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像鳥飛往你的山》值得一看

這本暢銷書,前半部分有不少的篇幅在講與哥哥肖恩有關的故事,這是一位集天使與惡魔於一身的哥哥,有他在的故事往往都驚心動魄、愛恨交加。

這本書的扉頁上寫着“獻給泰勒”——這位哥哥就像光明使者,用自己的行動吸引、影響着塔拉(作者),並在重要的時刻鼓勵着她,讓塔拉的腳慢慢離地起飛。

看了她的故事,比爾·蓋茨說:“這是一個驚人的故事,我在閱讀她極端的童年故事時,也開始反思起自己的生活。這本書每個人都會喜歡,它甚至比你聽說的還要好!”

離奇,邊緣,十七歲前她從未上學,在美國的山區,有這樣一個家庭:孩子們在家中出生,沒有出生證明。一對父母、七個孩子,生病、受傷從不就醫,但令這個家最與衆不同的是這個事實:孩子們不去上學。

這就是塔拉的家庭。父親經營一座垃圾廢料場,母親是草藥師兼助產士。從小她就在父親的廢料場幫忙幹活,或是跟隨母親製作酊劑和精油。他們與世隔絕,相信世界末日終將到來,每天都在囤積物資,做生存準備。

幼兒園,小學,中學,高中,大學——這是我們多數人遵循的成長軌跡。但塔拉的童年只有廢銅爛鐵、桃子罐頭、槍支彈藥。沒有讀書聲,更沒有大學的影子。她一度篤信自己的未來就是早早結婚生子,繼承母親的工作去替人接生孩子。

她的人生曾經不由她選擇,一切僅因父親的奇怪信念:學校是洗腦,送子女上學便是將他們交給惡魔。父親偏執狂熱,母親順從隱忍,這個家庭漸漸偏離主流太遠,災難如影隨形。一家人傷痕累累,瘀青、擦傷、車禍、墜落、腦震盪、腿着火、頭開花,但他們僅靠母親收效甚微的草藥治療,將體會苦難視爲一種賜福。令人難以想象,這一切都真實地存在着。

1、覺醒,逃離,教育打開新世界

隨着塔拉步入青春期,父輩主張的不容置疑的聲音開始在她心中動搖。父親不顧她的安危,一次次將她推向咆哮着的幾乎要將人腦袋咬下來的軋鋼剪刀;一個哥哥屢屢出現暴力傾向,把她的頭按進馬桶,掐住她的脖子叫她妓女;母親無視她所受的委屈而選擇沉默。家的形象變了,家庭所謂的忠誠信條,成了圍困她的牢籠。

她的另一個哥哥通過自學離家上了大學,爲她播下一顆好奇的種子:廢料場沉悶而危險,家之外是否有一個可以救贖她的不同的世界?當她拆下散熱器上的銅,將第五百塊鋼扔進分類箱時,屬於她自己的聲音漸漸甦醒:離開家,去上學。

那時她只有十六歲,在替父親工作的間歇偷偷自學,準備大學入學考試。幾個月的努力之後,她收穫了一個奇蹟:大學入學通知書。十七歲,她才第一次走進真正的課堂。大學是全然陌生的世界。她不知道論文爲何物,不明白教科書是用來讀的,錯認歐洲是一個國家,甚至不認識“大屠殺”這個詞,以爲猶太人被殺害不過五六個人的規模。

她生活中處處感覺自己格格不入,起初沒有朋友,與室友相處艱難。她不明白同居一個屋檐下需要承擔家務、如廁後要洗手這樣簡單的道理,因爲她就是被那樣教育長大的:潔淨是虛僞,污垢纔是誠實。儘管她身在大學,部分的她仍未走出大山,仍未找到擺脫父母教誨的所謂真理、開始全新生活的勇氣。

她被自己從前的生活和新生活割裂成兩個人:一個被家庭緊緊捆綁,不捨離去;另一個想要展翅高飛,追逐自我。擺脫無知是一條艱辛的路,塔拉憑藉毅力和信念,從不及格生成爲全優生。她獲得去劍橋大學交換的機會,繼而在那裏攻讀碩士,又成爲哈佛大學訪學者,最後獲得了劍橋大學博士學位。

求學之路愈見光明,她一步一步重塑自己的人生,然而代價是被視爲家庭的背叛者,與父母決裂。分離之痛讓她一度發瘋,整夜夢魘尖叫,光着腳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夢遊狂奔。

2、獲得,失去,努力找尋回家的路

教育究竟意味着什麼?一個女孩該如何追逐自我?自我意願與家庭責任之間要怎樣平衡?

通過寫下自己的故事,塔拉找到了一種答案。教育意味着自我創造,令她鼓起勇氣去打開生命的無限可能,去接受不同的聲音。她曾活在父親確鑿的規訓之下,是主動尋求教育讓她發現了真正的自己。接受教育,世界不再非黑即白,而是色彩斑斕。

教育意味着獲得不同的視角,理解不同的人、經歷和歷史。接受教育,但不要讓你的教育僵化成傲慢。教育應該是思想的拓展,同理心的深化,視野的開闊。它不應該使你的偏見變得更頑固。如果人們受過教育,他們應該變得不那麼確定,而不是更確定。他們應該多聽,少說,對差異滿懷激情,熱愛那些不同於他們的想法。

這個故事會讓你改變對“教育”的傳統看法,重新感激接受教育的每一次嘗試。

面對自己取得的成就,塔拉在書中也只是輕描淡寫。她說自己不想成爲勵志美國夢的化身。教育改變了她的人生,但也在她和家人之間劃出難以修復的深深裂痕。她已不是當初那個被父親養大的孩子,但父親依然是那個養育了她的父親。

家庭終究是我們心中一塊難以釐清是非對錯的所在,有時它給你溫暖,有時它令你刺痛。儘管觀念不同,立場相左,愛卻始終存在,無法割捨。塔拉在奧普拉的節目上說:“你可以愛一個人,但仍然選擇和他說再見;你可以想念一個人,但仍然慶幸他不在你的生命中。”

但獲得的和失去的同等重要,她感激這個教育打開的新世界,卻也還在努力尋找一條回家的路。

2019年,這本書創下出版界奇蹟,上市第一週便登頂《紐約時報》暢銷榜,持續高居榜單前列。全球37種語言譯本,讀者口口相傳,甚至中文版尚未出版,英文原版就已在豆瓣擁有9.0的高分。

塔拉生於1986年,不是距離我們遙遠的人物,寫下這本書的時候,她只有一個頭銜:劍橋大學博士。因出版此書,2019年她被《時代週刊》評爲“年度影響力人物”。她將自己的成長和求學經歷匯成這一部獨一無二的回憶錄。

一個無名女孩的回憶錄,可以博得如此之多的關注,成爲年度之書。正是因爲那些荒誕的軼事,那些閃耀的標籤,從來不能真正打動我們。觸動我們的恰恰是平凡卻又複雜的真實。我們一直在尋找作者這樣非凡的勇氣,不妥協、不放棄愛,無論在怎樣的境遇中,都執着堅定地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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