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讀《資治通鑑》[746]| 爲什麼鄧艾會輕鬆擊敗姜維的第九次北伐?


【資治通鑑白話文】

六月一日,魏國改年號爲甘露。

蜀漢大將軍姜維駐防鍾提。

曹魏軍事會議,衆將都認爲姜維軍力已經枯竭,不能再發動攻擊。

安西將軍鄧艾說:“洮西之敗,我軍不是小敗,士卒凋殘,倉庫空虛,百姓流離。如今從謀略方面說,他們有乘勝進軍的實力,而我們的現狀卻虛弱不堪,這是其一。他們官兵上下相互熟習,兵器齊備而犀利,而我軍則是將領剛剛更換,兵是新兵,武器裝備還未恢復齊備,這是其二。他們可以利用船艦(鍾提附近有黑龍河、永寧河,可逆水而上),我們則全靠徒步;勞逸不同,這是其三。我軍要分兵四路,分別防守狄道、隴西、南安、祁山,敵軍則集中兵力爲一,這是其四。他們從南安、隴西進軍可以就地食用羌人的糧食,如果向祁山進軍,那裏成熟的麥子有千頃之多,足以成爲他們的外部糧倉,這是其五。以敵軍的狡黠,一定會來!”

秋,七月,姜維果然再率軍出祁山,聽說鄧艾已經有了防備,於是捨棄祁山,回軍董亭,轉攻南安郡。鄧艾據守武城山來抵抗姜維。姜維與鄧艾爭奪險要之地未能成功,當天夜裏,他渡過渭水向東而行,沿山奔向上,鄧艾又與姜維在段谷交戰,把姜維打得大敗。

魏國任命鄧艾爲鎮西將軍,都督隴右諸軍事。

【點評】

當你的所有套路都被對手看得一清二楚,這仗還有得打嗎?鄧艾說過這樣一句話:“姜維,自一時雄兒也。然與某相值,故窮耳。”意思是,姜維當然是當今的一時英雄,可是對手是我,所以黔驢技窮。從這次戰役來看,鄧艾料敵如神,無愧爲有自傲的資本。姜維第九次北伐,處處碰壁,大敗而歸,可以用四個字總結這次魏國的勝利,那就是這一切都歸於鄧艾的“未雨綢繆”。

我特意對比了《三國演義》這一段描寫,關於鄧艾的謀略分析,幾乎完全是引用史料原文,可見,鄧艾的料敵如神,已經沒有必要再進行文學加工了。


姜維與蜀漢的鎮西大將軍胡濟約定在上邽會合,胡濟誤期未能到達,因此姜維失敗了,士兵們四散奔逃,傷亡慘重,蜀人因此而埋怨姜維。姜維上書謝罪,請求貶黜自己,於是貶爲衛將軍,但仍代理行事大將軍職權。

【點評】

其實,姜維在與鄧艾鬥法的過程中,也很有本事的,雖然在鄧艾充分的準備下,他沒有得手。但是,如果換做魏國其他將領,可能他就成功了。本來,姜維雖然進攻不利,但並沒有損失太多,他後來大敗,軍隊傷亡慘重,主要是蜀漢的鎮西大將軍胡濟沒有及時會師。

這裏關於胡濟的延誤戰機的事情的記載很蹊蹺:按軍法,胡濟應該被追究責任的,然而卻不了了之。從這件事,可以判斷出,姜維在蜀漢雖然是軍事一把手,但在朝政勢力方面,他是沒有雄厚的根基,而且多次北伐,勞民傷財,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怨恨。

八月二十六日,朝廷下詔,司馬昭加號爲大都督,奏事不必報上自己名字,並賞賜給他帝王誅殺時專用的黃鉞(銅斧)。二十九日,任命太尉司馬孚爲太傅。九月,任命司徒高柔爲太尉。

【點評】

司馬昭“奏事不名”,可以用“黃鉞”隨便殺人;天下由姓“曹”變爲姓“司馬”,又往前推進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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