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個個跪不下去的中國筆名》
——致謝《湍流》第 8 輯
文 ‖ 琉璃姬
收到藍冰老師寄來的湍流總第8輯包裹時
我正在昆明街頭喫燒烤,與一羣城市中底層的
勞動人民生活在一起,我是詩人嗎?不是,我只是
一個普通的中國人,共和國公民,有寫作與發表的權利
有表達與選舉的權利,有不被欺凌與侮辱的權利
有守護私人財產與精神家園的權利,有讀一本書的權利
我找了根自來水管,洗手,洗臉,梳頭,紮起長髮
拆開包裹時,我熱淚盈眶,秉燭夜讀
默雷,冰馬,汪劍平,老非,梁雪波
譚越森,野梵,藍冰,冬羽……
那一個個跪不下去的中國筆名
那一個個看見生命疾苦會流淚的人類筆名
屈原與我們看過同一片星空,跳過同一條大江
嵇康的廣陵散已經失傳,那琴音仍是夢中迴盪
杜甫的草堂還在成都,那裏也容不下詩的肉身
辛棄疾的佩劍早已砍缺,扔還了南宋小朝廷
再沒有人攜我們直立行走,出生入死,枕戈待旦
登堂入室,瘡口迸裂!面對一張白紙怒髮衝冠
湍流中多了一名八零後的筆名,那個年輕人
在社會中已是青黃不接的年紀,詩歌中的少年
浪子,打過十年工,開店破產,離過婚,被政*府
割了韭菜,捅過刀子,背上刺了梅花刺青
揹着道源的詩詞“萬物寒無色,南枝獨有花”
三十二歲那年,終於罵出那句撕心裂肺
我擦尼瑪!砸了夜總會,被黑社會毒打
在人與人都在討論汽油,乳*房與股票的年齡
他與詩酒或者星星相伴,嬉笑怒罵是琉璃
獨愛這封建社會下的易碎品,美,乾淨
因純粹證道,此心可鑑
一些句子已經在他心中出現了
我不是作爲先鋒詩人與湍流相遇
我是作爲中國男人與哥哥們相遇
2020.10.13 琉璃姬凌晨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