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酸棗

一放國慶節假,母親就急着回老家了。

老家在渭北旱塬半山區,農作物主要以種植小麥爲主。每年的國慶節前後,父親就開始忙着種麥子了。在地裏忙活了大半輩子的母親,早就盼着我趕緊放假帶小孩,回去幫着父親種麥子。

八天的假期,很快就結束了。母親幫父親種完了小麥,和以往一樣,大包小包帶了好多老家地裏種的蔬菜。剛從老家下來的母親心情很是不錯,一改往日寡言少語,嘮嘮叨叨不停地給我說着老家裏的事情。自從母親到小城幫我帶孩子以來,我總感覺她心裏不是那麼舒暢,完全沒有了在老家時那般開朗。其實,我能理解母親,一個在農村老家待了多半輩子人,習慣了田間地頭勞作,習慣了在屋裏大聲說笑,忽的來到城裏,待在單元樓裏,不心急纔怪。正因爲這樣,一到週末,我就從母親手裏接過帶兒子的重任,讓她回老家透透氣、散散心。我這樣做的效果很明顯,兩年多來,母親往返於小城和老家,在我這個小城裏的家裏,彼此相處的倒也和睦。

這幾年,老家的耕地越來越少。父母年邁了,辛苦了一輩子,也該享享清福了。我勸父母把家裏的地讓給別人去種,可父母死活不同意。就這樣,家裏只剩下的三畝耕地全種了小麥。用母親的話來說,現在種地方便的很,全都是機器操作,省事的很,不費個啥力氣!家裏種完麥子後,母親的心情格外好。在母親的心裏,只要把麥子種好了,再有天大的事情都不怕。

母親和我說着閒話,時不時地惹逗着兒子遠兮。忽然,她記起什麼事情,急忙把手伸進上衣的口袋裏,慢慢悠悠地掏出一大把東西。

母親掏出來是一大把酸棗。

這紅綠相間的酸棗,一下子吸引了我的眼球。母親笑着,給臥室寫作業的女兒若兮打着招呼:女子,看婆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了?女兒是個喫貨,一聽有好東西喫,立馬跑了出來。女兒小的時候,我帶她去過鄉下老家摘過酸棗,她認識也喫過。女兒一看酸棗,立馬沒有了興趣,又去寫他的作業去了。母親一看女兒不感興趣,心裏有些不甘,急忙說:“婆給摘的這些酸棗,是咱地邊個頭最大的棗,酸甜酸甜的,很好喫的!”女兒顯然對酸棗不感興趣,沒吭聲,繼續做他的作業。

調皮可愛的小兒子,當然不知道這圓圓的紅中帶綠的是酸棗,他還以爲是巧克力豆,拿起一顆,直往嘴裏塞。小傢伙的小白牙剛咬到酸棗上,眼睛就擠到了一起,做出了一個極爲誇張的表情,急忙把嘴裏的酸棗吐到地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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