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我爱你,爱得那么卑微(4)

  卑微的我,如何选择不受时间折磨?只有远方的火车轰鸣声能给予寄托吧。

  昨晚,朋友仨人住了一个家庭房,聊天时还谈到关于恋爱的问题。其实长大了,明白了,懂事了,一说到过去,就没那么多抱怨了,有的只是开心的瞬间和叹气的不舍过程,一些争争吵吵,又怎能不会被风吹过呢。没有过往的陪伴,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适合谁,说不定他们就在你修行的路上,急不得,也不能盲目。

  我是个路痴,开了一年的车才把家乡每条街,每个大道,怎么样互通才弄明白。夜晚时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如果没有导航,我是回不来的,尤其是拐过很多弯的窄道,逻辑本来就不好,你让我去凭脑子记,根本记不住。大牙的母亲在市里上班,而他们家里是在十公里外的郊区,娘俩都做公交车上班,毕竟是小城市,十多公里算是我们这里的郊区了。

  去大牙家吃饭没有几回,一次下班回家,一起开车回她家,每次去时大部分情况会拿点东西,和朋友熟人怎么样都行,一见到叔叔阿姨就有一种莫名拘束感,此时的大脑控制不了身体。

  “来,一鸣,尝尝馒头,自己蒸的,还有……”

  阿姨很热情,吃饭时没见她板过脸,特别喜欢别人夸她,我想大牙的喜欢被认可也是根据原生家庭来的,她的倔强和韧劲随她父亲了。

  “这是想让你夸她,做得好吃……一来人就让人家吃自己做的馒头花卷,一夸就乐……”坐在我旁边的大牙傻笑的说道。

  时间有说有笑就过去了,阿姨夜班,所以我不能长待,那个夜晚时间已经没有环路了,于是我开车送她过去。

  “XX这个孩子啊,就是脾气大点,谁都不让,不过她在外面不吃亏的,你看有的女孩子在外面总和小公主似的……等过完今年,明年你们就结婚……”

  阿姨在后座上,像是担心自己的姑娘,希望找个好伴侣,也一部分侧面让我多惯着她点。

  “啊,姨,你放心,没事,我俩挺好的,她真挺不错的了,遇上她也是我的幸运……”

  我能说什么呢,让家长放心本来也是儿女正常做到的,虽然平常的吵吵闹闹增进了不少感情,在面对对方家长,我一半讨好,一半冰冻吧,毕竟,我还不是很出色。

  忙着想阿姨的话,没有注意到已经过了她的单位几十米远了,实际上路痴嘛,也忘了具体那个地点了,只清楚大概一个方向。

  “我到了,一鸣……”

  “哎呀,不好意思姨,都过了吧,我开车就这样,路痴,我停车送你过去吧。”我有些自责的说道。

  “没事,没差多少,我走过去吧,现在车也多,你走吧,啊,没事……”

  “哦,那姨你过马路注意点。”

  看着她进了公司单位,我才回到车里,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几天过后,无意间和大牙的一次对话,让我得知了一个失落的消息:

  “有一次,你不带我妈上班嘛,然后好像走过了是吧。”

  “啊,是,那时候第二次送,也忘了哪个地方了,一直再想,没好意思说啥。”我有些好奇的辩解道。

  “啊,没事,挺有意思,我妈回来就跟我说,一鸣这孩子,挺有心计的,是不是我说啥让他不得劲的话了,给我拉出去那么远。”

  “……我路痴你又不是不知道!……”

  “啊,没事,也没说啥,我跟她说了,你就那样,不是故意的。”大牙温和的解释道。不过从那时起,我一直有一个疙瘩,一直再想,做一个简单真诚实在的人有错吗,为什么会那么想我呢?

  每次,在大牙朋友面前,我会表现的特别拘束,因为我不知道真实放荡的自己,能对她产生什么影响,为了爱,我忍了,我可以迁就。

  “说实话,我父母对你的印象挺一般的……”大牙谈到。

  “怎么了,我做的难道还不够吗?!”我解释道,并带有委屈的感觉,于是我继续道。

  “你知道吗,我不去你家吃饭,是不想让叔叔阿姨麻烦,我觉得咱俩在一起没那么复杂,不用讲那么多东西……”我生气地说。

  “是,你说的没毛病,主要是找你一次不去行,好几次不去,就是你的问题了吧……!”

  “我真没想那么多,我觉得没那么复杂啊……”此时此刻,我已经累了。

  “咳……我也不知道咋说了……”大牙叹了口气,她的言语中带有无奈和烦,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调理,也不知道我这该摆明什么样的立场。我们从来没有什么真正的隔阂,不过那次,我确实害怕了,害怕的是,我搞定了你,但不知道怎样搞定你的父母。

  “你说人家中午来看我,时间那么紧迫,你可倒好……你是故意的吗!?不懂!……”一次中午,她朋友走之后的对白。我当时用很诧异,也很失望的眼神看她,心里外流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你要是这个眼神就拉倒,别跟着我……”大牙又一次的指责道。

  “……”我冰冻得站在那里,全身只有一个声音:我特么如果不喜欢你,你知道你跟我在说什么吗!

  吵闹不断虽然,但同在一个城市,幸福还是大于伤害,我们一直坚持着。知道16年底,17年初,我做了去上海的决定。那时高峰期,车票不好买,我买了餐车去北京,从北京坐高铁到上海的票,人山人海,火车站里,有我父母,大牙,过往的同事。

  那时,我眼泪不好意思留下来,只有进入餐车的一刹那,大牙追着火车跑,我爸一直看着我。那种场景,我哭了,第一次当着父母面哭,我知道,我爸也哭了……

  “你到那边咋样都行,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别惹事……”我妈担心得说道,我知道她坚强的外表下爱的伪装,只是她会依然选择表现坚强和平和。

  17年2月3日,我走了,我望着远离的亲人,爱人,坐在对面当兵的小伙:

  “行啦,别哭了……”

  后来我和他聊了一道,再后来,我知道那趟车,没有了尽头,只有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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