精煮一杯茶,細熬一鍋粥,燒一手好菜,品一段流年,人生也就夯實了。

下一次地煮粥,我想一定會粥香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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